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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轩帝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有点上火,肝火旺盛,看在司辰的面上不好对沈兮若发作,便将火气转移到郭暄身上。
“别听那个狗奴才的,做事越来越不稳重了,朕不过咳嗽两声就搞得跟朕得了绝症似的毛手毛脚,不好好教训一下,以后怕是都不能用了。”圣轩帝也想给沈兮若一个下马威,于是毫不留情朝外头喊道,“来人,将郭暄这狗奴才拖出去重打十板。”
郭暄双腿发软,跪到地上不敢喊冤,只道:“多谢皇上手下留情,老奴一定长记性,以后改掉坏毛病,不再惹皇上生气。”
两个侍卫已经进来,在郭暄话未说完时就架出去打板子。
沈兮若离开时还听到那厚厚的板子落到皮肉上面的声音,以及郭暄撕心裂肺的惨叫,好不残忍。
沈兮若不确定郭公公挨板子,是不是全部都是她的责任,但一定有她的原因,于是回去后偷偷让人辗转几人,将亲自调配的上好金创药送给郭暄,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郭暄在宫里几十年,早已将人心摸得透透的,那些人看他得皇上宠,便肯花心思变着花样悄悄送他礼物,一旦他倒霉被罚,大家却都好像一起瞎了眼,没一个肯在这时靠近他,生怕被皇帝迁怒。
故而,郭暄收到药的刹那,心里便涌丝丝的暖意,并默默将这份温暖珍藏在心底。
晚上,司辰巡营回来,沈兮若将今晚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司辰闻言深感心有余悸,紧紧拥住她,“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即便圣轩帝贵为皇帝,也需要他这员猛将镇守大盛朝,江山才能坐得安稳。
所以圣轩帝轻易是不敢动沈兮若的,除非形势所逼。
“他们在谈什么,你一点都没听到吗?”司辰对皇帝跟贤亲王妃凑在一起会谈些什么很是好奇。
沈兮若当时撞见两人鬼鬼祟祟在那边密会,冲击力太子,太紧张了,都没有注意去听内容。
仔细回忆半天,她也只敢确定听到了盛启昭三个字,至于说了盛启昭什么,就再也没有半点印象了。
司辰眉心紧皱,“盛启昭有什么事,是需要皇上私底下和贤亲王妃密谈的?”
“我也想不通。”沈兮若百思不得其解,心里被这个秘密勾得像猫在抓,心里痒极了。
第二天很太平的度过,皇帝没有再叫沈兮若过去,她心里却不敢放松警惕。
碧儿更是疑神疑鬼,只要看到皇帝的侍卫就紧张得不行, 沈兮若便不让她做需要出营帐的活计。
第三天,盛启昭又是猎得最多的,得了圣轩帝的夸奖,还为此再次举办了宴会,一时之间风头无限。
而盛启昭似乎也恢复了以前的玩世不恭,仿佛真的已经把小蛮完全抛到九霄云外。
这次的宴会上,鞍王妃吸取上次的教训,没有再作妖,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圣轩帝举起琉璃夜光酒杯,开怀道:“今日席上无君臣,众卿都不必拘礼,就像在自家一样,都吃好喝好。”
众人起身,高举酒杯同敬皇帝。
尔后盛启业和盛启安盛启星三位皇子单独又敬他们的父皇,盛启昭也敬了。
君臣同乐,其乐融融。
宴会即将结束时,圣轩帝已有几分醉意,苏潋这时却站起来道:“皇上,外臣这次前来大盛朝,不单是奉外臣父皇之命接回霓裳公主,还另有一事让臣替他问问您的意思。”
司辰直觉苏潋不好安心,正欲出声被盛启昭抢了先,“苏潋太子,皇上不胜酒力已经乏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盛启安从鼻腔发出一声冷笑,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后才道:“启昭,就算皇上醉了,还有皇兄这个太子在这里,关系到两国的事情,你还是不插手的好,你不是总说做个闲散小王爷挺自在的么?”
盛启安真正的意图,不是暗指盛启昭改变主意插手朝政,而是越了规矩,且不自量力代替圣轩帝说话,这两顶帽子扣下来,较真的话少不得要治个以下犯上之罪。
司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若是他方才直言,怕也会被鞍王扣上这两项罪名吧?
“鞍王你什么意思?”盛启昭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当即翻脸喊道。
盛启安耸耸肩,无辜脸,“我不就是提醒你要懂规矩吗,做何急赤白脸的?”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苏潋又出了声,“敢问皇上,这大盛朝到底谁作主?”
这话明显不怀好意,陷盛启昭于不义。
“苏潋太子,还请慎言,这是大盛朝,不是你的明方国皇宫,手还是不要伸得太长的好!”司辰冷声道。
苏潋正要说什么,盛启业站出来为司辰和盛启说话,其他大臣纷纷站队。
一队是拥护太子的,另一队则是与鞍王走得近的。
只有盛启星一言不发,保持中立,独善其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两派上,沈兮若却多看了兀自坐在位置上喝酒的盛启星几眼。
许是她的目光没有掩饰,盛启星想装看不见都难,便侧头对她启唇一笑,然后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沈兮若一点偷看被看到的尴尬都没有,落落大方拿起酒杯遥遥示意,旋即象怔性地抿了一小口。
宴席上,两派人马就盛启昭该不该替圣轩帝发言的问题争执得不可开交,圣轩帝带着几分醉意的眸子扫过所有人,醉意下,藏头不易察觉的精明和算计,反倒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思。
司辰眼角余光发现了圣轩帝的异常,心中陡然一窒。
皇帝分明就没醉,故意不开口根本就是为了看清他们臣子都是哪一边的!
圣轩帝确实是装醉,所以依然是敏锐的,察觉到司辰露出的失望目光时,便没再装了。
“苏潋太子都还没说明方帝要问什么,你们就先争执起来了,也不怕人笑话!”圣轩帝发了话,营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尔后圣轩帝让苏潋说什么事。
苏潋略微欠身,转达了明方帝的意思。
“为了与大盛朝百年交好,我父皇希望皇上能派出一位公主和亲明方,做我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