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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扶苏每天都在求生 甜饼 10523 2021-08-21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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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叹息一声, 他还是知道的太晚了, 亲自上前扶起郑拾, 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你和你的养父没有错,这是一门医学的分支学科, 名曰外科。”

“太子所说……可是,真的?”郑拾已经平息的心情一下子重新沸腾起来,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忽然倾泄下来,落进嘴里,又咸又涩。

“是真的,你先留在太子府休息一段时间,我再想想怎么安置你,让你能够完成后续的研究。”

郑拾呆住了,他没有想到, 自己还能完成后续的研究,这个研究是他想的那个研究吗?

太子用自己的眼神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个研究。

得运亲自安排了郑拾的住处,就在太子府外头给属官建的一条街上,恰好东方常家隔壁的房子空了下来, 便安排郑拾住了进去。

韩书听到消息飞奔进府, 他上个月才从外地回来, 修建书院的事, 他完成的非常出色, 连带着将陈立也拐到了太子府,成为太子府的属官,也就是太子舍人,掌太子府的文书。

跑的太快以至于上气不接下气,“太子,万万不可啊,若是外头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拿来做文章。到时候定会夸大其辞,用来妖魔化太子,毁掉您多年积攒的口碑。”

赵苏点头,“我能想得到,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化解掉外头的不利因素,而不是让我赶他走。”

韩书一下子噎住了,是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赶走郑拾,这个主意就连狗都想得到,那还要他干什么?

“太子是打算仅仅让他留下,还是继续,继续……”韩书呲了呲牙,后头的话都没法说出来,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赵苏知道,这件事太子府的人不闹着反对就已经不错了,指望他们支持怕是很难。人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我进宫一趟。”

到了夏日,秦皇搬回秦川殿,见扶苏求见,招手让他来到殿前。赵苏看到殿前站着的几个人,立刻笑了,朗声道:“恭喜父皇,贺喜父皇,也要祝杨将军马到功成。”

秦皇爽朗的大笑回荡在秦川殿里,“你们看看,朕的太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灵渠修建有成,人人都有功,便按你方才说的报吧。”秦皇挥手叫他们下去。

赵苏也面露微笑,灵渠一旦修建成功,攻伐百越立刻会提上日程,用不了一年,秦军就会如摧枯拉朽之态,收服百越归为秦土。

而在百越往东南方向,还有大量的土地,直接延伸到海面,与现在的远望岛隔海相望。

秦皇维持着喜悦的神色,“怎么,是来催降低农税的事吗?朝臣们的反应很激烈啊。”

赵苏笑笑,“目前秦国收的商税,还有商运府的入帐,都比之前收缴的农税要高。这还不包括那些世家贵族,利用特权没有缴税的这一块呢。”

“商税不免税这一点,反对意见很大啊。”这也是这件事迟迟推动不了的原因。

降低农税对于世家贵族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他们本来就不交税。可现在竟然要将他们商税免税的特权取消,虽然只是针对商税,但现在哪个官员世家的家里没点生意。

“不取消他们的特权,农税就不能降,农税不降人口就不能快速增长。大把的白银埋在地底,没有人挖。大把的荒岛上有着最好的肥沃土壤,可以一年种三季的粮食,没有人种。儿臣之前给陛下形容过,地盘只有这么大的时候,全给一个人,也不过就只能吃这么多。可是地盘若增加十倍百倍,就是大家分一分,也比之前得到的更多。但推动这一切,必须是海量的人口,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条件。”

“贵族世家的目光短浅,心中只装着家族那点小事,但父皇不一样,您目光高远,自是知道该如何决断。儿臣只听父皇的,父皇怎么决定,儿臣便怎么办。”

赵苏已经慢慢摸到秦皇的心思,他的心思无非是,无论这个世界有多大,世界的尽头有多远,我看到的要征服,我看不到的也要征服。

但秦皇也绝不是那种为了征服而征服的莽夫,他知道在征服之前,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条件不具备,他根本提都没提过征伐之事。

那么赵苏就拼命鼓吹,你要征服可以,但是没有人口,你拿什么去征服,这已经超越了自古以来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战争,你需要的人口,也是之前数十甚至数百倍。

所以基于增加人口的立场,赵苏可以说是要政策有政策,要支持有支持。现阶段,所有人说的话都是噪音,所以赵苏不打算去说服任何人,而只打算说服秦皇一个人。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这些人冥顽不灵,需要一些教训。”秦皇果然很不满意这些阻碍降低农税的官员世家,认定他们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都是拖慢他脚步的绊脚石。

好吧,赵苏心里清楚秦皇这么说,就是让他出手。赵苏根本无所谓得罪这些人,他只需要秦皇一个人的支持。

“父皇说的是,敢于冒犯龙威者,必将付出代价。”赵苏这么说就等于应承下来。

秦皇很是安慰的大笑,“甚好甚好。”

他喜欢这个儿子,不然不会立他为太子,但同时太子的存在也会提醒他,新旧交替,他迟早是会被替下来的那一个。

这种心态非常微妙,也几乎无法言表,他不希望太子与朝臣走的太近,太子的支持者最好只有他。只有得到自己的支持,他才是太子,而不是反过来,得到所有人的支持。

那种感觉,就仿佛所有人都在用行动表达,你老了,我们选择的是你的儿子。你赶紧去死,或者退位让贤吧。

幸好,太子从未在他微妙的心理活动上,添上一笔,规规矩矩的朝着大业前进,也义不容辞的帮他背黑锅得罪人。

扶苏确实是一个好太子,可是太过完美了,秦皇的心情依然微妙。但他现在还能严格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不过儿臣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秦皇主动提起农税一事,赵苏自然不会拒绝,更不会傻到说自己不是为这个来的,但郑拾还须得在秦皇这里过了明路,否则真有人编什么恶毒的段子,到秦皇跟前,按这个时候的人那神神叨叨的心思,他还真不一定解释的清楚。

“还有什么事?”秦皇脑子里过了一圈,就想到那个剖人尸身的郎中好像是被太子要到了咸阳。

这件事不大,但太过邪乎,秦皇可不希望自己的太子和这些事扯上关系。

“事实上,儿臣知晓一点点医术,但儿臣毕竟没有经历过,只有空洞的内容,根本没有办法拿出来用。直到儿臣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一个也和儿臣一样,对此术有所了解的人。儿臣希望,让他继续儿臣无法走下去的路,而这条路如果走通,对于战争中的兵器所伤有莫大的效果。”

冷兵器时代,受伤的士兵基本都会失去再战的能力,因为这个时候的郎中根本无法处理外伤。很多当时不致命的伤口,在草药不起作用的情况之下,拖延几天人便不行了。哪怕现在使用了酒精,大大降低感染的风险,但很多伤口不进行治疗,还是会拖死人。

秦皇闻言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这是什么话,具体怎么说,快快道来。”

赵苏简单道:“简而言之便是让刀伤更快愈合,但现在的郎中,他的技术还有所欠缺,等到儿臣觉得他可以出师,先投放到九郡试试看效果。”

九郡是蒙恬领兵之地,在当地一言九鼎。当兵的人面对生死和尸体这些,也比普通人有更强的承受能力。所以这样的想法和决定,只要蒙恬不反对,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对的立场。

秦皇哼了一声,“你倒是事事想着他。”

心里有点吃味是怎么回事,哼,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赵苏苦笑一声,“不是儿臣想着他,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若是切实可行,自然会让他多带些徒弟出来,到时世人受益才会知道好歹。”

解释是解释不清的,更何况有些人就是想借机生事,并非要听什么合理的解释。

若是事事都想着跟人解释,或是等解释清楚了再办,那就干脆什么事都不要办了,因为根本办不成。

有人会因为愚蠢而反对,有人会因为别有用心而反对,也会有人为了反对而反对。只要有人的地方,每个人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立场,绝对不会去考虑整个人类的命运,更不会去考虑国家的命运,这是人类社会的魔咒,一般人还真没法破除。

“这事朕准了,有什么好怕的,你可是太子。”秦皇一想到自己的军队里,配上这样的随军郎中,然后所向披靡的时候,热血都开始沸腾起来。剖几具尸体和大事一对比,也就不算什么了,没人收尸的死囚,乱葬岗的无主尸身,随便拿去用嘛,只要不挖坟不动有主的尸身就是。

有了秦皇的准话,赵苏挺起胸膛,高声唱喏,自己跑这一趟还真是值得,知道了一个好消息,又解决了两桩大事。

秦皇都允了,太子府的人更无人敢二话,赵苏亲自面见管理咸阳治安的廷尉府,要求给予郑拾一定的方便,当然,这件事自是严禁保密,就连解剖地点,也放在廷尉府的大牢里,单独的一间房,就是有人知道了消息,想进都进不去。还安排了侍卫,保证他的安全。

太子府的属官见太子如此重视此事,心里都觉得太子魔怔了,而对于郑拾跟他们住在一条街上的事,更是颇有微辞。住在郑拾隔壁的东方一家,东方常是个男人,还能忍得住,东方雪对郑拾颇为同情,也不以为意,只有东方氏,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天天在家撺掇着丈夫,将人赶走。

“我们住的原本就是太子府的房子,是太子好心无偿给我们住的,你若不喜欢这里,大可以花钱另租。但没有免费住了太子的房子,还要去赶别的客人的道理。”东方常虽然也不想郑拾住在自己隔壁,但道理他还是懂的,赶紧叫妻子不许再说。

东方氏又看向东方雪,正要说话东方雪赶紧道:“夫人让我下午过去一趟,我现在就得走了。”

说着匆匆放下碗筷便走,东方氏在后头伸长了手臂唉唉半天,气得直跺脚,“一个两个的,就会气我,气死我谁给你们当老妈子。”

东方雪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正好见到隔壁的大门也被推开,她好奇的抬头去看,就见郑拾从里头走了出来。郑拾见门口有人,赶紧立住,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东方雪见他这样,不由“扑哧”一笑。

“你回来了?”郑拾有时会在廷尉府里住几天,有时会在宅子里住几天,但一般在家的时候,轻易不会出门。

“是。”郑拾很是诧异,竟然有人敢与他说话,还是一位女子。

东方雪笑了笑,便往太子府的侧门走去,郑拾也是去太子府,免不得跟在她的身后。走到一半,东方雪转头,郑拾吓了一跳,赶紧停住脚步,结结巴巴道:“我是,我是去太子府,不是跟着你。”

“我知道,我就是想说,太子既然支持你,那一定是好事。”东方雪说完,如释重负,取下腰上可以进出太子府的令牌,给侍卫核对。

这个令牌可不是别人捡了就能冒充的,直接用浮雕的手艺在上头绘了东方雪的脸孔。其实也是徐悠学会了写实派的画技后,又传授给了太子府的几个擅画之人,这是他们的练笔之作。

郑拾再次进入太子的书房,自从他的身份暴露后,除了太子,就只刚才遇到的那位女子,像看待正常人一样看待他。其他人,就是那些保护他安全的侍卫,也是唯恐避之不及,轻易不会多跟他说一句话。

赵苏见郑拾进来,很是高兴道:“我上回让你注意的事,你注意到没有。”

郑拾连连点头,“太子说的是,缝合分好几层,肌肉和皮肤还有血管,都是层层对应的,必须一层层对上缝合。还有消毒,上回我们缝合的人,定是因为没有消毒,这才感染而死。”

心想自己和养父若是能早些遇到太子就好了,养父就不会死,他们还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太子虽说他不懂外科,但往往能提出高屋建瓴的想法,还会在关键时指引他的道路,甚至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太子一句话就能让他茅塞顿开。

赵苏其实真的完全不懂医学,只仗着后世信息大爆炸,普通人什么都知道一点,了解一点。怎么说都是建在巨人的肩膀上,给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启个蒙还是足够的。

两个人又讨论完用羊肠缝合之后,赵苏这才端茶送客。得运却说,太子妃知道郑拾过府,请他一见。

郑拾被带到太子妃见客的花厅里,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的东家,也就是开办妇幼保健医院的太子妃蒙梨。

“你就是郑先生。”蒙梨连日来,被赵苏洗脑,又被东方雪哭诉一番,得知郑拾被所有人避之不及,这才想要见他一面。

“不敢当先生两字,草民郑拾,拜见夫人,请夫人安。”郑拾大礼参拜,蒙梨很快便叫起。

“太子有大才,他脑子里的东西远超常人,每每不被世人所理解,可最后都证明他是对的。所以他说先生是有才之人,日后必青史留名,那就一定如此,你莫要因一些庸人所扰,而妄自菲薄。”

郑拾一下子激动了,“太子,真,真的这么说。”

蒙梨微笑着点头,“确实如此,太超越这个时代的人,往往会被人视为异端。莫要觉得人少就是错的,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太子的眼光。”

这些话,都是蒙梨从公子那儿抄来的,夫妻多年,各种精灵古怪的话,各种鸡汤鸡血她是信手拈来,而且她发现,真的特别好用。

郑拾被这一顿鸡血打的,心中满是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恨不得现在就要为太子和夫人肝脑涂地。

赵苏听到得运回报,唇角微微上勾,“夫人这事做的极好。”

从来都不用他去要求,哪怕她心里害怕,也一样会站在他这一边,全力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大哥,杨将军,杨将军家里出事了。”公子白冲进赵苏的书房,后头跟着蒙贤。

赵苏心里咯噔一下,“是谁出事了,出了何事?”

杨瑞和是攻伐百越的大将,也是赵苏运用自己的影响力,将他推到了这个位置上。一旦百越纳入秦国的领土,杨瑞和居功至伟,自己栽下的树苗也等于结出最丰美的果实。所以,他比任何都不希望这个时候出任何意外。

“是杨义成,打猎的时候,被猛虎所伤。”蒙贤在后头紧跟着补上一句。

赵苏“嚯”的站了起来,“你们说什么,现在情况如何?”

杨义成是杨瑞和的幼子,娶了公主嬴曼姝为妻,如今已有一子一女,而嬴曼姝刚刚怀上第三胎。

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人还没死,但也……”蒙贤有些不忍心的说道:“被猛虎一爪抓伤腹,听闻肠子都流出来了。”

这个时候肠子流出来,就意味着伤者根本不可能存活。甚至为了不让伤者哀嚎而死,还会主动给伤者一刀,早早解脱少受些痛苦。

“大哥不是说郑拾有能耐,郑拾能不能救他。”公子白用充满希翼的目光看向大哥,这也是他赶紧跑回家报信的原因。

杨义成跟他们也算是在战斗中的结下的情谊,关系一直很好,让他们看着杨义成这么死去,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蒙贤,骑马去杨家,告诉他们先用人参把杨义成的命吊上,我准备准备立刻就来。”

“是。”蒙贤拱手飞快的跑了出去。

“得运,去叫上郑拾。让他把那些工具带齐,再让人取些酒精过来。”赵苏继续吩咐道。

“是。”得运领命,公子白心急,跟着得运一块去叫郑拾,不然让他等在原地,越发的难受。

赵苏见公子白这样,心中微微一笑,他一直觉得公子白对人有些淡漠。可这会儿看他急的满头大汗,可见并非他对人冷淡,只是感情不轻易外露罢了。

这会儿功夫,杨家的人,羸曼姝的人,都接连进了太子府求见。一见赵苏,便哭着磕头求太子救命。

赵苏抬手叫他们起来,“我已经知道这件事,立刻就去。”

在杨家人眼里,太子就是神医,听到太子说去,而且一脸笃定,心里立刻安定不少,都觉得自家少爷一定是有救了。

得运和公子白将郑拾带了来,三人面色都有些古怪,但谁也没说什么,上马赶往杨家。

赵苏一进门,拦下杨瑞和的大礼,“立刻准备一间净室,含上人参没有,立刻带路。”

“人参没断,人还撑着是清醒的,就是,就是……”杨瑞和忍了半天,也没忍住眼泪,一想到白发人要送黑发人,这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赵苏轻拍一下杨瑞和的肩膀,“先让我看看再说。”

净室里,杨义成双手被绑在床头,嘴里还咬着一块棉布,是怕他无意中咬断舌头。最先过来的是他们府中随军的郎中,倒也处理的像模像样,只是肚子上的伤却不敢作任何处理。

赵苏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腹部被抓开,肠子流出来,这样的伤口一般人别说是看,光想像一下就觉得够渗人的。

只有郑拾蹙紧眉头,拿出酒精给自己的双手消毒,又开始用棉花浸了酒精给杨义成的肠子和被抓开的伤口消毒。

“失血的情况怎么样?”赵苏深吸几口气,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又再次低头看向伤口,并和郑拾讨论。

因为避免感染的关系,赵苏没让其他人进来,但他是必得进来的,郑拾无论做什么,他都得在现场。有他背书,无论结果如何,杨家都不可能追究郑拾的责任。

否则的话,一怒之下杀个把会邪/术的郎中,别说将门世家,就是普通人家,也做得出来。郑拾的养父,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没有人会去想,没有郎中这个人也是必死无疑,郎中不肯收治,保守疗法,病人家属都能接受。但奇怪的是,为了救命采用激进的手段,成功了好说,不成功就成了郎中的责任。

“万幸,伤者的大动脉没有破裂,目前的失血量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郑拾跟着太子一段时间,已经知道了一些非常关键的点,而这些点,在他不断的解剖尸体当中,一点点的摸索实践,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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