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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月棋想说话，但嘴里塞了东西，只能含混不清的发出声音。
楚明萝不急，先在炭火边暖了手，才叫青提泡了茶，又拿了点心来，一上午奔波，她已经饿了。
吃了个半饱，仿佛才想起月棋来，问她：“你若是不叫嚷，我就让你好好吃顿饭，我们慢慢说。”
说完，楚明萝瞧见月棋几近扭曲的神色，浅笑：“你若是不配合，那我只能杀了你，正好院子外不远有一口井，明儿再传出个你与人暗通款曲，结果珠胎暗结羞愧自尽，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
月棋神情凝滞，她怎么会知道？
惊讶中，青提抽出塞她嘴里的布。
月棋这才问：“你怎么知道我……”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楚明萝瞧着她：“我只是好奇，难道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做一个伺候人的丫环，让你的孩子生出来也跟你一样为奴为婢伺候人么？”
“不会的，我的孩子是……”
月棋直接反驳，却被楚明萝打断。
楚明萝语气平静，却平静的仿佛在叩问月棋隐藏在最心底的秘密；“我知道孩子的父亲就是舅舅，可正因为是他，舅母绝不会让你再如秋姨娘一般，爬上姨娘的位置。你觉得以舅母的手段，她知道后，会怎么做？”
月棋伺候焦氏这么多年，当然清楚焦氏的手段。
焦氏当年就差点溺死秋姨娘，后来是秋姨娘主动表忠心，直接将肚子里的男胎都小产掉了，这才换了这些年的安宁。
可六小姐叶莹，这些年不也缠绵病榻活得连个人样都没有么？
“七小姐是想拉拢奴婢？”月棋迟疑的问楚明萝。
“不是拉拢，而是互相帮助。”楚明萝轻声说：“我帮你在侯府夺得一席之地，你帮我盯着舅母，省得她把我卖了我还不知道。很划得来的买卖。”
月棋隐隐心动。
楚明萝被册封县主的事，她已经听马婆子说过了，而楚明萝的果决狠辣，她刚才也已经见识了。
诚如楚明萝所说，侯爷到现在还没提要扶她做姨娘的事，而自己的肚子再过两个月，也要瞒不住了……
月棋思来想去，一咬牙，答应了。
这里达成合作，焦氏尚不知。
焦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后，第一件事就是扇了叶云芳的巴掌。
叶云芳早知道焦氏不会轻饶了自己，连忙跪下：“母亲，女儿这张脸打坏了，万一叫谁瞧见了，岂不是丢了您的脸？”
焦氏望着看似恭顺，实则已经盘算着怎么利用她的叶云芳，冷笑摇头：“真是我小看了你，以为你只是绣花枕头，没想到还有些心机，知道抓着机会，让侯爷逼我去给你求亲。”
“母亲，我与焦表哥本就情投意合……”
“是不是情投意合你心里清楚。”
焦氏冷眼瞧着她：“你既心里没有我这个母亲，那么从今往后，好自为之吧。”
焦氏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了，叶云芳没太放在心上。
等她嫁去了焦家，等她有了利用价值，母亲怎么可能不管她？
叶云芳虚伪的掉了几滴眼泪就退出去了，焦氏看了眼身边还有些失魂落魄的叶素心，皱眉：“你今日的确失态了。”
“是。”叶素心垂眸说，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褚极的影子。
知女莫若母，焦氏看她这样，只想着等她冷静下来再说，打发了她下去。
待她走了，焦氏才想起月棋来：“让她盯着楚明萝，怎么楚明萝跑到了大门口去，她都没拦住？”
“不止没拦住，奴婢听人说，到现在都没回来。”焦嬷嬷皱眉：“不过现在七小姐被册封县主，可见是入了太后的眼，以后咱们动手怕是麻烦，就连无垢大师那里……”
“夫人。”
外头传来月棋的声音。
焦嬷嬷便止住了声音，这个计划十分周密，就连月棋也不知道。
焦氏朝焦嬷嬷使了个眼色，叫了月棋进来，原本焦氏还想责问一句，就见月棋脸颊微肿怒气冲冲。
一进屋，月棋就抽噎着说：“夫人，您要替奴婢做主啊。奴婢按您的吩咐，送七小姐回去收拾东西，结果东西是收拾好了，七小姐却说丢了什么金簪子，她身边那婆子非说是奴婢拿了，把奴婢拦下来搜身。”
焦氏听着这熟悉的手段，问月棋：“你当真没拿？”
“奴当真没拿，还与静园的人起了争执，被打了脸，您看看……”
说着，月棋把脸探过来，白嫩的脸上，的确还有浅浅的巴掌印。
但焦氏瞧见她细腻白皙的肌肤，充满年轻少女气息的身体，眼沉了沉，挥开她：“难怪她一开始就那么冷静，想来是早知道太后要册封的事，故意在这儿等着呢。”
“此女心机当真可怕，若是再容她这样下去，还不知要扯出什么事来。”
焦嬷嬷跟焦氏隐晦的对视一眼。
月棋懂事的低着头站在一边，焦氏打发她离开，离开前，她只隐约听到‘蒲柳’‘早就安排好了’之类的词儿。
不过想到焦嬷嬷跟焦氏方才隐晦的神色，月棋眉心拢了拢，又很快将脑海里浮起的画面押了下去。
好好的除夕，被这么一搅和，府里的热闹散了不少。
临近晚饭时，楚明萝便听人来说，叶勇求见。
叶勇……那个杀了小喜和焦旭灭口的人……
楚明萝让人迎了他进来。
叶勇常年冷着脸，所以现在挤出个笑也没有显得和气多说，他躬身客气的说：“侯爷已经查清楚了，春鹃的确是被人下了五石散，不过是谁下的，暂时还未查到。侯爷让您放宽心，他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楚明萝听出弦外之意，这就是让她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既然舅舅都开口了，明萝一切听舅舅的。”楚明萝笑着让人拿了打赏给叶勇。
叶勇也喜上眉梢的给楚明萝道谢。
青提送人出去时，还特意悄悄问叶勇；“那春蚕怎么处置的？”
“春蚕家里还有位老娘，听说身子一直不大好，这两日她就会收拾东西回去照顾老娘，以后都不回来了。”叶勇笑着说。
青提笑着道了谢，回屋回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