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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银色的光芒像是截取自星辰燃烧之时的星火而生。
在那层光芒出现的刹那间，古田的身体猛然僵硬了下来。
不止是他，在场之人除了苏牧之外，竟然都有一种跪下去的冲动！
并不是那层光芒在蛊惑着他们，而是生命的层次，来自最为本源，最为原始，丝毫不讲道理的压制！
“这，这是？！”
众人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那层银色的光芒，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苏牧之前就提醒他们先张开结界，是不是早有所料？
可结界是张开了，他们还待在结界里啊！
但苏牧盘坐在那里，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沉默如同礁石。
在他的感知之中，自己像是来到了一片星海之内，漫天的繁星在涌动，无穷无尽的星芒交织缭绕，隐隐间互相呼应。
但这些星辰只是陪衬。
苏牧看到了。
他看到在那群星的中心之地，盘坐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背对着他，身后六道光芒化作神环，待在他的身后。
伴随着他每一次的呼吸，那六道光芒的神环都会微微颤动。
而每当这时，群星交织在一起的银芒便是涌动而来。
并非是辰星在互相呼应，而是因为那个人将群星连接在了一起！
苏牧在这一刻有一种“恍然大悟”般的感觉，却又未曾升起半点惊骇的模样。
似乎，对于自己眼前的那个人来说，再大的奇迹都是应该的。
“众生之相，红尘业火之中。六道留存，因果不负。”
恍然间，那个男子的声音响彻起来。
每一个字都无比恢弘，像是群星在震颤，在怒吼！
听在苏牧的耳中，那每一个字都繁杂无比，却又能真切听闻，但他越是想要听清楚，越是感觉无比模糊。
像是有一柄大锤在敲击着他的灵魂，乃至于所有的一切。
“噗。”
盘坐之中，苏牧猛然睁开了双眼。
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眼中似有一道银芒闪烁而过。
那口鲜血，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散发着银芒的神石死玉之上。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这里面藏着什么？！”
各种各样的声音与此刻一齐响起。
跺一跺脚一郡之地都要颤抖的诸多至强者，此刻目光尽数汇聚在苏牧的身上，眼中有惊讶，有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惶恐。
“没事。”
苏牧起身，擦掉嘴角的一抹鲜血。
他走向神石死玉，准备直接破开。
“不能开，不能开啊！”可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万云海忽然扑上前来，拦在了苏牧面前。
万云海的脸色显得无比惊恐与狰狞，拦在苏牧的前方，苏牧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闪烁着的恐惧和一丝丝……绝望！
“为什么不能？”苏牧平静的问道。
“神物……不祥之物……不能开！”万云海的声音都在颤抖，看着那银色的光芒，避如蛇蝎。
“哦？你是说，里面藏着的，是不祥之物？”苏牧这次倒是好奇了。
万云海单纯的想拦他？
不可能！
在场这么多的强者，随便一个手指头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而苏牧很确定万云海的惊惧并非是假装出来的，那副如若筛糠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见到过无数赌料的诚信赌坊大掌柜的样子。
“没错，扔掉。扔的远远的，扔到与世隔绝之地！”万云海连连点头，他的眼中此刻竟然有血泪流淌而下。
“那是被上苍诅咒的东西，连神石都无法庇护。我以前还以为神石曾被某种东西破坏过，所以才会凋零到那种程度。”
神石是不会损坏的。
起码不会自然损坏。
哪怕其内的能量已经彻底消失，只要没有人强行去破坏，神石就始终是那副样子，哪怕持续十万年也是如此。
有人笑称那是“身死而道存”，是天之道。
身死而道存，多么让人心惊的一句话。
连大多数的圣人都做不到！
可这世上却还有着无数比修士更为让人惊异的东西，蔓延千万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牧不能理解。
那分明是六道轮回大帝留下的东西。
连长生种，都应该是六道轮回大帝留下的东西。
“这块石头，是不祥之物。里面的东西被上苍所诅咒，一旦真正破开，苍生难受生灵涂炭之苦！”万云海直接跪在了苏牧的面前，不断的磕头。
鲜血流淌了一地。
他的身体在发光，一层淡淡的，白色的光芒。
“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来历或者说法？”莫玄眨眼间出现在了万云海的身侧。
万云海是天玄宗的人，即使在天玄宗内，对方的身份也已经不低。
但如今万云海却丝毫没有仪表的对苏牧不断磕头——如果事出有因他或许还能理解，但这样不着四六的开口劝阻，实在难以说服别人。
莫玄伸出一只手，想要将万云海扶起来。
但当他的手掌距离万云海只剩下一指的距离之后，莫玄的身体猛然一僵。
好似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了他的身体。
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
与对方相比，他就像是一只浮游，根本不值一提，连沧海一粟中的一叶扁舟都算不上！
“你们……来看一下。”莫玄看向枯木真人等人、“这？！”
几人也是先后发现了万云海的异状，一个个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
这种力量，真的属于修士么？
若是属于，那代表着超脱了圣人层次的力量！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圣人的遗迹，甚至祖上都有圣人。
可圣人的力量，与此刻的感知比起来，好像……好像与他们的区别也不大！
“万云海，冷静一点，说清楚！”
看着磕头磕到血流满地，身上的白光越加炽盛的万云海，莫玄爆喝一声，玄音震耳，想要让万云海冷静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不祥之物……天谴之物……不可出世……”
万云海不断的呢喃着，他像是忘了为何哀求，磕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