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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黄金还要璀璨的灵力涌动，为苏牧周身披上一层金芒，像是天神降世，又如神子再生，说不出的玄奥莫测。
但与此同时，一道道闪耀的雷电在苏牧的体表流窜，那看似平静的灵力运转之下，是数不尽的激烈碰撞。
无数雷霆好似跗骨之蛆，即是被苏牧用灵力逼出了一部分，但和总数相比仍旧是沧海一粟。
就连在苏牧体表跃动着的电光，都好似显露在水面的冰山一般，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庞然大物。
苏牧的表情近乎于狰狞可怖之间，即是早有准备，这强横的雷霆之力还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苏牧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目，全身灌注的催动起浑身灵力。
“刺啦啦！”
跃动在他体表的雷电好似化作了一个巨大圆环，将他浑身包裹在内，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木床更是顷刻之间被耀眼雷霆洞穿，化作粉尘。
好不容易入定的苏牧差点被这猛然一击冲撞起来，但他心中早有准备，硬生生的承受着这股让血液都在激荡的迅猛之力，牙关紧咬，神色狰狞。
盘膝之中，伴随着那神秘莫测的古皇经文响彻在了脑海之中，苏牧像是陷入到一股玄之又玄的状态，抛离了肉身的痛楚，雷电的麻木，陷入到那来自于远古洪荒，像是响彻在了众神之巅的低语之中。
《古皇经》，当世仅存古皇之经文。
古皇曾留下预言，历经了十万年之后，苏牧等人的到来被古皇阁视为其预言之人，传下了传说中的古皇经。
至今为止《古皇经》还不曾在苏牧的身上显现出莫测的威力，但也只是苏牧的境界太低太低，根本不足以体会到那神秘莫测之力。
即是如此，苏牧也不会轻视古皇经丝毫。
他相信这世间恐怕都不会再有同级别的经文现身，除了那所谓以上古第一法诀为蓝本做做出来的《衍天》。
问题是，衍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现在为止苏牧都还没弄明白。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仅仅是古皇经便已受用不尽！
在苏牧发现的古皇经第一种，或者说最浅显的用途，便是能够让他极快的入定，像是融入到诸天大道之中，万物至理都在他的眼前显现。
尽管那一切无比的模糊于缥缈，像隔着浓雾看山看海，只有数不尽的苍茫与幽远，也足以让他沉浸其中，忽略掉身体上的疼痛，乃至于灵魂的疲惫。
苏牧周身的雷霆之力越发的浓郁了，浓郁到在一旁守护着的姬雄霸都不得不连连后退。
那雷电之芒已经扩张到了足足三米，始终未见半点消散，似不达目的不罢休般围绕着苏牧运行，想要将他彻底净化。
“这样下去……”
姬雄霸在一旁走来走去，焦急无比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深入体内的，来自于上天的能量无比恐怖，远不是寻常修士所能媲美或者理解的。
他倒是想要相助，可惜有心无力！
盘坐之中，苏牧为了加强入定的效果，不断的揣摩着，逐字逐句，一点一滴。
天地无极，乾坤有限。
天地是无穷大的，但乾坤却早已注定。
可乾坤不就是天地么？
若乾坤是有限的，为何天地便无其极限？
那，什么才能算是天地？
苏牧不断的思考着，在近乎于迷蒙之中，每时每刻都像是经历了成千上万年那么久远。
隐隐间，他耳边似有别样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初始微弱，像是一只蚊子飞过脸颊，掀起的空气带来一丝振动。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却是越来越嘹亮了，尽管与这天地相比微不足道，与那苍茫与混沌相比不堪一击，却始终未曾断绝。
终于，经历过无数的积累亦或是孕育，一道雪白之间夹杂着淡淡紫色的雷霆劈斩在了苍茫天地之中。
始终在苏牧耳边缭绕却又不真切的声音那一刻终于有了归属。
天地之间，第一道雷霆！
“咔咔咔，轰轰轰！”
伴随着第一道雷霆的现身，寂静的世界热闹了起来。
不断的有一道道雷霆，一道道闪电交织，勾勒出一幅幅迷离而又散乱的画卷，那画卷上卷苍穹下接大地，一眼望不到尽头！
“哗哗哗。”
苏牧的耳边又出现了水声。
那水声像是自雷霆劈斩的地面至深之处向上喷涌间卷起，伴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宏大，成千上万米的狂澜再无阻碍，像是自地心而出，呼啸九天之上！
雷霆入海，一道道电芒便是在海中扩散，激起更大的狂潮。
雷霆像是化作了最为锋锐的长矛，而海水则是变为最坚固的盾牌。
矛与盾的碰撞之下更加浓烈的波动在积蓄着，乌云出现在了天空，狂风开始了呼啸，苏牧的耳边响起了世界之处的声音。
雷霆，狂风，怒海。
万物如尘土，唯此刻永恒。
“在有限的天地之中，自有其无限的奥秘与未知。乾坤是天地，天地却不能算作乾坤。因为这天不见得是这天，这地也不见得是这地。”
“所有的一切，都在孕育，发展，直至新一轮的交锋与终结。”
“如此而已。”
苏牧见证着这一切的发展，如同悟道一般喃喃自语。
乾坤是有限的，但在天地之中，却是蕴含着无线的可能。
而就是这种可能，勾勒出了无限的天地，天地之大，便不可丈量。
所谓天地无极，乾坤有限，便是如此。
在苏牧的沉思与静悟之间，他体外的雷霆也浓烈到了极致，但此刻的雷霆却已不再纯粹，苏牧那近乎于沸腾的金黄色灵力如若潮水般与那雷霆深深的缠在了一起，亦如同在那虚幻的世界之中，苏牧所看到的雷霆与海水的争锋。
蜕变，始终未曾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