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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我从来也没骗过你

花田错之带女嫁夫 戚辞_ 5109 2021-09-07 03:50

那上面画的,赫然便是郑大叔啊!

李雯清倒退了两步,又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想再看清楚一些。再抬起头来,看着画像上的人,那眼睛、那鼻子,不是他,还能是谁?

李雯清看看左右指着公文窃窃私语的人群,看见学堂里的苏先生家的娘子,忙走过去一把拉住她。

苏家娘子还凝神看着公文,没提防手臂被人拉住,到是吓了一跳,看到是李雯清,这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雯清,你这急头怪脑的,干什么呀?今天又去绣坊送绣活儿啊?你平日不是不爱看热闹吗?”她皱着眉,不满地说。

“苏大嫂,这公文上写的什么呀?”李雯清佯装镇定的问。

“上面写着啊,这画像上的人名叫郑骁阳,是个武将。犯了罪,被皇帝判了斩立决,却在行刑当天被其党羽劫走。如若有人知其下落,告知官府,奖黄金百两!”苏家娘子指着公文,絮絮叨叨地说。

李雯清的心狂跳不止,她猛地转过身,朝人群外走去,全没听到苏家娘子在身后叫她。

他居然是个逃犯!他居然是个逃犯!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会被皇帝判下斩立决?

他怎么会是个逃犯呢?他的心那么善,他怎么可能是个逃犯!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哪里有误会啊!

不行,我得回去问问他!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想到这儿,李雯清也顾不得去绣坊里交绣活儿了,揣紧包袱便急匆匆循着原路回村。

回到村里,已经是晌午时分。

李雯清气喘吁吁扶着自家的院门,敲着后腰歇息,听到院子里传来李钏儿的笑声和小黄小白的咯咯鸡叫。

她慌了一路的心,没来由的安定下来。站直了身子,她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又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推门进了院子。

“你回来了!”郑大叔正手锄头在院子里角落里忙活着什么,听到推门声,转过身来,笑盈盈看着她。

“累了吧!快坐下歇歇,钏儿,快给你娘倒碗水去。”郑大叔放了锄头,招呼着正拿着草叶子逗弄小黄小白的李钏儿。

李钏儿撇撇嘴,蹦蹦跳跳进了屋,不一会儿,拎着茶壶和两只茶碗出来,放石桌上一放,努努嘴,“娘,快喝吧!郑大叔早就晾好了,里头还放了些蜜饯呢!我喝了,可甜呢!”

李雯清一眼不眨盯着郑大叔,好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郑大叔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抹着脸,讪笑着问:“可是我脸上有灰?哦,我想搭个葡萄架,今年种下些,明年就有收成了!到时候你和钏儿就有葡萄吃了。”

李雯清心下凄然,只是摇摇头,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我刚才蒸了些糙米,菜我是不大会做的。我都切好了,等着你回来炒呢!你去看看,我切得行不行?灶火我也生好了,一吹就着!你先去洗洗,你看你这一头的汗!”

他一边说,一边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手指触到李雯清脸颊旁的发丝,脸上微微一怔,马上又缩回了手。

李钏儿笑嘻嘻的看着面前两个大人,伸出食指戳着自己的脸蛋,“亲亲爱爱,羞是不羞?哈哈哈……”

说完这话,她便笑着跑开去,又蹲在鸡窝旁同小黄和小白说起话来。

李雯清叹口气,抓起放在石桌上的包裹,站起身来,“你同我进屋,我有话问你。”

“啊?”郑大叔一时摸不着头脑,怔怔地答,看着她已经三两步迈进门槛,便跟了上去。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从镇上回来怪怪的?”郑大叔站在门槛外,看着坐在绣架前的李雯清。

“这么久了,我还没问过你姓甚名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定下来?”李雯清捻起一根针来,又认上线,捏在手里。

“我姓郑啊……单名一个丛字!我记得跟你讲过啊?”郑大叔摸摸后脑,看着李雯清。

“今天我去镇上送绣活儿,看见巡检司门口贴着一张告示。”李雯清一边说,一边看着郑大叔的脸色。

郑大叔的脸沉了下来,却是紧抿着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不认几个字,便问了旁边的人。他们说,上面画的是一个逃犯,名叫郑骁阳,被判了斩立决,押赴刑场当天,被其党羽劫走,至今下落不明,官府出黄金百两……”李雯清将针插到绣布上,上下翻飞起来。

“呵呵……黄金百两……”听到最后这四个字,郑大叔笑了起来。

李雯清停下手里的活儿,挑眉望着他,“很可笑吗?你是觉得我可笑,还是你自己可笑?”

郑大叔看李雯清脸色郑重,眉头微蹙,心里一紧,赶紧收了笑容,“没,没……我没觉得你可笑。”

“你跟我说的话,是真心的吗?你说要……”李雯清脸有些微红,顿了一顿,终究说了出来,“你说要跟我成亲,要让我和钏儿过上安生日子,你会保护我们,以后再也不受别人的欺负!原来这些都是在骗我啊?”

“不不不……”郑大叔慌忙摇着手,“我发誓,我要是对你说过一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别!”听他说出最后几个字,李雯清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苏先生的娘子说出“斩立决”这三个字时那一脸惊恐的表情。

手里的针线不及放下,她急奔到他面前,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绣架被她带得倒在地上,细细的线割到她的手心,渗出血来,“嘶……”李雯清吃痛,不住吸着气。

郑大叔整个手掌按在她的手心上,看着听到声响跑过来的李钏儿,“钏儿,快去我柜子里把那瓶金创药拿过来,你娘的手割伤了!”

李钏儿听了转身往隔壁跑,李雯清却已是两眼含泪,“你何必要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我听不得这种话啊!”

“我确是郑骁阳!也确被朝廷通缉。至于我所犯何罪,一时半刻我也同你讲不清楚!可是你必须相信,我是清白的!我跟你说的所有的话,全是我的真心话!只要你愿意,我会护着你和钏儿一辈子!永不放手!”

“可是你是逃犯!我怎么能让钏儿跟着你终日东躲西藏,不见天日呢?”李雯清的眼泪汩汩落下,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

“我已经命部下带了我的亲笔书信,面呈太子,我的冤屈不日便可昭雪,我是万万不会让你们母女跟着我受苦的啊!”郑大叔信誓旦旦地说。

李雯清一愣,只觉心头如绞,她想一掌掴在他的脸上,她恨他不早对自己说出实情,如今真相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得知。

可是她又不忍心,想想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母女的照应,想想只要看见他的笑脸便觉得以后的日子有了奔头的那种喜悦与安定。

她终是转了头,轻轻从他手里抽回手,“你走吧……不要再说这些了……”

“雯清!”他愣在当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郑大叔,药!药!”李钏儿奔进屋里,手里举着一个瓷瓶,“给给,快给我娘上药啊!”

突觉屋里气氛不对,看看李雯清,又看看郑大叔,有些害怕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郑大叔呆呆站在那里,看着李雯清转身任由手上的伤口淌着血,却弯身扶起了绣架,又整理着那些针头线脑。

“哎……”他重重叹口气,一跺脚,转过身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了,闷声说道:“这两天我过来把葡萄架子搭好,我已经问村头老王家要了几株葡萄枝,种下便好。”

一脚迈出门槛,他喉结动了几下,又颤声说:“钏儿,你替你娘上药吧,我先回去了。”

“郑大叔!郑大叔!”李钏儿看着郑大叔走出了院子,气鼓鼓地看着李雯清,“你们这些大人也太不叫我省心了,怎么我一会儿不看着你们,你们两个便逗嘴置气了?娘,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让着点郑大叔嘛?”

李钏儿一边说,一边拉过李雯清的手,打开药瓶,往她手心里洒上药粉。

冰凉辛辣的药粉洒在伤口上,李雯清禁不住一缩手,却被李钏儿紧紧的抓住。

此刻的李钏儿像个小大人儿似的,一边往李雯清伤口上洒着药粉,一边轻轻对着伤口吹气,还小声安慰着:“乖……要忍住,一会儿就不疼了。”

李雯清木然的低着头,由着女儿摆布着自己,感觉从伤口传出来的疼痛一浪盖过一浪,密密麻麻的往身体各种渗透着。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早已打湿了衣襟。

“娘,吃饭吧……”李钏儿给娘亲上完了药,又找来一块干净的布帮她包扎好。

她走到灶间,将郑大叔蒸好的糙米盛了半碗,又从缸里挑了些咸菜出来,端到李雯清的面前,“你手割伤了,不能做饭,今天咱们将就着吃点。你先吃,我去看看郑大叔吃什么……”

李雯清默然坐在桌前,呆看着面前的半碗饭,整个人如泥塑木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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