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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圣？
一人可为天地道，身死道仍存！
一滴血可灭教主，一根发丝比肩神兵利刃！
道则加身，法存于世！
那是在无边大道之中证得自身路，茫茫众生之中寻得真我，窥见大道的朝圣者！
有古书云，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敖天行通体发寒，一瞬之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即使大帝战衣在身，仍如坠冰窟！
他缓缓转身，终于是看到了那道身影。
并不高大的身躯，其上却有着密密麻麻，让人见之一眼都要沉溺之中的无上道纹，每一缕都容纳着世间极尽的寒气，如恶鬼般森寒。
“圣人？”
敖天行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否没有做足准备？
若是刚刚出现一位十万年前的战神，他们还有所预料，毕竟古皇阁屹立十万年，有效的反抗力量怎么说也不会如外界彰显的那般弱小。
但……一位活着的圣人？
这根本无法想象！
万年圣人不现世，古皇阁怎么可能有一尊活着的圣人？！
这一刻他甚至不敢催动大帝战衣，如此之近的距离，等到他催动起大帝战衣圣人已经足以将他斩杀！
他绝对不会怀疑一位圣人的力量，因为每一个曾经拥有圣人的宗门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大帝不出世的年代里，唯有圣人可与日月争辉！
龙气环绕的宣书像是感应到了那上承诸天之力，这一刻有万千神芒展露，其上字迹像是活了过来，有无上帝威！
大帝战衣自行发光，九爪金龙腾飞，与那宣书互相映照，似是在警告。
那是大帝之意，哪怕那一缕大帝神念已经消逝，但其意仍存。
即使是圣人都不能触犯其威严！
“龙帝？好本事啊，要磨灭古皇烙印么？”
这位圣人自然便是方九言，也唯有方九言能够让苏牧如入无人之境般肆意杀伐，那些人连反抗都做不到。
此刻方九言看着敖天行，并未再展现什么特殊的压力，但那仿佛诸天映照而下的目光俯视过那些教主级强者之时，仍旧让不少人双腿都在打颤，那一瞬间他们像是被拉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感受到了无穷的伟力。
圣人！绝对是圣人莫属！
不是残魂，不是假身，那无上的威势，绝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圣人！
宣纸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疑问，大帝战衣也不可能再度复苏。
事实上这种复苏每一次消耗掉的都是龙天圣地的底蕴，若非是锤峰长老玩命相逼，不惜毁掉一件蕴含圣人神祇的残兵，也不会直接将大帝战衣逼的复苏。
但面对一位圣人，一位近身的圣人，大帝战衣连复苏的机会都没有。
“圣……圣人。”
诸多教主级的人物腿都在抖，就连一些圣主此刻眼眸都眯了起来，内心无比惊惧。
古皇阁藏着一位圣人？
十万年都没有出现过圣人的古皇阁，偏偏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一位圣人？
“你是？”
唯有锤峰长老此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是心有所感。
他实力通玄，历时三千年不仅不曾老迈，反而是一副少年的模样，有着属于自己的机缘和造化，不为外人言。
方九言的出场震惊了所有人，此刻无数的目光看来，皆是发现了他的不对之处。
最重要的……这位圣人的左臂已经彻底的消失，像是被硬生生的磨灭掉了。
而那些铭刻在他身体上的无数道则好像并不是属于他的力量，如无数细小的狂蛇在游走，再仔细一点便是能够发现那些狂蛇竟是无数细小如微末的符号组成。
即使之时目光注视，都能让人感受到阴寒之气直入人心，像是尖刀了百鬼夜行万神同哭，阴森而恐怖，散发着腐朽沉沦的气息。
那些气息即使在面对着圣人之力都未有过片刻的停歇，甚至更为深入的纠缠在了一起，要将其同化。
这的确是一位圣人，但是这位圣人的状态无疑很不好。
最重要的是这位圣人的身体……未免也太干枯和消瘦了一些，唯有那些狂蛇般舞动的符文赋予了一丝丝生机，却是带着浓重至极的寒气。
方九言的状态的确非常不好，不然也不至于在那星光通道之内苏牧等人需要等待那么久。
八千年阴冥地府的侵蚀，其内的寒意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髓乃至于道则之中。
苏牧发现这位圣人之时，是在一个黄土堆里将自己给埋了……
以某种沉眠的方式与天地绝杀之地融在一起，抵住岁月，却难以对抗天地。
“不知您是？”
敖天行深吸了一口气，再无狂傲的模样，以后辈之礼询问。
什么龙天圣地之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方九言。”
方九言看了锤峰长老一眼，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至于眼前的敖天行反倒是懒得搭理。
“八千年前双星子，肉身成圣者，最后一位圣人，一言九鼎方九言？”
锤峰长老还没来得及说话，敖天行眼睛就瞪了起来，如见鬼神。
八千年前双星子，一言九鼎方九言！
肉身成圣者！
最后一位圣人！
为何是近万年来不见圣？
因为万年之内还是有过一位圣人出世，最后却是自寻死路而去，自此之后世间无圣。
“您在地府之中渡过了八千年？”
敖天行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扭曲了，在看着方九言身上那无数细密扭动如狂蛇的纹路终于明白为何会通体发寒。
那不是错觉，也不是实力的压制，而是方九言身上真正携带着来着地府之中的阴冥道则缠绕其身！
此刻他终于发现为何会觉得如此异样，因为方九言身上毫无气血！不像是人身，而是站着的干尸一般！
肉身成圣者，毫无气血之力，这怎么可能？！
“他是方九言？八千年前因为一个承诺，因为一句话就打入各大圣地找寻典籍，最终更是闯入传说中的地府，在不曾出现的那个方九言？”
无数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他们……见到了八千年前的圣人？
传说中进入到了地府，已经沉沦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