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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魔怔？”枯木真人已活过千年，经历了太多太多。
此刻他眉头微微挑起，盯着万云海分外诧异。
魔怔。
哪怕是在凡俗界，都有这样的一个说法。
只不过在凡俗界对于魔怔近乎于妖魔化，更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但对于修士而言，魔怔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这种存在，极少发生。
“被什么力量引起的？那层……光芒？”莫玄皱着眉头说道。
万云海怎么说也算是天玄宗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傻了？
魔怔这种现象，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某种诅咒，如果用更加书面化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幻术！
直接烙印在脑海之中，可以瞬间让一个人的神魂改变的幻术！
只不过这种级别的幻术需要精通的东西着实太多，而且条件会非常苛刻。
不仅对于施术者的要求很高，就连被施术者，都不能够抗拒那种力量。
当然，有可能是摧枯拉朽般的摧毁掉被施术者的神智，但这样一来对方也就和傻子无疑了。
正是因此，所谓的“魔怔”是极少极少在修士的层面上发生的。
“不可能。”
枯木真人摇了摇头，活得久了也就见的多，就连魔怔这种东西，他都是了解过的。
“想要在一位命图境界的修士神魂深处刻画下浓烈的精神烙印，甚至没有任何预兆的显现出来，你们谁能做得到？”枯木真人目光看向了钱柄一行人。
众人都是摇了摇头。
想杀掉命图境界的修士，对他们而言很容易。
摧毁命图境界修士的神魂，也不算难。
可难的是瞬息间让一个人彻底不算是自己，而是某种……难以言明，无法追查的东西。
更何况之前的万云海看上去是非常正常的，这种手段，近乎已经不属于单纯的修士层面，除非能够超脱出去，成为圣人！
恐怕也唯有圣人，方才能够掌握这种堪称“邪道”的邪术。
“再说，如果是那层光芒，我想你们都有感受吧？如果真的是它引起的，那我们一个也逃不了，这三个小家伙，才该是最先魔怔的。”枯木真人的目光看向了苏牧、千山雪和禄颜灵。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苏牧三人的修为层次最弱。
而最开始，万云海却是直接扑了上来拦在苏牧的面前。
那一刻他分明是存在着理智的。
可现在他只会呢喃什么天谴之物，而无法真正的去回答他们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钱柄的眉头越皱越深，“万云海曾经接触过一些东西？在很早的时候，就在他的精神世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而这种烙印，是属于触发形式的，如果没有触发，便一辈子都是正常的，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一旦遇到触发的条件，就会立刻激活那种‘魔怔’的力量？”千山荣接着说道。
除了寥寥几个小辈之外，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不会被轻易的吓到，此刻尚可分析。
“不知莫玄大长老对万云海了解多少？”枯木真人看向莫玄问道。
万云海曾属于天玄宗，哪怕最终选择了赌料之地，也和天玄宗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甚至整个赌料之地，基本上就是属于天玄宗的地盘，只不过所属之人各不相同罢了。
“没什么了解。”莫玄微微摇头。
对于万云海，他也仅限于知道这个层次。
他可是天玄宗的大长老，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关心一个命图境界的修士？
别说是他，这事儿放在哪里，也不可能有人提前预料到啊。
“你想说什么？”枯木真人目光忽然一转，看向了万家壮。
万家壮刚刚一副欲言又止，不知当说不当说的模样，怎么可能逃得过枯木真人的感知？
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影响帝胚的归属，还有长生种的留存的！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徒弟，他也必须要搞清楚！
“这个……赌料之地其实流传着一些传说。”万家壮看到能和莫玄平起平坐，甚至隐隐间高出一头的枯木真人发问，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传说？”
枯木真人眉头一皱。
很多时候，传说最不可信。
原本一些正常的，简单的东西，口口相传之后就变得越加离奇古怪起来，甚至让人啼笑皆非。
大多数时候很多传说都是完全捏造的，大酒楼里的说书人最喜欢这样，而一些修士为了炫耀自己的精力，也可能会编出很多胡编乱造的传说。
“你继续说。”枯木真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里毕竟是赌料之地。
论了解的话，对方可能比自己了解的更多一些。
更何况，如果是完全摸不着首尾，一听就知道夸大其词的传说，这家伙应该也不敢在他们的面前说出来哗众取宠。
不然那种代价，可不是他付得起的。
“有人说，赌料之地最开始，只是一片交易之地。偶尔有些人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东西以物换物，那是赌料之地最开始的时候。”
万家壮深吸了一口气，平定心神。
“直到有一天，一个强者来到了此处，开设了一家赌坊，并且大规模收购各种奇珍异宝，包括一些完全看不出什么作用的料子。”
万家壮看向了莫玄。
莫玄眉头微皱，却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是我天玄宗昔日天骄。”
“这好像不算是传说吧？”千山荣看向万家壮，“一口气说出来，不用去询问意见。”
现在众人的好奇心都已经被提了起来，隐隐间还有着一份警觉。
此刻万云海可还趴在地上不断嚷嚷着什么“天谴之物”呢，眼看是没有了神智，神智连气息都即将消失了。
这种魔怔的力度和那铭刻入神魂深处的力量，在悄然间蚕食着一切。
“传说与那位天玄宗的强者有关。”万家壮咬牙说道。
既然是你们问的，我可就说了！
“曾有人说自己看到过那位开设了诚信赌坊的强者，跪在一块石头面前不断叩首，满脸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