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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良久，温晴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不怪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话题可以聊。

温晴也的确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苏语交流。

两个人本来稍微融洽一点的氛围因为这句话再次陷入冰窟窿当中。

“是我对不起你。”

苏语长叹一口气。

“最初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我人都开心傻了，我的这个身体，受孕极其困难，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全靠你自己生命力顽强。”

“还没有让我开心多久，甚至你爸爸都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查出来你可能会遗传性中毒……这件事情给我带来的打击是致命的，我一生致力于药物研究。”苏语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成。”

“当时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段可以救你，我更不敢把你的存在告诉你爸爸，一旦他知道的话，他肯定不允许我那么做。”

“生下你之后，万幸的是你身上并没有携带这种毒素，看着小小一团的你，那是我人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刻。但我也确切的知道，我不能带着你长大，所以我把你交给了我妹妹。”

“我们两个人长得很像，说你是她的女儿，不会有任何人产生怀疑。但其实我也是有愧疚的，因为我私人的原因，导致她不得不接手你。”

温晴微微垂眸。

怪不得小的时候妈妈一直喜欢盯着她看，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和她长的太像了。

原来是在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温晴嗓音有些艰涩：“你是怎么把那些毒素引到你自己身上的？”

苏语看向温晴，并不惊讶她知道自己把毒素引到自己身上的事情。

这孩子很聪明，智商随了她爸。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

苏语干脆选择直接坦白。

“当初我也很纠结，要不要把你生下来？如果硬着头皮把你生下来的话，你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带着疾病的……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办法狠下心把你打掉。”

“我和我整个团队的人都在寻找，怎么保证在安全生下你的前提，你还是健康的。”

“终于，老天爷对我还没有那么残忍，我们找到了一种办法可以把你身上的毒素引到娘体一部分，尽管还会带有残余的毒素，如果一直吃解药的话，会保证你这辈子都平平安安的度过。”

“在那之后，我一直接受着各种各样的治疗，我度过了我人生当中痛苦又开心的几个月，看着你在我的肚子里一点一点长大，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好。终于，你出生了。”

“万幸，你很健康。这代表着我也要离你而去。”

“在没有查清楚那波人是谁之前，我不敢留你在我身边，这样只会给你带来灾难，他们很有可能对你下手，那些人没有心，都没有道德底线可言。”

“我交代烟烟一定不能暴露你的身份，想让你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没想到。”苏语嘲讽的笑了笑。“没想到那个男人的基因这么强大，你自小就那么优秀……优秀到让人没有办法忽视你身上的光芒。”

温晴挠了挠头。

其实上辈子她不是这样的，她确实是学东西比其他人都快了一些，但是并没有什么可以出众的地方……

这辈子却好像是突然间开窍了一样，她把这归功于她比普通人稍微成熟一些的心智。

“烟烟把你养的很好，你很善良也很懂事。”

温晴还是有点不太适应两个人之间的身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去称呼她。

“妈妈从小对我就很好。”

“生病了之后对我就更好了，在我生病的时候我经常在想，那些健康孩子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可以在外边疯玩，在水里奔跑。下雨天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在雨中奔跑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温晴越说，苏语鼻子就越酸。

她终究是没有给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可以乱七八糟的吃东西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每天和小朋友们一起上课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可是我后来想明白了，所有人的童年都是不一样的，我和别的孩子比起来也没有差什么东西。”

“医院里面的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人都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其他孩子或者更羡慕我能每天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玩耍呢。”

“所以。”温晴看向苏语，柔声说：“我小的时候过的还挺开心的。”

苏语看着懂事的温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语。

这孩子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懂事？其实她更愿意她任性一点，这样至少说明从小是在爱里长大的……

但是性格这种东西，大抵是跟周围的环境有关系的，不过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天生的因素。

“你妈妈真的把你教育的很好。”

听到她说妈妈，温晴就更别扭了。

捏捏着手指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着苏语的那张脸。

有些愧疚的开口：“抱歉啊。”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突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时半会过不了我心里那个坎，您可以给我时间吗？可以让我消化之后再给您我的答案吗？”

苏语，想了很多种可能，比如孩子不接受她，比如孩子根本就不愿意见她，亦或者孩子对她破口大骂。

她想象的那些可能当中没有一条是温晴……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情，但是很冷静的去告诉她：我现在心里很乱，可以等到我稍微稳定一下情绪再给你答案吗？

这孩子真的太懂事了，随时随地都在考虑其他人的情绪。

温晴心里其实有自己的想法。

生孩子很疼的，她曾经看的一本医书上写。

生孩子时候的疼痛相当于同时打断全身上下的12根肋骨，可是生孩子也不是一秒钟就生出来的，中间有很长的一段过程。

甚至于第一次生孩子的初为人母的母亲，要经历十好几个小时的产程才能将一个小生命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