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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76章 第 76 章

第七十六章

简玉纱出行比项天璟方便, 她离家的时候,雨雪已停,午时之前就到了庄子。

邓俭忠做的马夫, 待到了庄子, 他栓好马车,跟简玉纱说“午饭是来不及吃新鲜的肉了,姑娘,先随便吃些垫垫肚子, 下午进林子有收获了, 晚上再吃顿好的。”

简玉纱下了马车, 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简家一行人,在别院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修整片刻,便骑马进林子了。

邓俭忠累了半年, 可算有功夫休息了, 他手底下带着的人, 个个也都兴奋极了。

简玉纱带好了弓、箭, 勒马笑说“邓叔, 这会子也没人来, 你们尽情玩去,我猎几只兔子就回庄子,你们不必跟着我。”

邓俭忠手痒的很, 犹犹豫豫的。

简玉纱拍了拍腰间别着的皮革袋,说“邓叔且去,有事我就放信号弹。”

邓俭忠是真憋坏了, 他扫了一眼周围, 放眼望去皑皑一片, 人影都不见一个,也就放心带着手下人走了。

简玉纱在庄子上溜达了一圈,才进林子里打猎。

有些日子没有碰弓箭,她有些手生,玩了一会儿,也就射中了一只兔子,听说林子里还有狐狸,倒是难得见着了。

许是心里惦记着事儿,简玉纱兴致缺缺,捡起了半大的兔子,便往庄子上折返。

出林子的时候,开始下雪了,鹅毛一样从天上飘下来,灰蒙蒙一片,放眼望去,远处的景象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所以阿卑来的时候,骑马走近之后,简玉纱才瞧见他。

简玉纱勒马停住。

马儿脚下正好是一片空地,白雪松软,像是用天上的云在地上铺就,周围几颗枯木,延展着寥寥几根枝桠,形如雁字勾勒。

苍茫天地,阿卑身披雪白的大氅,徐徐朝简玉纱走来,经霜风吹打,藏在雪色狐毛里面的红衣服,想一团隐隐约约燃烧的火。

少年脸上虽然带着面具,但手背与脖子,却看得出皮肤有些病白,一身红的白的,越发衬托得他孤弱清秀。

孤弱?

简玉纱下意识哂笑,天家怎会孤弱,她的祖父精忠报国,却曾如蝼蚁一样被碾压在天子脚下。

孤弱的,是简家。

和受骗的她。

“姐姐,许久不见,甚至想念。”

阿卑走到了简玉纱跟前,他身子骨单薄,含着笑意的问候里,也伴随着一声轻咳。

简玉纱面目平静,逼视阿卑,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阿卑笑容僵住,又诚挚道“姐姐,我是阿卑。”

简玉纱不由冷笑“皇上日理万机,何必浪费时间同罪臣之女开这等玩笑。”

阿卑讶然片刻,随后脸上依旧挂着从前那般孩子气的笑容“姐姐真是聪敏。”

他脱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精致冷峻的脸,如今身份揭开,又更添了一分丰逸尊傲。

何谈容貌丑陋,比简玉纱想象之中,要俊美得多。

相顾无言。

简玉纱下马,跪行大礼“民女……”

阿卑更快地跟着下马,几乎也要跪下去,他紧紧地抓住简玉纱的双臂,将她托起,温声道“跪我的人太多,我不要你也跪我。”

简玉纱的双手被抓得动弹不得,阿卑的力量,和同龄男人的力量没有任何区别,从前他在她面前,多半是装弱。

他对她说的话,也不知有几句是真的。

她许是天子消疲解闷的掌心玩物而已。

什么继母养母虐待的,通通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

简玉纱挣开阿卑的双手,退后了一步,她看他的眼神,再不如从前那样温柔怜爱,更多的,是敬重,是防备。

项天璟心口有些发闷,他无辜地看着简玉纱问“你不想认我了?”

简玉纱冷淡道“民女不知,皇上究竟意欲何为。”

项天璟抄着手,望着简玉纱一本正经道“我的心意,都在信里告诉过你了,字字皆真言。”

简玉纱眉头轻蹙。

项天璟往前一步,伸出了手,想拉她的袖子。

简玉纱下意识抽出箭,指在项天璟喉间,不许他近身。

项天璟往前一步,握着箭尖,移到自己心口,往里扎了寸许,说“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那就取我的心看一看。”

即便被揭穿了身份,他还是同从前一样死皮赖脸,说话也不顾分寸。

简玉纱面对着一个对她充满欲\\望的男人,难以镇定,她丢开箭,稍稍侧身冷静一瞬,避开他的眼神说“请皇上不要失了身份。”

项天璟偏要走到她眼前,直视她的双眼懵懵懂懂地问“天子身份,便不能爱慕你了吗?”

简玉纱“……”

项天璟凝视着简玉纱,眼神和他做阿卑的时候,别无二样。

仿佛看她的时候,他的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皇上……”

“你叫我皇上的时候,压根都不想跟我正经说话,姐姐,你叫我阿卑好不好。”

简玉纱轻轻呼出一口热气,哪怕亲眼所见,亲耳听到他承认,至今她都还无法将阿卑和天子的身份融合在一起。

天子高高在上,遥不可及,阿卑只是个喜欢叫她“姐姐”的可怜少年郎。

她对着天子,的确说不出想对阿卑说的话。

“阿卑。”

简玉纱看着项天璟,心情也逐渐平复。

项天璟听见这一声熟悉的称呼,扬唇笑了笑。

“姐姐,洗耳恭听。”

“我不会入宫的。”

“为什么呢?”

“我有理由千千万万。但我无法接受你说谎话骗取我的信任和同情。”

项天璟对天起誓“除了因为出宫不便,骗你说我去金陵,若再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简玉纱不信,“你还隐瞒了身份。”

项天璟一副无奈样子“若不戴面具隐瞒身份,你可还肯对我施以援手?何况……姐姐不是也隐瞒了身份么?两两相骗,抵消了。”

简玉纱瞪大了眼眸“你……”

项天璟眯眼笑着“你的秘密,我也知道。”

项天璟也没藏着掖着,他将自己发现端倪的始末,全讲给了简玉纱听。

包括他是如何被她在球场和幼官舍人营的英姿与勇气谋算所吸引。

简玉纱听罢十分意外……按阿卑的说法,他应当是最早发现她身份的人。

就连她和闵恩衍的身边人都没发现,阿卑却发现了。

她还一直以为,袁烨是第一个知道的。

原来第一个人,是阿卑。

项天璟似乎也为此得意,他露出齐齐的牙齿,问道“我可是第一个知情者?”

简玉纱点头“除开我与闵恩衍,应当是了。”

项天璟笑得更加得意,好像得了天大的褒奖。

简玉纱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情十分复杂,天子登基后稳固朝纲,手腕非常,近日清理外戚党羽,更是杀伐果决,如何会是眼前这般澄澈明朗的少年郎。

项天璟小心翼翼地拉着简玉纱的袖子,道“玉纱,你可还有什么疑问?”

简玉纱将袖子藏在身后,问他“你的身世,难道不是编出来骗我的?”

项天璟强笑“也没有骗你。”

简玉纱不明白了“可是你说,你有继母……”

项天璟双眼蓦然泛红“太后不是我生母,我说她是我继母,又怎么算骗人?”他指着额头上留下的疤,说“是她用瓷碗碎片砸伤的,我说继母待我不良,也不算骗你。”

简玉纱多半还是信的,堂堂天子,谁敢损伤龙颜,除了太后,天下再无第二个人。

项天璟眨着眼,好像很委屈“生母养母之事,也未曾骗你。我生母在冷宫里生下我就亡故了,我在冷宫里的长大,我的养母,是冷宫的妃嫔。冷宫里,除了我,没有一个正常人,我的养母算半个正常人,因为有的时候,她还是认得我的。”

宫闱辛秘,简玉纱便是不清楚,也多少听了些许。

就她前世所知,项天璟目前所说,都是真的。

“你说你养母曾在冬天夜里把你丢在树下冻了一夜,冻坏了身子,也是真的?”

项天璟点一下头“真的。”他握住简玉纱的一只手,说“你看,我的手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

简玉纱打开他的手,脸颊也跟着红了,她横眉立目道“即便这些都是真的,可你喊我姐姐,不亏心吗?”

算算天子年纪,明明比她大两岁。

项天璟理直气壮“只是尊称,我也并未说过我年纪比你小。”

简玉纱“……”

左右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简玉纱并不计较其中真假,至少她曾为他心软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但不管真假,她也不会入宫。

后宫纷扰之地,不适合她。

简玉纱跃上马背,说“皇上,玉纱性格横冲直闯,狭隘善妒,不适合入宫。您应该不是独自出宫的,天色不早,请早些回宫,省得大臣宫人们担忧。告辞。”

项天璟骑马去追,但不及简玉纱马术精湛,很快便落后了一截。

他咳嗽两声,在风雪里停下了。

罢了,今日是敲不开她的心扉了,改日再来。

项天璟骑马出了庄子,寿全福等人早在外等候多时,他坐上马车,回宫了。

次日,因无早朝,他批朱完时,恰好何绍归京进宫。

项天璟重赏何绍,又让他直接休沐到年后,便带着卷宗出宫,径直往简玉纱家里去了。

这一次他仍带着面具,以阿卑身份拜见。

简玉纱本是不会见项天璟的,但她在烘头发,门外守卫的人有从武馆里调拨回来的,都认得面具少年,便直接把人给放进去了。

说来也是巧,阿卑前脚进去,陆宁通也来了。

邓俭忠将人一起安置在了前院的客厅里。

简玉纱梳好发髻,听说这俩人同时来的时候,还被安置在同一地方,脑仁突突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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