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点点头，“很庆幸你还记，那是你第一次打我，不管是买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你。”

他继续说：“我当时还说，不要说什么你是因为爱我才会做出糊涂事情，她刚刚不过替她姐姐说了两句公道话，你张嘴就诬陷她，我看你恶毒的让人厌恶。”

“对啊！你冷冷的声音带着对我的痛恨，就像恨不得能杀了我一样冷茜茜马上来当好人，说海霆，算了，刚刚我也不对，我不该那么说她，可是...依依是我姐姐，我们家过年过节，都忍不住想起姐姐，我只是......冷茜茜说着就哭了，哭的梨花带雨靠近你海霆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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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霆闭眼，神情寂寥，“娜娜，别说了。”

别说？不，我偏要说，“你怎么哄她的？你温柔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很想她，茜茜不哭了，乖。你知道看着自己丈夫若如珍宝般哄着别的女人，我是什么感受吗？要不，我去找个男人也这么哄哄我呗？”我缓缓自嘲的笑。

海霆马上抬头，神情霸道，“不行不许。”

我对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那时候，冷茜茜抬起半张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明目张胆的朝着我炫耀。我盯着依依那张脸，尖锐的怒气硬生生冲进了身体，我冲上去，猛地一巴掌朝她脸上招呼。”

我呵呵呵笑起来，“啪——的一声，很清脆，冷茜茜脸颊瞬时充血肿起，大概火辣辣的疼吧？我当时使劲拉扯你，痛苦又绝望的对你嘶吼，我才是你老婆，你不信我，你信她，海霆你混蛋，我告诉你，你亲自弄掉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我爱你八年了，我从来没有撞死过冷依依。”

“你当时。”我抽泣了下，“你当时眼一眯，全是冷漠，那一瞬间，心脏被一种叫痛苦的东西迅速鼓胀，我全身每一块肌肤都在颤抖，这时候冷茜茜来劝和了，算了，海霆病人心情不稳定，你别和她计较，然后那个婊子又和我说，欧阳小姐，你别哭了，我知道你没了孩子不开心，可是也不是我说你，你就算再想要孩子也不能乱来啊，你让海霆多难看。”

“啧啧啧，贴心，时时刻刻告诉你，我出轨了，你老婆出轨了。”

他扑过来抱着我冷得像冰的身子，我挣扎间和他滚落在地上，海霆亲我额头，“别说了，别说了娜娜。”

我推开他，“不行，要说一次性说完，我要让你知道，我当年，经历了什么。”

海霆脸色难看的不行，可我就是想说，全部说出来，他不是要和我聊一聊么？

“当时，脸色一黑，转身就要走，孩子和绿帽子刺激着弄，我慌乱了，拉着你，一直说，你别走，海霆你听我说，你问我，你还要说什么！”

“你一边说一边推我，我被你推倒在柜子上，肚子狠狠的砸了上去，疼得我瞳孔放到最到，捂着肚子缩成一团，血从我腿间流出来，很快就成了一大滩，红色淹没了一切。”

我微微侧头，余光透过汗湿的发望去。男人相貌，如果此时的神情不是那么凄楚，如果他坚硬一些，眼睛猩红一些，和当初的他就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看着缩成一团不敢动的我。

“其实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不是我救你，我早就认识你了，初次见到你，其实比依依早，美的如瓷玉的大哥哥被一群小混混围在巷子里，其实是我用一把口哨把人吓走的，从哪儿以后，我总是兴奋的跟前跟后，脸颊红扑扑的，一对大眼睛闪啊闪地直瞅着你不放。我就笑我，问我长大后做大哥哥的新娘子，好不好？”

海霆惊讶的看着我，“那个女孩子是你？”

我嘴角渐渐泛起苦笑，“奇怪吧！明明很小，我却把一切记得太过清楚，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每一刻比现在还要清楚的事实，你海霆之于我，不过是命运推动下的悲剧，一切变得再不具任何意义，黄粱一梦。”

“娜娜·······”

“继续说吧！”我嘴角冷狠一勾，“我被你一推，大出血了，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大出血吗？是在手术室里，冷茜茜为了我一片药，在经过一撞，我大出血了，她一直到目的就是我的子宫，拿掉我的子宫。”

海霆手拽进头发里，苦涩的道：“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从恍惚里清醒过来，我哆哆嗦嗦的上前抱着你往手术室跑。你牢牢的盯着我看，就像，就像就此离别一样，你说如果我还能活着出来，我们离婚吧！我放你自由了，我只求你，不要让冷茜茜碰我，我不想死。”

我捂着心口，疼的麻木的心口，听他说，“我的心被什么狠狠划了一下，我却没有深想你话里的意思，我脑子里盘旋的是离婚两个字，这不是我要的，这绝对不是我要的，我慌了！”

“一群医生在做报告，病人因为刚刚停止妊娠，子宫没有彻底恢复，又经历过强烈的撞击，子宫大出血，止不住了，冷茜茜问我，摘不摘子宫？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当时她的笑容有多诡异，她劝我，海霆，保住她的命重要，你在家属那里签字吧！刚刚她也说了，会和你离婚，海霆，你不用担心，以后没有孩子的。”

“最终我在那里签了名字，我却告诉她，我不会离婚的。冷茜茜要进去，我拉住了她，因为我脑海都是那句话，不要让冷茜茜碰我。”

如果我还能活着出来，我们离婚吧！对，我和他说过这句话，因为我彻底明白，有些感情勉强不得。

有些爱，刚刚开始，却已错过。

有些人痛苦了，喜欢用眼泪宣示。有些人，却将泪混进血液里，不见姜苦，已是刻骨。

无泪，不是不悲。

我想着我被推进去后，潇影空进来了，然后······“院长，开始了么？”护士的声音传入失真的耳膜里，那么的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