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见我突然停下脚步,红姐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有问题。”我皱着眉头一脸紧张地看向四周,总觉得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你是说杀气吗?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不是杀气,是一种诡异的感觉,难道你不觉得(阴y)嗖嗖的吗?”
红姐是鬼族的人,从小就生活在地下。我问她有没有(阴y)嗖嗖的感觉那可真是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和其他玄门弟子从小就有着明确的修行目标不同,我张玄清本来就是捉鬼慢慢进入修行这一门的,所以就算我现在是筑基巅峰境界,对于这些魑魅魍魉的(阴y)气还是十分的敏感。
红姐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但此时的她还是很相信我的。见我一脸凝重的样子她也不敢托大,也是警惕地看向四周,时刻戒备着不知道会从哪里来的攻击。
树林间的风越来越大,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冷。明明是大白天的,但我却感觉天色好像整个暗了下来一样。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根据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是遇到硬茬子了。在暗中对我们使坏的这个人少说也有红衣厉鬼的级别。
这红衣厉鬼如果换算成修行境界的话大概就是也就是筑基中期的实力,只不过麻烦的是厉鬼是灵体,它们所施展的那些攻击自然也不是寻常修行者施展的那些手段,所以真正和它们交手起来我这个筑基巅峰能不能打过还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听,是不是有小孩儿的声音?”全(身shēn)戒备的红姐突然眉头一挑开口问我。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红姐解释。和各种(阴y)鬼厉鬼交手的我太知道这些鬼怪的手段了,什么小孩儿的声音女人的哭泣声,那都是开胃菜,目的就是为了通过恐吓的形式让你丧失一部分胆气,这样它们之后发起的攻击效果才会更好。
一般来说心神不定的人就最容易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而像我这种一(身shēn)正气法器护(身shēn)的人,藏在暗处的厉鬼知道这种声音对我没用,所以自然我就什么都听不到。
红姐此时首先发现了异常,这也就是说暗处的厉鬼已经知道红姐在这方面的抵抗力是比较弱的了,很有可能它会率先对红姐动手。我于是将计就计,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张黄符让红姐吃下,片刻后我整个人五感一震,红姐所说的小孩儿声音我也能够听见了。
通感符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符咒,但却是我赊刀门的秘法。这种符能够将两个人的五感联系在一起的同时又保持施符者的思维独立,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玩游戏的时候(身shēn)临其境一样。以前师父为了培养我独当一面的能力就给我吃过通感符,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通感符具体是有什么用的,所以小时候遇到那些比较恐怖的(阴y)鬼没少闹出笑话来。
随着周围的风声越来越大,一群小孩儿吵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这种声音就像是一群小孩儿在一起玩游戏,只不过玩着玩着就有小孩儿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游戏玩输了还是被人给欺负了。
这个小孩儿的哭声就像是能够吸引人一样,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我和红姐也不例外。
白色衬衣、棕色花纹背带裤,小孩儿一(身shēn)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打扮坐在地上把头埋进手臂里啜泣。我正准备再仔细观察一下这小孩儿到底怎么回事,意识海中的八角铜镜突然一闪,我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赶紧捂住红姐的眼睛喊道,“不要看!”
红姐的眼睛是被我捂住了,但是我自己却是没有来得及把目光给转移走,正好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儿这个时候把头慢慢抬起来,和他的眼睛四目相对。
黄脓、血水、腐烂的眼眶!
满脸尸斑的小孩儿看着我就像是看见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样,咧开嘴笑了起来。
糟了,被缠上了!
在厉鬼和(阴y)鬼常用的手段中,利用眼睛让人心神失守是最为常见也是最有效的。毕竟你一个人听声音可能还不会觉得很恐怖,但当你亲眼看见某个恐怖的画面时或多或少你这心里都会有所波动。而就在你波动的这一瞬间,一个名为魂印的东西就已经印到了你的心里。
“老君在上,护我真(身shēn)!”
右手竖起剑指,我赶紧左手蘸点朱砂抹在自己的眼皮上。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和我对视的小男孩儿已经不见了,但周围却是突然起了浓雾,只片刻的功夫浓雾就把整个树林都给笼罩了,我们的视线范围顿时被限制在了三米以内。
“怎么了玄清,是不是有人暗算我们?”红姐现在恐怕是最无助的一个了,她的修为境界比我高,打起架来也是两倍于我的战力。但长年生活在地下的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qg)况,连最基本的杀意都感觉不到,更不要说在这浓雾中把幕后黑手给找出来了。
我苦笑着说道,“红姐,我们恐怕是被什么厉鬼给缠上了,你还记得你在灵鹤山洞(穴xué)里幻化的那些东西吗?我看你当时就幻化得不错,你应该对厉鬼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吧?”
我之所以这样问倒不是希望红姐能够帮上我什么忙,我只是想知道她对厉鬼到底有多少的了解,免得待会儿厉鬼真的出手红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跪了。
听我这么问红姐俏脸一红,咳嗽一声说道,“那天在洞(穴xué)里幻化的东西都是我们鬼族从外面搜罗的书籍里来的,厉鬼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不是道士吗?这厉鬼还敢害你?”
我哪里敢和红姐说这道士也有厉害的和不厉害的,在眼前这个厉鬼的眼里,我明显就是属于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一类。
看来红姐在这方面真的是个小白了,我叹了口气拿出两道黄符塞给她一脸郑重地说道,“既然你对厉鬼不了解,那待会儿无论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手,我这两道符可以保你平安。你记得啊,千万不要出手,要不然很有可能你杀的那个人就是我。”
对我来说厉鬼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红姐如果看见一些幻象把我当成敌人,那我就真的死透了。好在红姐对我还是很信任的,她刚刚才把黄符拿在手上,接着瞳孔一缩整个人(身shēn)体就颤了一下,接着她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的这个反应也就持续了一秒钟的时间不到,但就在刚才那一秒我的心脏一紧,有种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
我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红姐此时神色才恢复如常,一脸怪异地看着我说道,“刚才我看见你变成了一个很丑陋的怪物,拿着一把砍刀朝着我砍了过来。不过我想起你之前说的话,所以就没有出手。”
我靠!还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我心里一阵后怕,好在刚才和红姐交代了一下,要不然她一出手我岂不是直接就凉凉了?
看来这个藏在暗处的厉鬼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阴y)险啊,借刀杀人这种伎俩用的还(挺tg)熟练,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
让红姐站在原地别动,我拿出一根红绳(套tào)在红姐的食指指头上,接着自己牵着另一根红线慢慢地和红姐拉开距离。
走了大约有五米远,树林里的浓雾就和有意识一样涌到我和红姐的中间将我们两人给隔开了。也就在这时我心有所感地一回头,赫然看见一个脸皮掉了半拉的女尸站在我的背后,张牙舞爪地朝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以我现在的境界,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要定下心神不慌乱,这女尸根本就不可能挨得到我一根汗毛。我手腕一翻一把桃木剑横在(身shēn)前,女尸躲闪不及直接一口咬到桃木剑上面,把桃木剑直接咬成两截。
“呵,牙口(挺tg)好的啊。”
桃木剑与其说是断了,倒不如说是碎了。女尸嘴里的桃木剑顷刻间化作纷杂的木屑,直接将女尸的嘴给刺了个鲜血淋漓。按理来说都是尸体了应该不怕痛,只可惜这些桃木能够将邪祟的(阴y)气给驱散掉,所以女尸简直就比咬了一块烙铁还惨,张着嘴咿呀惨叫着就往后退。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觉得此时危险已经解除了,但能够让红姐产生幻觉的厉鬼又怎么可能是简单厉鬼?
我腰间的铃铛才刚刚响一声,我就把手上断了的桃木剑翻腕往后一戳,正好戳中一个小孩儿的头。
这个小孩儿本来准备趁我不注意突然冲出来抱着我的腿来上一口,结果这嘴才张开就被我桃木剑直接给插中了眉心,直(挺tg)(挺tg)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老实说这种浓雾环境对我来说很不利,但只要我不心生恐惧,区区一只厉鬼就算耍再多花样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