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面具神秘人轻轻把重新拿回的盘蛇银杖在方挥舞了一圈，又把杖底在地敲击了一下，看去简单平凡的动作，却在不可凭借普通感官观察的领域发生着规模极为庞大的灵力运作，从超级计算机级别的分支流程，再到核爆程度的能量交换。品書網接着，异变发生了，整个海岛开始动摇，脚下分裂的大地在不断加快的震颤越发远离，而海水的涌动也更加癫狂，浪涛扑打在湿润的石地，更填充着地块分离造成的空缺。

于是，可站空地缩小了，激烈蠕动的漆黑潮水却更大更鬼畜了。紧随其后，十多股巨大黑晶从海水里抬升而出，随着黑晶完全裸露在海风的吹拂，地块也在震动闭合，把黑晶夹在了其间，最后回到了静止。

只有海浪，依旧肆虐。

凰时清面色严肃，她对黑晶一个个看了过去，却只看到混沌的黑，除此之外，别无所见。

“这是什么？”她问。

转过身，神秘人用蛇杖指向了其一块黑晶：“你想找的人，在里面。”

凰时清惊愕地退了半步，瞪了神秘人有三秒，才猛然发步跑向他指的黑晶，几乎直接扑了去，双手死死地按在黑晶，可明明已经很近了，她依旧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事物，她只能进一步靠近，都把脸贴在了黑晶，眼睛死死盯着漆黑的壁面看，仿佛想用视线凿开黑晶卡进去。

可她看了有一会儿都没有结果，只感觉陷入了混沌之不可自拔，直到一个瞬间她悚然颤抖了一下，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她当做黑晶一部分的正对着之晶莹，其实是一颗绝望的眼睛。

看到她的反应，神秘人古怪地笑了一下，再次用蛇杖敲了敲地面，刹那间，凰时清面前的黑晶猛地由固转液，仿佛瞬间冻结的巨浪又瞬间消融，倾落而下，在石地颠簸起舞，打湿了凰时清的裙摆。

而在黑浪之，一个素衣人形落到了地，在漫溢黑水的央虚弱地躺着。

那正是林零，她无力地抬起头，眼神茫然，颤动的眼帘随时可能闭合，湿透的鬓发贴在白到发青的额头，正如浸透海水的衣服紧密地贴合着她消瘦的身子，肩头和腰间的衣物破损与血污昭示了她的伤势。

“林零！”心碎地喊了一声，凰时清跌跌撞撞地跑向林零，跪倒在浅水里，抱住林零，又翻过身让她能躺在自己的怀里。

林零的身体冰冷无，几乎让人没法确定她还活着，凰时清的体温无法温暖她，相反，还受到了寒冷的侵蚀。

从静止复苏的林零漫无目的地四下瞄了一圈，最终眼神定格在了凰时清哀戚的侧脸。

林零忽然哭了，唯一还有温度的眼泪顺脸颊淌了下来，冲去海水的余迹后，更显出皮肤的青乌。

“救我……”她抽泣着努力发出微弱的声音，“我不想……变成怪物……我还想……再见他回来……凰姐姐……救我……”

变成怪物？发生了什么？凰时清痛苦而不解，直到她看清了林零两腮微微鼓动的缝隙。

她突然明白为何林零的皮肤看去有点发青了，她更意识到了怀里的林零身有种滑腻的感觉，她还想到了曾经作为秦渊看见过的极乐海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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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猛地扭头盯住神秘人，凰时清愤怒地喊道。

“我什么也没做，不周山想要劫走本属我的财产，我让我的朋友们去合理取回而已，如你所知，过程不太顺利，还爆发了战斗，杀了几个人。”神秘人笑道，“至于你的朋友，她在战斗受伤，伤口又不幸溅到了鱼人的血，受到了感染。我还是注意到此人似乎是秦渊小兄弟的朋友，连忙让朋友们停手，才把她救下来的。”

神秘人说话的时候，林零的身子艰难地想要让身体动起来，却只是抽了几下，最后她放弃了，只是勉强握住了凰时清的手。

她冰寒的小手似乎想握紧怀抱她的人，可凰时清感受到的力量却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凰时清心痛难忍，立刻运作周身灵气，灌注到林零体内，试图治愈她。

“救下来？她都虚弱成这样，异变到如此程度了！你做的却只是把她冻结了起来，你难道不能治愈她么？你到底有没有遵守我们的盟约？”凰时清骂道。

“感染的过程是不可逆的。”神秘人只说了一句话。

林零睁开了眼睛，奋力转头看向凰时清，用已经变得滑腻到难以听清的声音说：“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不想变成……”可说到这，她的声音却停住了，刚才的瞬间，凰时清的侧脸看真的好像那个人。

凰时清颤抖了起来，她看到，随灵力的涌入，林零的皮肤居然越发呈现出青色。

“如果你现在放开她，我会再把她冻住，停止她的生命特征，也停止她的异变，让她保持着人类的形态，等到你的好师弟回来，让她能够以现在的姿态见她的好友最后一面。至于之后是变成海神的选民，还是一死了之，亦或再度冻结，我会听她的。”神秘人说，最后，他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感染的过程是不可逆的。”

林零努力想要拉住凰时清，可凰时清还是抽开了手，把林零放回了地，挪动着僵硬的身体走开。面对着凰时清的背影，林零颤抖着举起了她的手。

黑水重新从海涌了出来，把虚弱的少女裹覆了进去，托举起半身，再度凝固成黑晶。

“希望你能早点把你的师弟带回来吧。”神秘人笑道。

话音刚落，凰时清四周猛然炸出变幻华光一片，眨眼间，她已双翼高张，左手一柄羽纹玉刀直对神秘人的脸。

一道悍猛刀气直冲神秘人而去，神秘人却动都不动，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地。刀气砍了他的脸，章鱼面具应声断成两半，可他的身体却完好无损，没有收到任何波及。

面具落下，露出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冷峻清秀，而且对凰时清而言，还很熟悉。

冷眼看向他，凰时清一字一顿地念道：“水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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