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吗？

听到林晚的询问，墨濯渊并未马上回答，而是在心中反问了自己一句。

说实话，他不仅没有觉得脏，反倒觉得……

很甜，很好喝，而且还能助他恢复修为。

墨濯渊不知是每个人的鲜血都如此，还是只有林晚的血会给他这样的效果，但不管是何种情况，他都在心中打定主意，其他的血，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碰。

他嫌脏。

反正有父亲给他下的禁制，墨濯渊倒也不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知嗜血的怪物。

而没有听到墨濯渊回答的林晚，好不容易生出的那一点希望渐渐破灭，心也越来越沉，就在她放弃等待墨濯渊回答的时候，墨濯渊开口了。

“还凑合，能用。”

额……

林晚感觉有些凌乱，能用是什么鬼？难道是墨濯渊体内的禁制出问题了？

想到这一情况，林晚的身子忍不住蜷了蜷，将自己蜷缩成了虾状，仿佛只有这样，才会给她一点安全感。

“您的意思是说……有机会还要吸我的血吗？”

墨濯渊听出了林晚的惧意，眉毛一挑，道：“你之前不是说，若是把你给吸死了，我再想吸怎么办？”

“我说过吗？”

林晚一愣，下意识问道。

“……”墨濯渊沉默了片刻，“你说了。”

“我……”林晚欲哭无泪，虽然那时候她的神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再次不清楚了，但她确定，若是生死关头，她还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的血不好喝，您……”

“挺甜的。”

林晚打了个寒颤：“血都是腥的，您若喜欢吃甜的，回头我给您准备甜品如何？”

墨濯渊听着林晚颤抖着声音说出这话，黑暗中嘴角微微一扬，“你多吃点甜的，就行了。”

林晚眼前一黑，这天没法聊了，墨濯渊这是想要将她养成血罐子折磨她呢，她选择原地昏迷。

或许是失血过多后遗症，当再次陷入无声的沉默之后，林晚还真的再次昏睡了过去。

当林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被眼前一个黑影给吓得原地打了个滚。

“鬼……鬼啊……”

山洞内，传来了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破音尖叫声。

“这么吵？”

墨濯渊眉头一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这女人尖叫如此有气势，想必元气恢复了不少。

“你……”黑影发出的声音像极了墨濯渊，林晚手指着那黑影，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是您吗？”

“对……对不起！”

林晚条件发射地回了一声对不起，身子往后又缩了缩，一直缩到了边缘地界，避无可避之后，才颤抖着声音问道：“您不是被困在那石台上吗？”

“哼，区区雕虫小技还想困我到几时？”

墨濯渊站起身来，哪怕此时明知林晚看不到他是何表情，但仍旧摆出一副嚣张的模样。

嗯，就算看不见，气势也不能丢。

“……”林晚有些无语，若是现在的墨濯渊真这么强的话，也不会被那老毒物给“绑架”到这里来了。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为何现在墨濯渊居然能摆脱那锁链的束缚，难道说他的灵力正在恢复？

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林晚双目猛地一凝，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倘若墨濯渊的灵力真的要恢复了，那她岂不危矣？

“那……那个……”林晚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姿势从坐卧在地换成了双膝跪地的模样，“大佬，我觉得您需要一个狗腿子。”

“……”

墨濯渊再次怀疑林晚的脑子有坑，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一句？

这个疑问在墨濯渊的心中也仅仅存在了那么一瞬而已，很快便想到了缘由。

他，血灵宗少宗主可是凶名在外，同辈之中鲜逢对手，而仙盟还有魔宗的那些比他强的老东西们，也因顾忌他父亲墨城，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凭他的毒辣手段，若是说碰到一个不怕他的，那才叫稀奇。

只是墨濯渊虽然碰到过很多对他阿谀奉承，甚至为了活命而求饶的家伙，但却从未碰到像林晚这样，想做跟班说的如此干脆之人。

想到这里，墨濯渊顿觉有趣，但语气却是相当犹豫：“我的侍从够多了。”

“不！”林晚一副很肯定的模样说道：“强者身边的跟班怎么会嫌多呢？而且，您不是说我有用么，既然如此，做大佬您的跟班狗腿，是我毕生的荣幸！”

“哈哈……”

墨濯渊委实被林晚的这番发言给逗乐了，虽然他以前听过的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不少，可不知为何，听到林晚说出这般刻意讨好的话来时，他只觉得有趣。

尤其是，林晚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在吸食了林晚鲜血之后，他的灵力恢复了不少，因此也让他摆脱了那锁链的禁锢。虽不知是不是换个人的血也是如此效果，但墨濯渊可不想再碰其他人的血，若是暂时留着林晚在身边，倒也算是有备无患。更何况，若非觉得此人与传言不符，还这么会来事，他也犯不着救她。

既然林晚如此识趣，而且与过去那些费尽心思想要上他床的那些妖冶贱货不一样，他想要看看，这女人接下来还会搞出什么不一样的“惊喜”出来。

“这……容我考虑一下。”

墨濯渊故作深沉的说道，同时运转功法，抬手打了个响指，想要打出一道照明法出来，顺便也瞧瞧林晚究竟是何模样。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指过后，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而墨濯渊想象中的光亮，也未产生。

林晚一脸疑惑，搞不明白墨濯渊为何突然要打个响指。

是要耍帅么？可这里乌漆墨黑的，她又看不见。

“啪嗒……啪嗒……”

墨濯渊有些尴尬，一副不信邪的模样又打了几次响指，但依旧未出现任何的光芒。

该死！

在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墨濯渊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声，先前他靠着吸食林晚的鲜血，虽然成功的恢复了一些灵力，但耗在挣脱锁链这件事上，如今他虽暂时获得自由身，但毒公在他体内设下的禁制尚未解除，灵力并未真正的恢复，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再打出上万道照明诀出来，也没什么用。

“咳咳咳……”

墨濯渊讪讪的摩挲了几下手指，似在强行解释道：“手有点痒。”

林晚一阵无语，手痒揉揉就是了，打什么响指？

“我不杀你也行。”

墨濯渊转移话题道：“不过既然你我同时被困于此地，一些规矩还是得有的。”

说到这里，墨濯渊探出脚，以脚尖抵地，在林晚身前的位置划拉了一下，道：“以此为界，我这边全是我的地盘，你不得越池半步。”

林晚见状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开玩笑，她巴不得离墨濯渊远远的，虽然看不见墨濯渊划出的那道线，但林晚也能大致分辨出是在什么地方，虽然她这边的范围很小，却也足够了，其实就算墨濯渊不主动说明这件事，她也会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会靠近墨濯渊半步。

而墨濯渊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很是潇洒的转身，没半分留恋地返回了石台位置。

虽然那石台给他留下的阴影挺大，但至少比呆在地上舒服多了。

就这样，林晚与墨濯渊暂时达成了“友好协议”，你不犯我、我不动你，各自修炼。

林晚这边还好，但墨濯渊因为体内被毒公设下禁制的缘故，无论如何苦修，吸收来的灵气在汇入丹田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荡不起半分涟漪。

其实在修炼之中，林晚很想提醒墨濯渊一声，这里本就灵气稀少，墨濯渊吸收灵力的程度虽然比她又强又快，但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何不将灵气留给她，让她努力冲击一下，好让他们能及早离开这里。但一想到墨濯渊的狠辣手段，那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罢了，墨濯渊开心就好，眼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紧张，万一说错了话惹得墨濯渊不开心，结果可就不乐观了。

只是不知为何，每每在修炼之中，林晚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让她感觉毛骨悚然，无法真正的沉寂进去。

每次当她出定，那被人盯着的感觉就会消失不见，按理说这里只有她跟墨濯渊两个人，最大的嫌疑者就是墨濯渊，可她看向墨濯渊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墨濯渊也在修炼，根本没那闲工夫盯着她看。

思前想后，林晚也找不到墨濯渊看她的理由。

墨濯渊心中的白月光可是尹落落，书中描写便是如此，一个眼中只有女主的偏执病娇大反派，怎么可能会看其他的女人，尤其是传说中的她“那种人”。

可偏偏那种被人暗中盯着的感觉萦绕在林晚心头挥散不去，这便让林晚心中产生了一个怀疑。

这里莫不是有鬼吧？

当想到这里的时候，林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若是放在她原本生活的现代社会，林晚自是不信的，可这个世界不一样啊，人都能修仙、修魔，妖物邪祟也是存在的，那有个鬼，也没什么不可能吧？

这下子林晚可不敢继续修炼了，当看到墨濯渊停下了修炼之后，林晚终于壮起了胆子，问道：“您……您有没有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