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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
前所未有的刺痛！！！
苏牧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硬生生的被人塞进去了两根手指一样的刺痛！
他在天师亦尊的留下的感悟之中曾经看到天师亦尊的指引，上面说千万不要用天眼去观察一些他实力完全无法相抗衡的东西，不然会招来极大的反噬！
天眼，苍天之眼！
虽然天师所修习的天眼，比不上传说之中的苍天之眼，却课涉及到了窥伺时间奥秘的阶段。
而若是观察普通人，可望穿一个人经络骨骼，任何一处地方都无法逃脱出天眼的视察。
若是观察修士，天眼同样可可以从对方的攻势之中分辨出微乎其微的破绽，以及连对方都没有注意到的弱点。
但若是观测天地之物，天眼自身的纹理将有可能承受不住，而承受不住的代价自然就是......眼睛废掉！
而现在，苏牧便是觉得自己的眼睛大概已经差不多废掉了，不然何至于会如此的刺痛？
自己面前的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了一样，天地似乎都在旋转着，一切都像是一场幻境一样让人看不真切，或是夜深人静之后，所做的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境。
这种恍惚之中，他眼前不远处的，河对岸的小树竟然敢无休无止的膨胀了起来，那膨胀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早已经扎根下来的力量在迫不及待的成长——直接耸入云霄，直到苏牧目光都无法观测到了未来！
“那是什么东西？！”
而在这种扩张之中，苏牧感觉自身都被无休止膨胀的大树给包裹了进去，他跟随着树木的生长而生长，这一瞬他身上像是多了无数的触须一样，扎根于大地之上，如饥似渴的汲取着无数的营养，让自己变得越加的健壮。
不够，不够！
这些力量还远远不够！
苏牧自身的思维扭曲了，像是被无数扩张而来的枝叶吸收，他感觉自己已经化身成为了那颗不断生长，不断扩散的大树，但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却是不断在围绕着他。
他分明已经在很努力的生长了，可却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都在束缚着他，那种束缚感像是一层层的枷锁，将他围拢在中心，连挪动了的力量都没有。
这是再多的扩张，都不能弥补的！
苏牧终于想起他是为何想要扩张的了，为什么要不断的壮大起来。
因为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束缚感，他要超脱，他要挣扎，他要离开这好似囚牢一样的地方！
终于，整片大陆都已经被他踩在了脚下，整个世界都成为了他的养料，所有的生灵都在他脚下匍匐着，小心翼翼的寻求着一线生机。
可他还是感觉自己缺少了什么，而那些缺少的东西，才是真正致命的。
究竟是什么呢？
一种疯魔一样的情绪在不断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他分明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力量，像是托举着世界的巨人！
可是，连这种力量都无法超脱出去么？
他迷茫了！
时间，在一瞬像是过去了千古那么久远。
某一刻之后，他忽然感觉到那枷锁忽然开始收缩！
只见原本已经壮大到将整个世界，整片大陆都托举出来的世界树，在这一刻开始了枯萎。
嫩如青葱一样的枝叶，下一秒便是变得一片枯黄，像是秋日里随处可见的野草。
粗壮如山的枝杈，飞快的萎缩，像是行将朽木的老者。
就连那深埋在土地的根须，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斩断开来，无法再从地面上汲取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他曾经花费了无数的时间，无数的心思所得到的一切，在这一刻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剥夺。
那自始至终都无法挣脱的枷锁，化作了暗无天日的五指山，当头按压了下来！
“不！！！”
他怒吼，他咆哮，他不甘，他抗争，他疯狂！
正如同在他扩张之时，那些不甘的生灵一样，用无数所有可能想到的办法，拥有的力量，抗争着自己无法挽回的未来。
可是，没有用！
这一次的他不再是猎食者，而是成为了别人食物！
就好似他成长起来之前那样！
绝不，绝对绝对不！
他的身上散发出了无穷的绿光，绽放出足以渲染整个世界的生命气息，恶狠狠地向着那看不到的存在，看不到的枷锁冲击而去！
他要让那些东西知道，没有人只能主宰他的命运，他是天上地下的唯一，他是万古青天，是永不磨灭的印记，是万物的主宰，是生命之中无法重现的奇迹！
浩浩荡荡的绿光，先是在天地之间掀起飓风和海啸，天上地下，尽数充斥着他最后的反击。
但他却是绝望的发现，自己最后拼尽所有的力量，像是在离开他的身躯之后便已经不再属于他一样，那些绿光扫过的地方，非但没有挣脱开半点的枷锁，反倒是将自己的力量赋予给了下方无数的生灵。
他花费了千载的岁月才得到的力量，在一夕之间，反馈会天地之中。
他看到绿树丛生，他看到花朵绽放，他看到清泉流淌，他看到无数生灵跪倒在地，在叩谢天恩！
但，这些根本不是他想要做的，他只是想挣脱开那自始至终，从他诞生意识起便一直束缚着他的枷锁，而不是想要散尽力量，给那些弱如浮游的寄生虫！
可他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庞大的身躯再也无法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力量，他那繁茂的绿叶已经开始了凋零。
那为他带来了无数力量的根须在缓缓地腐烂。
属于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他将再也没有机会，居高临下的俯览这片天地，他讲再也不能成为这天地之间，万灵的主宰。
他......再也无法反抗那永世的枷锁，只能乖乖的沦为阶下囚，浑浑噩噩的生活着。
“不！！！”
发自灵魂的呐喊带着滔天的恨意，他发誓，他要穷尽一切手段，哪怕永世不得超生，也绝对不让那视他如无物的存在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