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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好了。”
司辰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之前的联盟之事，估计他认为自己这次是想要结盟而来。
“这件事先不提，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话说出口，就见到盛启业平静的眸子里出现了破碎的痕迹，带这些惊讶的神色，望着司辰，默默的将茶水灌进了嘴中。
“什么事？”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盛启业才低声的开口询问，一直垂着的头状似无意的抬起来，眼神偷偷的瞟着司辰，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司辰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坐在了他的对面，棱骨分明的手指握住冰凉的茶杯，小口小口的啜起茶水来，面对着是不是瞟来的目光，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一副自得模样。
“并非是我想要探究你的私事，而是，你应该知道，此次大战得胜，全京城的人目光全盯着我们，你若是贸然离开，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盛启业面对着如此态度的司辰，脸上没有半分因为怠慢而产生的愤怒不悦之色，反而浮现出一丝无奈，对着他苦口婆心的规劝起来，“你是聪明人，这次的机会对我们有多么不易你是应该知道的，既然知道，才更应该珍惜啊！”
一边说着，目光一边看向司辰，将他还是最开始的一副模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有半分松动的迹象，不由得语气都变得着急起来。
“如今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你也应该压下来，回京，受封，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咱们的皇上疑心病有多重，你我都清楚得很，往日的教训，还不够沉重吗？若是你今日贸然离开，他定会疑心，甚至还会觉得你功高震主，已经不受控制了。”
“我们才刚抓到魏羡禩的把柄，难道你想要功亏一篑吗？你要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能够彻底的扳倒他们兄妹，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报复。”
“魏羡禩深受皇宠，养的他越来越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欺上瞒下，增加赋税，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申，难道你真的想要看到这一幕继续下去吗？”
“你忘了我们的努力了吗？”
盛启业的一声声质问，无一不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戳在司辰的心口。
“我……”
司辰握着杯子的手逐渐用力，发出‘吱吱’的响声，在沉寂的营帐之内，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尤为明显，若是仔细的看过去，已经能够发现手中的杯子出现了一道裂痕，杯子中的茶水顺着裂痕流到司辰修长的手上，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不出片刻就与大地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到踪迹。
眉头紧皱，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此刻司辰的心中可谓是万般纠结，一面是江山社稷，百姓福音，一面是自己最爱女子的性命，两相比较，若是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轻重即可可分，可是如今，他两个皆不肯割舍。
盛启业见到他脸上挫败的表情，心中顿时荡起了轩然大波，他虽然与司辰的接触不多，但却听说过她的不少事迹，他‘战神’的名号更是传扬千里，这几日的相处也足可见得他是一个极为冷静，手段和心智都让人觉得心惊的人。
“我如今倒是有些好奇了。”
司辰并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纠结之中，听到盛启业兀得一句话，顿时将目光转向他，灰暗幽深的眸子与他直视之下，倒是看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引得你如此纠结呢！”
盛启业的目光没有半分闪躲，反而直视司辰，眸光中带着探究，似乎想要透过眼睛，将司辰看个透彻。
只是司辰的眸子太过平静，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情绪起伏，就好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就算是投进去一颗石子，也引不起层层的涟漪，只是被吞进无边的黑暗之中，处于不断的下落之中，甚至到最后连到底之后发出的声音都不曾传回来。
“救命事，廖宗。”
司辰并没有将事情尽数告诉盛启业，反而只是简单的说了五个字，但是这五个字里就蕴含着无数的信息。
但凡找廖宗，那必定是危及性命乃至于一脚已经踏入阎罗殿，而廖宗是有名的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踪迹无人知晓，所以盛启业心中也清楚了，这件事情的确值得司辰为之纠结、为难。
“啧啧，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啊！”
盛启业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反倒全身都透着随意的气息来，看起来就像是从心底放松了下来。
听他说完之后，司辰的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不解之色，皱着眉头，对着他眸子里的轻松之色，心中一个过于惊喜的念头闯入，只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
不敢确信的望着盛启业，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心在胸膛里面‘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如此紧张。
“不错，我可以找到廖宗。”
说完之后，看到司辰紧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缓和的神色，一直攥拳的手也微微的松开，嘴角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只不过……”
盛启业故意将声音拉长，目光紧盯着他的表情，直到紧张再一次爬到了司辰的脸上，才将要求缓缓的说出来，“我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你是不是也应该投桃报李呢！”
对于盛启业的话，司辰沉默了片刻，最终才开口道：“你还没有想好，等你想好之时，我们再谈结盟之事。”
司辰心中明白，盛启业对于圣轩帝并没有彻底的绝望，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因为太想获得圣轩帝的认可，才会想要和自己结盟，获得圣轩帝的重视，哪怕是怀疑，对于他来说也是好的。
可是自己并不能陪他冒险，至少是在他没有想清楚可以承担的后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