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微微一笑：“张耀，你并非是愚笨之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从一开始……”

张耀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从一开始，就是张阿姨自导自演出来的剧情，她的目的，是为了从金贵的手里拿到毒……”

这太可怕了，张耀想起张阿姨在他脑海中的一幕一幕，这样一个年迈的老人，居然编织出了一个天大的慌，骗过了张闻舟，张耀，甚至骗过了那深藏不楼的一步多。所以她们才被残忍的分尸，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从来没有人是清白的。”李复提着裙子，她踩着高跟鞋走过一地的碎片，矜持的坐了下来，姿态优雅的撩了一下额边的头发：“那个老太婆折了我们太多事，她如果不死，我就要死。”

张耀耳畔嗡嗡作响：“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跟我走吧。”

李复微微笑着，红唇嫣然，像是一朵缓缓绽放的芍药花：“张耀，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整个缉毒队葬身大火之中。现在估计你的处境也很艰难吧？被张闻舟留职查看，而你们市局，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并非表面上风平浪静。上次在是非酒吧，不是就有你的同行打着扫黄的名义，想要你的命吗？”

张耀震惊的抬起了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是非酒吧中那群扫黄的警察，事后张耀调查过，他们并不是市局的人，后来又查了监控，依然没有找到他们的半分痕迹。

“知道。”李复抬起头，一点一点的把那张天罗地网撕开一个洞，露出里面盘丝缠绕的狰狞来：“他们来自c市，和你同一时间到达是非酒吧，一直埋伏，只为了一击毙命。张耀，如果那天只有你一个人，现在估计已经入土为安了，陆瑾珩救了你的命，你要感谢他才是。”

小小的监听器的指示灯微微的亮着，像是一抹萤火。把这里的消息传递到百里之外的c市。陆瑾珩正在削着一个苹果，长长的果皮歪歪扭扭的连成一条，床头柜上放着他的手机，李复的话清晰的传了过来。

“但陆瑾珩救了你又怎么样？他是个不堪用的，虽然几次三番从我的手里逃出来，但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张耀，这世道要乱了，你站在深渊近处，那些涌动暗流逐渐成惊涛骇浪，如果不及时找好躲避之处，是要被淹死的。”

陆瑾珩挑起一边眉毛，表情淡淡的，长长的苹果皮削到了尾，掉到了垃圾桶里。他把干干净净的苹果给时沐笙：“吃。”

“李复的这些话，听起来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样，张耀不至于这么蠢。”

“你觉得……”陆瑾珩问道：“他会怎么做？”

时沐笙咬了一口苹果，很甜，她眯着眼微微笑了笑：“如果我是他，就假装妥协，李复既然想策反张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既

然如此，张耀就有筹码，先与她谈条件，虽然周围站的都是杀手，捏死张耀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是我相信，李复绝对不会杀张耀。”

两人都是人精，张耀就未必会想到这一点。陆瑾珩的表情又恢复了淡淡的，拿着手机摆弄了几下。

张耀的声音大了一些，与李复的谈判如火如荼。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李锡突然大喊：“张阿姨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你们也不应该用这种丧心病狂的方式杀了她，你们不是人！张警官，你别相信这个女人，你可是人民警察啊，怎么能与这种下三滥的毒贩子为伍？”

得，又出来了一个蠢货。

时沐笙怔了一下：“他是谁？”

陆瑾珩摇头，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李锡被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到了地上。李复的声音略有愠怒：“聒噪！”

继而又道：“什么是下三滥的？我告诉你，没钱才是下三滥的！你这种蠢货，只配一辈子在小泥沟里打滚，在淤泥里淹死，这才是下三滥的！”

李锡是个非常有骨气的小混混，虽然被狗屁不通的羞辱了一番，却不见丝毫的怔然，他瞪圆着眼，整张脸上有一种濒临绝境，苟延残喘的怒气冲冲。

“颠倒黑白！”他冷笑着：“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做毒贩子就是不对！”

李复被他吵的头疼：“那你为什么使用毒品？”

李锡怒吼道：“老子没吸！再说了，我就算真的使用毒品，又碍谁什么事了？”

这句话充分暴露了他的草包本性，张耀低低的斥骂了一句：“李锡，你先闭嘴。”

而后对李复说：“你说的对，人挪活，树挪死。老子坐了半辈子警察，也没有赚到什么钱，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上次汽油工厂到爆炸，谁都说毒贩子在里面藏着，老子照做了。结果炸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张闻舟那个王八蛋居然停了我的职！”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想通了，什么公道正义，不如自己活的舒心重要。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你也要答应一个我的要求。”

李复面色一喜，李锡破口大骂：“张耀，你个没心肝的，亏你还是个人民公仆，就这么把广大群众给卖了！你……你……”

李锡哆嗦着，用食指指着张耀，要把他的身体戳个窟窿似的：“你畜生，你猪狗不如，你……你……你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

黑衣人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之后提着李锡的衣领，把他扔到卫生间锁住了门。李锡大喊大骂，一连串的脏话痛骂了出来，黑衣人打开门，咚咚咚一番拳打脚踢，片刻后，李锡终于闭嘴了。

小胖吓得都结巴了，他举着手，像是被铁铸了似的下不来：“张……张……张张张老大，我我我我……我觉得可，可是考虑。人，人为财死，鸟，鸟为食亡。”

话到后半段，说的顺畅了起来：“况且，你在市局树敌颇多，张闻舟也和你离心，孤立无援，不入跳出来，另谋出路。”

张耀一记眼刀瞥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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