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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虽不弱，但你也无需妄自菲薄。同境界之内想与不灭争锋者近乎于无，未尝不是一种优势。”

“若是你能有足够的实力，带你去提亲也未尝不可。”

方九言仔细的打量着苏牧，认真来说此刻的苏牧身上已经有了绝对不逊色，超越圣子级人物的宝物。

所欠缺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宗门或者长辈。

可惜，他自身的状态不好，或者说极差，并不能作为苏牧的一株大树让其乘凉。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苏牧颔首，方九言的情况他可是亲眼的见证者，八千年为圣，可惜并为超脱。

孤坟埋葬道果，现在的方九言空有圣人之肉身，却无气血之力，有半步圣人的修为，却又未曾真正突破。

那无数黑色交织如狂蛇般的纹烙，是来自于的地府中的阴冥道则刻画，若有不慎甚至可能要了方九言的性命。

若方九言真的春秋鼎盛，古皇阁何至于破灭？龙天圣主敖天行又怎么敢逼迫一位圣人？

没有人是傻子，即使方九言的出场震惊了无数人，却还是没有彻底瞒住那个老狐狸。

“这里是西域，传闻有血帝坟冢出世，身为最后一位大帝的坟冢意味着什么，无需我再多言。即使不能窥视到血帝大道，也有着数之不尽的机缘。”

“不灭之身首先要打破自身的枷锁，这一点分外艰难，甚至就算有人相助效果也不大，反而到最后会影响你的一生。”

方九言跳过了通灵道体的话题，要取到剑阁传人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再说下去也只会打击到苏牧的信心罢了。

“知道我为什么最后要告诉他们你得到了上古第一法诀么？就算敖海没有认出你，我也会说初来。”

“要想打破自身的命中枷锁就必须超脱，超脱自身，超脱同辈，超脱禁锢。那些能够横扫一域的圣人亦或者大帝，哪一个不是压的同代人无言？即使再往后推三千年，谁提起他们的名字都要胆颤。”

“我明白。”苏牧点头。

真正的天骄自然要横压一世，管你是何妨的妖孽哪里的霸主，以下克上当代无敌！

唯有这种人才能算得上绝代雄主，绝代天骄。

方九言说他身上有上古第一法诀……这是一位圣人说的。

还是一位再三声名要庇护他，谁家大人出手就弄死谁的圣人说的。

所以他现在是没有也得有，所有对上古第一法诀感兴趣的人都绝对不会放过他，反正同辈之人皆可出手，就算是杀了圣人也说过只怪他自己技不如人。

苏牧相信任何有点实力的天骄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蠢蠢欲动，八成认为他就是圣人的传人。

就算是真的对上古第一法诀不感兴趣，杀了一位圣人的传人也足以让其名声大噪，碾压圣子级人物，风采无双啊！

无论哪一个世界里，名和利都是最让人痴迷的，即使是修仙都不能掩盖分毫。

圣人的传人，或者说圣人培养的天骄是名，上古第一法诀是赤裸裸的利。

名和利都在他的身上，就算无冤无仇，也有的是闻风而来的苍蝇。

这一招算不上麻烦，只不过更多的是要看你谁去用。

当世唯一圣人说的话，比任何人都更有用一些。

“很好。”方九言点了点头。

“西域是一个好去处，血帝便是在这里发家，有着无数的洞天福地，但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危机险境。西域多山林，奇珍异兽乃至于禁地皆有，最重要的是你实力还只是十二宫的境界内，在这里闯荡刚刚好。”

方九言挥了挥手，竹屋的小门自然打开。

“大帝坟冢想要开启没那么简单的，血帝已血杀证道，这片山川掩埋着无尽尸骨。机缘你要自己争，天材地宝自己想办法拿，成道路上，真正能够帮得上自己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话音落，方九言的身影已是消失无踪。

苏牧冲出竹屋，看向山巅。

朝阳升腾之际，付清霜对着他微笑摆手，憔悴的容颜上那抹勉强挤出的笑意看上去是如此的单薄。

她朱唇轻启，不知道在诉说着什么。

距离太远，苏牧根本听不真切。

在她的一旁除了老人斑浑身都被黑色纹烙占据的方九言静静站立，待得付清霜和苏牧打过招呼后才最后看了苏牧一眼，眨眼间带着付清霜冲霄而上。

“大哥，再见！”

苏牧冲了几步，终于是停了下来。

方九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些，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无踪。

付清霜的道别终究是未曾听的真切，不知道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背负了血海深仇之后，下一次见面会变成何等模样？

愿她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至于方九言，这位便宜大哥，苏牧的情绪也是有些复杂。

方九言当然是为他好的，可惜这位大哥离开了地府之后，还能活多久？

连大帝都不一定能够熬过万载岁月，天地如海潮，人生似河堤。

海潮无尽，但河堤终有走完的一日。

“都走了啊。”

苏牧独自走向山巅，他的周围再无一人。

远处的朝阳已经升腾而起，阳光已有了温暖的温度，更远处群山林立，树木丰茂，苍鹰起舞，啼叫之音不绝。

新的一日到来，全新的世界展现在他的眼前。

举目四望，尽是新的天地与不可预知的未来。

“我来了。”

苏牧手掌轻轻握住，自山巅一跃而下，似海中游鱼，如天边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