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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紫冷笑,巫女这是明知故犯,他们来自中土,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食品,她却故意上这些招人恶心的东西,无非就是给他们个下马威,如果再待下去,说不定,待会儿便会有初生婴儿做成的菜被端上来了。
巫女见月逍遥离开,并不着急,只是慢条细理的吃着面前仅存的一盘蛇肉,颇有些悠然自得的感觉,阿朵微微有些窘迫,偷眼看了看君澜,发现他并没有发飙的意思,这才放了心。
一场晚宴不欢而散,直到他们大婚,云紫才再次见到月逍遥和君澜。
新婚那日,云紫作为新郎的娘家人,自然是陪在他们身边的,三人碰了头,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婚礼便正式开始了。
让云紫觉得无奈的是,惠和族民风的确开放,新婚之日,新郎居然也只是穿着红色的绸布制成的兜衣,下身一条小短裙,将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如果不是月逍遥和君澜极力反对,估计会给新郎穿一件裸着上身,只着短裤的新郎装,方便妖女就地扑倒了。
冗长而繁琐的仪式上,云紫看的有些困乏,打了个呵欠,发现月逍遥正一脸愤怒的瞪着她,幸好,惠和族没有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这一环节,要不然,他们两个还不得把她恨死。
终于熬到送入洞房,云紫领着两个小鬼守在新房门外,按照云紫的要求,两间新房相邻,出了这间的门,就能迈入那间,方便照应。
房中传出巫女甜糯得让人恶心的声音,过了许久,月逍遥才冷冰冰的说道:“巫女,我们还没有和交杯酒。”
巫女显然很惊讶,月逍遥居然会主动邀请她喝酒,一时没有多想,将自己柔弱无骨的身体靠到月逍遥身上,娇声说道:“巫夫,你喂我。”
云紫戳开窗户纸,看到月逍遥一脸便秘的表情,将手中的酒杯送到巫女唇边,一下子都灌了进去,灌得巫女连声咳嗽。
“巫夫,你太不懂风情了,来嘛。”巫女又靠了过来,月逍遥向旁边一朵,蛇一般的巫女倒在地上,呼吸紊乱,胡乱撕扯起本来就不多的衣服来。
月逍遥别开视线,从屋里冲出来,冷冰冰的说道:“还不快走?”
“哦,还有君——”,话还没说完,君澜也从旁边的屋子大步夸出来,临关住门之际,云紫飘到了躺在地上,一丝不挂的阿朵,真是看不出啊,阿朵比巫女还要开放泼辣。
君澜和月逍遥都满腹怒火,两人大步并肩往前走,没有理云紫,云紫自知理亏,带着三个孩子和景渊,步履匆匆的跟在后面。
云紫简单的和他们说了蛇坑中的情形,虽然不知道云紫如何得知蛇坑下方的情况,但情势紧迫,不容细想,那药物最多维持一晚上,而他们要在一晚上的时间里将那些蛇搞定,还得对付下方那条剧毒之王,任务很重啊。
来到蛇坑旁,群蛇都在睡觉,蛇身是贴着地的,只要有脚步声,从地面很容易传到它们的耳朵中,惊动它们,于是,还没等几人走近,蛇群便开始骚动起来。
云紫将孩子们推到君澜身边,自己走到前面说:“我来。”说着,从一个密封的袋子里掏出一把粉末状的东西,又将几块面纱递给了大家,待大家武装完毕,她便将手中的粉末挥洒到空中,白雾迷迷漫漫的落下来,落到蛇群中,众蛇仿佛受惊了一样,纷乱的四散逃窜,将蛇坑下方的台阶让了出来。
云紫将手中的粉末给每人身上撒了一些,然后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率先走了进去,月逍遥紧紧的跟上来,冷声对她说:“到我后面去。”
“你不是怕蛇吗?晕了我还得救你,还是不要麻烦了。”云紫也同样语气冰冷,这几日,她算是看出来了,月逍遥已经不是她心心念念,总在她孤寂无助的时候给她温暖的逍遥哥哥,他忘记了所有,已经不认识她了,如果不是合作关系,也许,他们就是最冷漠的陌生人。
月逍遥一张俊脸愈发冷的如同万年寒冰一样,闷闷的跟在她身侧,眼神警惕,手中握剑,看他动作迅捷,竟然也像个武术高手。
有了驱蛇药,进入蛇坑就容易很多了,毒蛇见了他们纷纷避让,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便到了坑底,坑底果然如豆豆所言,偌大的空间里盘踞着一条凶猛无比的巨蛇,一双冷冰冰的三角眼怒瞪着他们,蛇尾在空中甩来甩去。
云紫从袋子里掏出一把驱蛇药,对着巨蛇抛了过去,心想,只要用驱蛇药将它赶走了,撬开青石,取出魂灯也就变得容易了。
算盘打得是很好,计划却赶不上变化快,没想到,那巨蛇不但不害怕驱蛇药,还被云紫的举措激怒了,它上半身直立着,口中吐着黑红色的芯子,快速向他们这边游弋过来。
云紫将豆豆和果果推到一边,命令小黑带着景渊退守墙边,自己挥舞着手中长剑,攻了上去。月逍遥也不甘示弱,跟在她身边,配合着她的动作,一左一右,将巨蛇搅得心烦意乱,却又击不中目标。
君澜见状,也要上前,被云紫喝退:“君澜,你守在孩子们身边,不要离开半步。”闻言,他止了步,面露担忧的望着激斗的两人一蛇。
云紫飞身而起,借着月逍遥的掩护,一剑刺瞎巨蛇的眼睛,巨蛇痛的挣扎起来,用长尾一卷,云紫的身体被高高卷起。
月逍遥见状,挥起长剑刺向巨蛇的七寸,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便是巨蛇,也应该差不多,七寸处是要害,但巨蛇皮糙肉厚,普通的长剑根本不能刺穿它的七寸,它嘶吼着,用力将云紫甩了出去,她纤细的身体在空中飘过,划出一道弯弯的弧线。
云紫旋身想要止住下坠,却苦于不能使用仙法,身手显得很笨拙,本以为必会与地面亲密接触,没想到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巨大的冲力冲击着刚刚接住云紫的月逍遥,两个人向后飞退,月逍遥的身体撞到了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哼,唇角逸出一股血线,显然受了内伤。
云紫倒没什么感觉,她转过身,从月逍遥的怀抱里出来,看到他面色苍白,唇角的鲜血刺眼醒目,一时心中悲伤,喃喃道:“逍遥哥哥。”
月逍遥闭了下眼,望着近在咫尺,紧张难过的俏颜,脸上竟是促狭之色:“不是弟弟吗?怎么又成了哥哥?”
云紫脸一红,粗鲁的捏住他的下颌,将一颗丹药送入他的口中,气冲冲的说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月逍遥一怔,心中有种异样的温暖流过,从小到大,他锦衣玉食,见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人情冷暖,也学会了用冷漠装饰外表,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他以为,一辈子就会这么漠然的度过,谁知,会遇到云紫这样的女人。
她的容貌,与宫里大部分的宫女相比,都不是出色的,当然,这只是他看到的表象,云紫是改装换颜了的。她的性子,与那些温柔可人,终日学习女红的女人相比,是很粗鲁的,她的利嘴,从来不会甜言蜜语,从他第一次见她,她就嘴不饶人,可是,就是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比如此时,他虽在取笑她,心里却明白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与众不同。
这个当口儿,大蛇已经恢复了力气,重新用仅余的一只眼看着四周,游弋着飞速过来,不给两人喘息的机会,豆豆紧张的喊:“娘亲,小心。”
云紫回身,大蛇果然又展开了新的一轮攻势,云紫掏出一颗丹药丢入口中,此时,不能用灵力,体力就是单纯用来消耗的,随时补充体力就显得格外重要。
一人一蛇重新斗在一处,月逍遥靠着石壁,喘息了一会儿,重新用剑支起身体,迎着大蛇战了过去。
果果忽然高喊:“娘亲,让一下。”
母女心有灵犀,云紫恰到好处的让开,果果冲过去,一口烈火喷了出去,将蛇尾点燃,大蛇越是粗壮,蛇油便越是多,点起来也越是烧的旺。
烧灼的剧痛让大蛇开始打滚,想要将蛇身上的火焰扑灭,云紫却明白,果果喷的火是三味真火,在地上翻滚根本是无济于事。
她趁着大蛇挣扎,又是一剑刺在蛇的另一只眼睛上,将它仅余的一只眼刺瞎了,没有了眼睛,大蛇便只能靠着听力辨别方位。
月逍遥飞身一剑,再次刺向蛇的七寸,这一次,他用足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上次刺过的地方刺开了一个洞,黑乎乎的东西从洞里流出来,巨蛇抽搐着倒地,三角形的蛇头扑棱了几下,终于死了。
此物不愧是剧毒,浓黑的蛇血从蛇身上流下来,地面上的石板被侵蚀出了一个大洞。云紫用剑将蛇身向旁边推了推,然后用力,撬开青石,石下露出一口铁箱,劈开铁箱,里面果然放着一盏油灯,很破旧的油灯。
云紫掏出一块锦帕扔给月逍遥:“用锦帕垫着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