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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竞成整个人脸上挂笑，周围甚至因此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欢脱气氛。
尽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看到孙竞成这幅笑眯眯的样子，简柔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是啊，孙竞成毕竟是公司的员工，员工能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自然是好事。
……
第二天简柔公司后，温暖便把她叫去办公室。
“下午的会议准备好了吗？”
温暖看上去忙得有点儿不可开交，迅速的整理桌前的文件，然后抬起头来问了问简柔。
但简柔欲言又止，温暖疑惑盯着她：“怎么了？”
“温总，好像出了点事情。”简柔刻意压低了声音，看起来很是慌张。
见她这幅略显惊慌失措的样子，温暖心里更是疑惑：“怎么了？”
“公司的一部分资料，好像被泄露了。”
其实简柔也不太愿意相信这件事，但这事如果不告诉温暖，她自己一个人怕是没办法好好处理。
“是哪一部分？”
“刚好是公司接下来想要合作的那部分公司的排名顺序。”简柔的面色有些铁青。
这算得上是公司的机密资料了，不过温暖这两天一直在埋头工作，自然也没时间注意外界的消息。
而现在，如果不是简柔说出这个消息，温暖只怕仍旧被蒙在鼓里。
温暖自问对公司的员工并不算差，即便算不上是每个人她都会倾力去栽培，但对于那些对公司有过重大贡献的员工，她一般不会克扣福利之类的东西。
她自知天使公关日益庞大，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的。但她没想到，这些员工中竟然会有泄露资料的人！
“现在查出来是谁了吗？”温暖急忙问道，一脸忧色。
这对公司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但对那个泄漏资料的人来说，好处却就非常多了：也许，对方是刻意把这份资料泄露给敌对公司的，拿了许多好处费，又或许对方一开始就是潜藏进来的卧底。
但不管哪种情况，这对于天生公关的打击都是非常大的。
“还没有，目前也没有怀疑的对象。”
简柔摇摇头，她忽然想起昨天孙竞成那有些可疑的态度，但这个想法稍纵即逝，并没有过在脑海中多久。
只不过还有谁是可怀疑的对象？
说起来，抛开温暖对孙竞成有恩这件事，其实在天使公关，他还有着大好的发展前途。
但如果孙竞成真要自毁前途的话，想想也没什么理由。
除非，是受孙筱柔的指使？
简柔猛然一惊，只不过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她记得孙竞成和孙筱柔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好才对。他最多也就是感谢当年姐姐把自己弄进了乔羽安的华莱集团，好让他有了发展的机会。
但如今乔羽安已经离开了华莱，那么他也就没有理由再去感谢对方了。
如果不是受孙筱柔指使，那会是谁？
简柔想到这一点，怀疑的这些东西，温暖哪里又会不清楚，当下便冷冷的说了句：“这件事情，必须要查个彻底。”
她当然也很想知道，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资料是以网络曝光的形式泄露的，尽管有许多人在猜测这文件的真实性，尽管自己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危机公关，把能查到资料的网站全部联络了一遍，删除了那份名单，但还是有许多公司已经掌握了那份名单。
这种事情，总是如同潮水一样很快就蔓延开来。温暖想查到事情的真相，也没那么简单。她也十分清楚，这种资料一旦被人卖掉，就很难再收回来。
如今她何尝不是一头雾水，唯一猜测的有动机的人，还是之前她非常信任的孙竞成。
不过，跟孙竞成同一批进公司的，也有不少人。这个名单是孙竞成自己亲自监制的，但他名下还有不少实习生。
温暖决定，就先从这几个实习生开始查起。
“温暖姐，我先去调一下那天的监控。”
简柔非常确定，这资料是在公司里泄漏出去的。因为公司的U盘之类的东西，员工都是不会轻易带回家的。昨天临走的时候，孙竞成也是把那份资料放到了桌子上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而公司的每一处，都是有监控的。这让搜查的难度降低了不少，但还是有些难的——看样子，资料是近期泄露出去的。
公司除了厕所和更衣室，其余地方都安装了监控。但厕所和更衣室都是没有电脑的，要是想要泄露消息，只能通过手机。
如果真的是手机，那就麻烦了。
简柔的头都快大了，到底是泄露了消息？心里简直百愁莫展。
就在这时，孙竞成主动敲了敲温暖的房间门。
一看是孙竞成，温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是小孙啊，有什么事情吗？”
“温暖姐，我听说了公司资料泄露的事情，我想，这次主动负责调查这件事情。”
“你？主动负责？”温暖有些疑惑。
不过，她还是决定答应孙竞成这个请求。
她觉得不管怎样，被自己一口一个“小孙”叫着的孙竞成，或许真的能查到点儿什么也说不准。
这个谁知道呢？温暖没有过多表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离开的孙竞成背影。
……
消息扩散的一时间，公司的流言蜚语算是层出不穷。
“谁知道那孙竞成给温总灌了什么迷药，温总居然让他来调查这次的事情？不过，温总也是傻了吧？让明明就有犯罪嫌疑的人来调查这事儿，岂不是更加没个结果？”
“就是就是，我看温总这次是要栽了！我们不如收拾收拾走人！”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温暖并没有收到任何一封辞职的短信。
她倒是也有些欣慰，在这种时候，员工们还是“不离不弃”的，比她预料中的要好很多。
“温总，我希望您可以让简秘书跟我一起调查这件事情。”
听了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孙竞成又一次找上了温暖。
温暖再一次丝毫也不含糊地答应了。公司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她不得不承认的确怕这些会影响到业务。
好在孙竞成还是一丝不苟地调查着，名义上是让简柔一起来帮忙，实际上，他也是怕公司里的流言对温暖太过不利，搞的温暖对自己也不放心了。
而简柔那边，同样是非常顺从孙竞成的意见以及安排，逐渐开始推进。
就在两个人调查了一段时间之后，新来的实习生江淑娅走进了温暖的办公室。
“温总，前两天我看到孙总监带着一个U盘离开了办公室。”
江淑娅以为自己这暗中告状，会让温暖对孙竞成也有提防之心。
只是没想到，温暖倒是表现得很冷静：“嗯，我知道了。”
“温总？您看，孙竞成可是孙筱柔的弟弟，那孙筱柔曾经跟您有这么大的过节，这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跟孙筱柔的过节很大？”温暖疑惑地看着江淑娅。
这实习生不过是个刚来公司没多久的新人，应该不会知道当年自己跟孙筱柔的那些事情才对。
“温总，我……”
江淑娅当然知道目前的风声，她何尝不是心虚？
正是怕了孙竞成会查到自己的监控，当初也没想许多就火急火燎的去做了，现在情急之下又见自己没办法挑拨温暖跟孙竞成之间的关系，不由有些懊恼。
的确，暴露得太早了，而且特别愚蠢。摆明了这就是将自己陷入有口难辩的处境！
看着江淑娅一脸窘迫的忐忑模样，温暖脸色微变，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吧！我相信，这件事情，孙总监会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江淑娅此刻无比希望对方把自己的话忘掉，真是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往后该如何是好，明着告状的确是行不通，还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行，形式迫在眉睫。
江淑娅点了点，神色颓然的走了出去，一路埋着脸，没人能看见她阴霾的神色。
而几乎就在江淑娅离开温暖办公室没多久，孙竞成和简柔，便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原来那天他跟简柔离开公司之后，U盘就忘在了办公桌上。
而紧接着，一个女人就走进了办公室，发现桌子上的U盘，先是一愣，然后就毫不犹豫得拿走了U盘，满脸得意。
的确是江淑娅假不了，录像中当时她的那幅反应，孙竞成可以百分之百地确认，连同发送资料的人，也不是别人，正就是她。
这个项目，是孙竞成自己负责的。
而这份名单，除了他之外，别人是不可能有的。
刚好自己这两天也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份资料泄露出去的事情。
但孙竞成还没纠结完，资料已经被别人拿走并且外泄了。
他几乎可以确认，江淑娅拿走这份资料，几乎就是为了陷害自己。虽然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做，但这事儿的确也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不是自己因为姐姐的话而动摇，如果不是自己把U盘装在身上，如果不是自己把U盘不慎遗落……
但这么多的如果，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现在，资料已经外泄，他造成的伤害也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如今名单已经泄漏出去，既然是天使公关判定的、有合作意向的公司，那必定是别的公司也抢着要的。
孙竞成不确定别人会不眼馋这些利益，更不确定他们一定会把这名单让给天使公关。
而且即将可能造成的伤害，除了难以弥补之外，还有更多不可估量的损失，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这件事情，不管责任在谁，我都是逃不了干系的……”孙竞成低声自语。
这一刻，甚至都有了主动请辞的念头。
但在事情没解决之前，他还不会轻易这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