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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疯子来也！”
场中那人俊逸而洒脱，丝毫看不到半点疯癫的模样。
反倒是留有风霜的脸颊如刀削斧劈之感，颇为的坚毅与英俊，丝丝白发夹杂在黑色的长发之间，别添了一股韵味。
他就站在那里，自然而然的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哪怕刚刚经历过一场心灵深处自我审问的禄有成都无法掠夺其身上的半点光彩。
他站在那里，却像是所有人的中心之地，完全看不到半点的疯癫之感，却又是自称为老疯子。
苏牧可不会忘记在来到蛮龙郡之前，蛮虎曾经很小心的提醒过他要小心老疯子，而且言语之中对此人颇为无奈。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老疯子是在如此的情况之下，对方竟然是如此之快的找上门来。
无论如何，关于他斩杀雷雨的消息，蛮虎都还来不及传出去吧？
这位雷雨的便宜师傅，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这里，究竟所谓哪般？
“你来的倒是时候。”
禄有成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老疯子这般洒落而不羁的出场方式。
没有通禀、没有预告，就那么连人带话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在你能够听到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的出现在了你的身前。
这家伙，总是这样。
“嘿嘿，醉仙楼内一场宴，拿来神仙都不换。老疯子怎么能够缺席呢？”
老疯子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沙着半寸上的胡子，在那张颇为俊逸，很有一种承载年代感的容颜上，唯一让苏牧觉得有几分破坏形象的胡子。
“蛮虎啊，我徒弟呢？”
不过转瞬，老疯子的目光便是看向了蛮虎，两只眼睛到处乱转，甚至是转身一连转了三圈，都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身影。
他来到这里自然不是无事而来，反倒是刚刚听到蛮虎归来的消息，便是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这蛮虎必来之地，成功在这里堵上了这群人。
不过此刻他却很不满意，因为他想要看到的人并没有出现。
“你徒弟……雷雨不是还没拜师么？怎么就成你徒弟了。”
蛮虎轻轻咳嗽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会是因为那什么狗屁机缘名额，把雷雨杀了吧？”刹那间老疯子凌厉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里像是有一场寒流涌动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杀气！
蓬勃的杀气！
毫不掩饰的，蛮横无比的杀气逸散开来。
即使苏牧身经百战，都极少见到这把光明正大而不带丝毫倨傲，仅仅是因为你丫没有带来我想见的人甚至可能对他不妙，便是显露如此蛮横杀气之辈。
更何况这里是蛮龙郡禄家所在，是蛮虎的主场！
在整个蛮龙郡，有几个人敢在这里大放微词？甚至是在禄家家主的面前都没有半点的收敛！
苏牧突然有几分明白所谓“老疯子”的含义了。
不是疯疯癫癫，也不是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你别乱来啊！雷雨我可没杀！”
蛮虎连连摆手，颇为憋屈。
他也算是霸道蛮横之辈，少有敢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词之人。
可惜，面对老疯子，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气也得按捺下去。
因为在以往的岁月之中，老疯子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所有看不惯他的人，都被他修理了一顿，甚至连王家那几位年轻一些的时候，都没有逃过老疯子的魔掌。
偏偏对于这位行使霸道而又毫无条理的疯子，城主却是始终都未责罚过，就算是再大的乱子，也最多只是喊来训斥一顿，随后便是又随他如何。
这样一个打不过、讲不通、不听劝之人，是整个蛮龙郡所有势力最不想要看到的家伙，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世家还是那些传承者，总归是不想看到这样一个折损他们颜面，不按照规则来的家伙。
就算是蛮虎，遇到这家伙也只能选择息事宁人了。
“哦？那雷雨呢？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雷雨被雷劈死，或者修炼走火入魔，再或者一不小心在你赶到之前被人一拳打死了吧？”
谁想老疯子一点都不领情，杀气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是带着几分冷意的问道。
“……”
蛮虎哑口无言。
这，这让他怎么说？
他固然是知道老疯子这么说，是因为真的有些混蛋很喜欢用这种理由，做先斩后奏的禀告。
然而他是那种人么？
他还真是但这一次不一样啊，这一次真的不是他动手的好不好！
雷雨真的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一拳轰死了好不好！
“……”
连苏牧都无语了，雷雨还真的就算被他一拳轰死了，但这个时候说这些，岂不是就像是和老疯子说“没错，我就是在逗你玩”么？
“好，好，好！”
刹那间寒气加重了无数倍，所有人呼吸都弛懈了片刻。
一股惶惶威压奖励而来，老疯子的衣衫无风自动，白发与黑发交织的长发如狂蛇般舞动，那张如同用大理石雕琢而成的，颇为俊逸而姑婆的容颜上，此刻却尽是冷意与愤怒。
“老疯子等了足足几十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可能接下老夫传承之人，被你一拳给打死了。”
“好本事，好本身！”
他连连说着，已是乘与风中，似是已经融入到了天地之间。
“蛮虎，今日要么你倒下，要么我躺着出去。来吧，让我见识一下破障之眼的，正好我还很想研究一番呢。”
老疯子的一只手掌对准了蛮虎，也不见他用力，却是直接将蛮虎提了起来。
苏牧看不穿老疯子的境界，却是知道蛮虎最低层次也是命图级别的强者，能够被他一只手擒获，近乎于毫无反抗，怎么可能？
以来蛮龙郡之前蛮虎对老疯子的形容，这家伙应该仅仅是命图境才对啊！
同样是命图境，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别别别！雷雨真不是我杀的，若有虚言我自裁于家主身前，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你先放我下来……”
堂堂禄家座下第一战神雷虎欲哭无泪，这特么都算什么事儿啊！
但没办法，就算是以他的脾气，就算这里是他的主场，就算两个人境界相同，遇到了老疯子他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个家伙，是真正的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