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箭一样的速度到了急诊，看见罗涛就问：“宋今生呢？”

罗涛歪了下头说：“这不。”

我这才发现罗涛旁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我说怎么没认出来呢，头上除了鼻子嘴都裹着纱布，再一看衣服，是宋今生没错，衣服穿在身上依然很帅，今天早上看他穿这身我还想买一套一模一样的呢。

我问罗涛：“伤的怎么样？谁打的？”

罗涛说：“医生说就是脸上的皮外伤，没事。”边说边把我拽到了门外：“宋今生负责的那家医院医生打的。”

我说：“医生打他干什么？他调戏女医生来着？”那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

“不是，你不知道青岛出事那次进去的医生都是这家医院的？宋今生今天找的那个医生正好是那年进去过的，一听是某某制药的，一下就火了，一吆喝就来了十几个医生，里面有一半是当年进去的。围起来就打，而且专打脸，有的医生一边打一边说：让你是某某制药，打的就是某某制药。”

罗涛讲的绘声绘色，还手舞足蹈，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医院有个医生是前些日子从这边调过去的，和我很好，他说等那些医生打完了他才敢过去，让那边的120送到这边急诊了，然后给我打的电话。我说你们怎么不拉啊？他说不敢拉，从没见过那些和蔼可亲的同事们那么咬牙切齿。”

看罗涛那滔滔不决的样，我觉得他不去说相声太可惜了。

唉，可怜的宋今生啊，你脸上没写着公司名字啊。这帮医生太聪明了，不傀是学医的，知道打脸出不了内伤。幸好你姓宋，不姓段，要不就完了。

看着宋今生裹着纱布的脸，我想老子幸亏没分到这家医院，要不现在我不成南瓜脸了。

我趴在宋今生的耳朵边说：“今生啊，你想吃什么和我说，要不要给你买个烤鸭？”宋今生张了张嘴咕嘟了几声，估计是说买个胸大臀肥的。

换吊瓶的护士突然在一旁说：“还想吃鸭，现在鸭毛也吃不下，喝点鸭血得了。”

这护士也太色了，想毕她肯定吃过不少鸭毛，吸干过不少鸭血。

徐胖子也到了，罗涛告诉他的。徐胖子在医院和我们说：“宋今生的事迹很值得学习，得抓紧上报。”

靠了，难不成宋今生喜欢找打啊？这小子有福，没跑业务，树起榜样了，前途无量啊。

从医院回办事处的路上，我终于从罗涛嘴里弄明白了当年青岛出事的具体情况。罗涛说我们公司当时有一个业务员在医院时被暗访记者盯梢了，一直盯到办事处，后来公安局半夜突然袭击，全窝给端了。

虽然公司在第一时间赶到处理，并且天天送好吃的好喝的，烟只送中华，但是在牢房两个月的时间里，终于有一人在大量证据面前忍受不住煎熬，招了。

这一招不要紧，宋今生负责的这家医院当时进去了十几个，虽然后来在公司极力努力下，公司业务员和医生们免于起诉，但是每个医生都交了数目不等的钱，有的医生高达十几万。

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出来后全面对惠待遇，给房升职，包括那个招供的。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想想还有点盼青岛再出事，好让我也一步登天，就怕命不好，掉进深牢大狱爬不出来了。

唉，出来混，不容易。

下午因为宋今生的事没吃饭，在楼下买了个烤鸭，买了瓶啤酒。烤鸭确实很香，宋今生这会肯定在想着烤鸭咽吐沫。

今生啊，鸭毛鸭血都没了，只有鸭肉，等你好了出来再吃吧，为了革命的事业，坚持住。

没了宋今生，自己在“二办”有点孤独，看着对面的女人花枝招展，有点忍不住。

那些编大学课本的教授们编的一点没错，吃饭和性欲一样，同处金字塔的底层，金钱和权力还远在上面。

我一定要坚持住，告诉过自己不和女人联系，不接近女色了，这点自制力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