林彦是最恼火的。

他无法接受朱茯苓受了这么大委屈，还要被吴春芬这么羞辱。

“不管是什么目的，下毒杀人就是犯法的，茯苓，报公安吧。”

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犯法就是犯法，哪有那么多借口？

“别说是婆婆，亲妈来了也不管用，犯法就该付出代价，不然要公安来做什么？”

“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吴春芬炸了。

这个男人果然跟朱茯苓有一腿，不然成家的家务事，轮得到他插嘴？

“上杆子帮朱茯苓说话，你就这么稀罕她？她可是不能生孩子的……”

“吴春芬，够了！”

朱茯苓一声厉喝，打断了吴春芬。

“你就这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先是跑到学校去闹，害程越变成全校的谈资，现在又跑到我的店里来，又是说这破事，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竟然承认了？

她可是这个服装店的老板，不能生孩子这种事这么丢脸，她难道不怕被员工笑话吗？

吴春芬不可置信。

在她的观念里，女人最大的本事和价值就是嫁个好老公，然后给老公生儿子光宗耀祖，挣再多钱也比不上生个儿子管用。

不能生的女人就不完整，就得在鄙视链最底层，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朱茯苓凭什么例外？

朱茯苓承认自己不能生，还有什么脸面当老板，连蹲门口的保安都能鄙视她，可是下一秒，她听到的却是——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女人只能生孩子那套封建思想，醒醒吧，大清早就没了！”

“没生孩子就是下毒的理由吗？不生孩子就活该去死吗？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现在多得是不结婚不生娃的姑娘，照样活得精彩！”

“朱老板那么有本事，挣那么多钱供程先生追求理想，跟程先生也恩爱，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人拼了命要去拆散，到底安的什么心，这么见不得别人好？”

这里是京城，观念更开放，更自由，更尊重每个人的不同选择，老一套封建的思想在这里不管用了。

吴春芬那套逻辑，注定会被唾弃。

“难怪朱老板从来不提自己的婆婆，我要是摊上这种恶婆婆，躲都来不及！”

“你！”

吴春芬肺都要气炸了。

她今天来这儿，觉得自己已经委曲求全了，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把朱茯苓惹毛了，还没人帮她，甚至所有人都认为她有错。

她真的做错了吗？

想给程家留个后，不希望儿子被人嘲笑断子绝孙，这也有错吗？

“这里不欢迎你。”

朱茯苓冷着脸，没耐心跟她理论臭不臭的问题。

她厌烦了跟吴春芬说话，甚至一眼都不想再见到她。

“出去！别逼我叫保安。”

程忠良赶到这儿，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用问前因后果，就知道肯定又是吴春芬搞事了。

“茯苓，你别生气，你妈她气糊涂了，我给你道歉，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也快走了，今天就收拾东西回南方，阿越还在上课，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你帮忙跟他说一声我们回去了，行吗？”

“要走你走，我不走！”

“所有人都当你是笑话了，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反正我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