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撩人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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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裴明榛回来的很晚, 家里各院的灯都灭了。
本没打算打扰阮苓苓,可想起向英白日里的小报告, 说小姑娘被人小话挤兑了……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 必要过来看一眼才能安睡。
夜已深,阮苓苓早就睡了,南莲在外守夜,很机灵, 听到动静就披衣起了床。
裴明榛准备的很充足,一个眼色, 玛瑙就过去了,说有话同南莲说,很快就把小丫鬟拉到了一边。裴明榛让向英守在外边, 自己推开门, 进了阮苓苓的房间。
房间一片暗色,只有浅浅月光透过窗槅偷偷进来, 为夜行的人照路。
轻轻卷起浅青色床幔, 就能看到小姑娘的睡颜。
她睡得很香,白白小手抵在脸侧, 攥着被子一角,像个纯真的孩子,睡觉一定要吃手手, 不吃手手也要攥点什么东西……
本来只是看一眼就好, 可看一眼, 就会想再看一眼,再呆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
裴明榛控制不住心底的野望,大手轻轻抚上了小姑娘的面颊。
阮苓苓……正在做梦。
小郡主的事是个隐患,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着急也没用,反正心里有了准备和想法,阮苓苓反倒不如之前那么担心,倒是告白一事——仍然是她的心腹大患,做梦都想着。
阮苓苓在梦里感觉特别委屈,各种委屈,觉得自己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似的,委屈巴巴还谁都不敢说。
“不要……不告白……表哥……”
她又是娇又是气,在梦里都在骂裴明榛不要脸,说我不要再理你了,再不告白你就不是表哥了,你是注孤生的大佬,咱们没有以后了,分手分手立刻分手!
她的梦境很丰富,梦里的话也各种丰富,但说出口呓语就不一样了,裴明榛仔细辨认,也只听清楚了‘不要告白’几个字。
不要……告白?
小姑娘竟然害羞到这种程度,连梦里都在拒绝,不想他靠近,不想听他说喜欢?
本来他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很认真的跟小姑娘剖白心意方才显得尊重,他不想让小姑娘觉得她在他这里是一个随便就可以应付的人,他要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场合,他要一个很重要的仪式感。
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订亲成亲的路子,只差时机推进实现。
可最近一直都太忙,小姑娘也各种担忧小郡主,他就想时间还长,他们还有一生要守,不必着急,可现在看,小姑娘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小,到现在仍然羞怕成这样子……
裴明榛轻轻一叹。
还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小姑娘,哪怕不想长大,也要好好宠着。
也许是被人注视的感觉太明显,也许是梦境刚刚好结束,阮苓苓突然醒了。
睁开眼睛,床前是一片月光。
月光里站着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脸,身形颀长高大,一看就是个男人!
阮苓苓吓了一跳,腾的坐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切,不小心被被子绊住,‘砰’一声撞到了床柱上。
肩膀撞上去的,首当其冲就是胸。
裴明榛也吓了一跳,赶紧把小姑娘扶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视线似有似无的在小姑娘胸前掠过:“疼不疼?”
阮苓苓:……
反应了一会,她才看清楚面前的是大佬,大佬的问题……关心她的胸疼不疼?
阮苓苓立刻红了脸,意识立刻回笼:“怎,怎么问这个!”
干什么要问这种害羞的问题!
裴明榛也很难以启齿:“你……不是总疼?”
为此他都特别在意不要让姑娘撞到,也极力控制自己思绪,不要往龌龊的地方想。
阮苓苓:……
她身体发育当然会难受,但现在身材初见成效,虽仍然不算成熟,还要继续发育,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疼了,偶尔还是会酸胀难受,却并不会天天都疼的不行,一点小撞击都受不住。
“我没事!”
“可——”
“我说没事就没事,不许再问!”
阮苓苓凶巴巴。
裴明榛见她这么精神,没有掉眼泪也没有撒娇,唇角微微勾起:“……嗯。”
二人不说话,就这么面对面看着,浅浅月光流淌在她们中间,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旖旎暧昧。
阮苓苓突然就觉得,现在是不是机会!她要不要试着撩一撩裴明榛!
光线不够充足,裴明榛不一定能看清楚她的表情,如果出了丑,也可以假装没事接过去,失败了也不会丢脸!
阮苓苓想了想,暗自吞了口口水,捏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你争气一点啊阮苓苓,想想你看过的小说,撸过的影视剧,你已经阅尽千帆了,随便一招拿出来学就行!
“表哥……”她巴巴看着自己的腿,软软柔柔的撒娇,“我的小腿好像有点麻……”
“腿麻?”
裴明榛并没有多的动作,只是拿了个枕头放在她背后让她靠好,把腿打直放松:“应该是睡觉压到了,静一静就好。”
阮苓苓:……
她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么!
裴明榛并没有像偶像剧或小说里的男主一样,担心的立刻握住她的小腿帮忙揉一揉,只是提醒她放直就算了?
大佬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大佬!
以前不是连她的jio都敢上嘴亲的么!
万万没想到,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竟然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还觉得这种事裴明榛干过,熟门熟路,原来是她异想天开。
第一次行动,撩人失败。
阮苓苓颇有些垂头丧气,算了,她大概没这种天赋,以后再慢慢学吧。
其实她不知道,夜这么深,人这么近,她还娇娇软软说话,气息就像带了钩子,裴明榛早就有点绷不住了,再有肢体接触——今天怕不可能平安过去。
他用力的克制着自己,岁在背后的手紧紧捏成拳,手指都白了。
结果不如预期,阮苓苓有些恼怒,也有些抹不开面子,干脆就把白天的决定宣告了:“我要去公主府小住一段时间!”
“公主府?”裴明榛瞬间眯了眼。
小姑娘想逃开?
他大手忽然动了,方向似乎是冲着阮苓苓的小腿。
阮苓苓现在过了劲,一看大佬这架势不对,当然不想被逮住,小腿刷一下,滑到了被子里,盖好:“你不准也没用,我明天就收拾东西住过去!我都和小郡主说好了!”
“和别人说好了,才来知会我?”裴明榛话音压低,满满都是不悦,“嗯?”
阮苓苓瞬间怂了,想的再好,再开,她也不敢直面裴明榛的火气,干脆整个人一滑,缩进被子里,还不忘把头也蒙住:“反正我就是要过去,你不准拦我!”
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有点瓮瓮的,把苓苓说完一动不动,把自己裹成蚕宝宝,提心吊胆的等着背后的人说话。
房间很安静。
裴明榛一直没有说话,阮苓苓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怦怦怦怦”,像要跳出来似的,十分折磨。
不知过去了多久,头上被子被人温柔又霸道的拉开了。
“夜已深,我这就回了,你好好休息。”
轻浅的脚步声响起,裴明榛竟真走了,一步都没停留!
话也没说清!
阮苓苓掀开被子,咬着手指思量裴明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叫她休息,真就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还是单纯怕她被被子捂死?
第二日晨起,阮苓苓有些犹豫,但决定既然下了,就不会更改。
她迅速开始行动,将去公主府小住的决定告诉了长辈,果然没一个说不的,还主动替她收拾箱笼,看要带什么。
既是小住,时间不会太久,带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阮苓苓趁着裴明榛还没回来,迅速连自己一起打包,去了公主府。
任性了一把,她还是有些良心的,给裴明榛留了一封信。说的确太担心小郡主,不去一趟心里过不去,说了好些哄人的好话,写完又觉得有点跌份,就又添了句说女人的事你不懂,总之我有分寸,会知道早点回来的!
等裴明榛回来,捏着信,脸黑的不成样子。
要不是见这字是小姑娘亲自写的,他一准立刻把这信纸撕了。
向英和玛瑙对视一眼,得,缩头过日子的时间又来了!大家各自保命,顾好自己,千万注意任劳任怨任打任罚不许问问题,大少爷说你错就是错!
一旦……有性命之忧,赶紧找表姑娘保命!
相对裴家,松涛轩的各种低气压,公主府简直一片欢腾,小郡王亲自接到了大门口:“挚友!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郡主拎着后脖领扔开了。
“来,我带你去看院子。”
小郡主难得笑容这么大,还主动拉了阮苓苓的手。
阮苓苓很兴奋。虽然公主府来了很多趟,但这一回感觉明显不同,这里也好看那里也舒适,还有——
“睡什么客院,我不要,我要和姐姐睡一起!”
她一边说话,一边抱紧了小郡主的胳膊。
“不规矩。”小郡主看了她一眼,浅浅叹了口气,无奈又傲娇,“不过你只是小住几天,我也懒得收拾屋子,就同我一起睡吧。”
……
到了公主府,处处熟悉,根本不需要适应过程,阮苓苓一切都好,小郡王活泼热情,小郡主看起来高冷,实则处处周到,笑容比往常多很多。
住了两天,无事发生。
赵英似乎很忙,被别的事绊住,一时没有办法顾到这边,就算过来拜访,公主府也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两个主子带长吏嬷嬷,再有皇上派过来帮忙的人,小郡主想见,不会遇到任何麻烦,不想见,完全可以不见。
一切似乎都很平顺,没她想象的那么吓人。
小郡主难得在人后调侃阮苓苓:“现在还担心我?”
阮苓苓有点不好意思,她能做到的真的很少。
“那我想陪着你么,”她抱住小郡主胳膊,声音软软,“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蹭在这里,吃香喝辣!”
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真的,她感觉的出来,有她陪着,小郡主心情好了很多,帮不了别的,至少能做个开心果啊!
小郡王就相当夸张了,直接捧了个礼单过来:“挚友你看,你在这那孙子都不敢上门了,你好厉害,必须得多住几天!”
阮苓苓:……
你真的学习过怎么夸人么?怎么感觉这么微妙?真的不是在骂我么?
很偶尔偶尔的时候,阮苓苓会想起裴明榛。
比如夜醒,看到床前一片月光;比如突然抬头,窗外树枝默契的随风随动;比如头发微痒像有人轻揉,抬起头却不见人——很多很多细碎又微小的瞬间。
每当这种瞬间出现的时候,心脏或眼睛,总有一处酸酸的。
阮苓苓偶尔会想到裴明榛,裴明榛则无时无刻都忘不了她。
明明以前不这样,明明很忙,每日披星戴月,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可少了一个人,就觉得到处空落落的。
阮苓苓知道裴明榛的臭毛病,担心出来小住这些日子他不好好吃饭,很认真仔细的拜托过厨房大娘,厨房大娘手艺很好,和她关系也特别好,经常一起开发新菜式,对食材的理解也相仿,经她特别指点,厨房大娘做出来的东西很合裴明榛胃口,可裴明榛还是不满意。
不经小姑娘的手,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吃饭不香,喝茶无味,晚上连觉都睡不踏实。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不由自主往小姑娘院子的方向走,想要看一眼,以前想着哪怕别人在睡觉不能理他看一眼也好,可现在,小姑娘不在。
只有空空的院子,安静,无声,没一点色彩。
每一次每一次,裴明榛都会愣住,知道自己走错了,可到下一次,仍然下意识过来,再次懊恼。
他写字时旁边没有人,读书时旁边没有人,小酌时旁边也没有人。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很早以前的日子,小姑娘没来裴家时的生活。
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做所有的事走所有的路。
以前明明很习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竟然有点受不了。
原来……一个人的孤独并不是孤独,喜欢上一个人,才明白什么是孤独的滋味。心会酸酸涩涩,脑子里会无时无刻想这个人,有一点点生气,有一点点不甘,情绪上来,却又舍不得责备对方哪怕一丝丝,只想求她多想想自己,快点回来。
裴明榛开始出门回家都路过公主府,稍稍绕了一点,但只要能靠近一点点,他就很满足。
他甚至有意无意制造巧遇,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去往各种小宴,想要看一眼小姑娘,谁成想,那想没良心的小东西和小郡主玩疯了,窝在公主府里根本不出门,天天请徐紫蕙过去,他这个大表哥一句都没问!
裴明榛没办法,只好指派玛瑙一趟趟过去请安,先谢小郡主照顾,再跟阮苓苓说家里一切都好,请她放心,最后问有没有什么话要带回去的?
也是说的很委婉艺术了。
结果各种明示暗示,小姑娘心眼实的不行,什么都没听出来!
裴明榛扬的,狠狠多吃了两碗饭。
到了第五天,终于忍.不住,他让玛瑙过去直接问阮苓苓什么时候回来。
他分吩咐时语气不怎么好,玛瑙却不敢造次,依旧说的很委婉,只是这份委婉,足以让阮苓苓听得出来。
小郡主捧着茶,笑的意味深长。
阮苓苓脸腾的红完了。
“不要,我还没玩够呢!”
表哥真的是!这才几天就赶着来问?还当着小郡主的面问,她不要面子的么!
她不是盼着这里出事,只是担心万一出事,自己却不在。或许她能力不济,不能给太多实质性的帮助,但这份心必须得尽。
阮苓苓凶巴巴的拒绝完,才觉得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人家玛瑙又没错。
小郡主示意侍女白玉给玛瑙看赏:“得不到你一句准话,这小丫头回去怕是得哭,不然……你还是回去看看?我这里又没有什么事。”
她态度随意且从容,阮苓苓就有些犹豫。
住了这几天,确实没发生什么事……
小郡主将茶盏放在桌上:“左右这公主府,你什么时候想来就能来。”
表现大气完美,姿态也很优雅,没一处出错。
就是因为太完美了了,阮苓苓突然感觉有点点不对,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小郡主说话就是怼人,高不高兴,习惯也改不了,会改,这就肯定不是真心话!小郡主希望她走?为什么?
阮苓苓突然看着小郡主,眼珠动都没动一下:“那我要是不走呢?”
小郡主很稳得住,姿态更加优雅从容:“那恐怕你表哥就要亲自来接你了。”
阮苓苓:……
大约性格相似的聪明人思维方式也很像,小君主对裴明榛的行为预测非常准确。
傍晚时分,阮苓苓见到了找上门的裴明榛。
彼时正值日暮,夕阳照晚,浅浅光线笼罩在对方身上,如梦似幻。
几天不见,大佬好像更好看了……
阮苓苓想多看两眼,又觉得有点害羞,眼神闪开也不是,不闪也不是,最后咬了下唇,很是懊恼。
“你……”
“你……”
二人同时开了口。
阮苓苓惊讶的抬头,看到裴明榛的眼睛里,似乎有光。
来不及想这光是什么,阮苓苓已经急急问出了声:“你来接我回去?”
裴明榛看着小姑娘,只一眼,就感觉心内划过甘霖,又甜又暖:“ 所以,要转身去收拾东西么?”
阮苓苓小脸就白了:“我不能回去,小郡主这里不对,她有事瞒着我……”
裴明榛眼神瞬间就落寞了。
阮苓苓声音就有些虚:“真的,我绝对没感觉错,小郡主好像想赶我走,但肯定不是嫌弃,她从没这样同我说过话……这里头一定有事,就像,就像她预判到了一些危险的事,不想连累我!”
小姑娘急急辩解,裴明榛薄唇微微抿起:“小郡主睿智英勇,巾帼不让须眉,公主府护卫重重,皇上关心备至,怎会陷入危险?若有危险公主府和皇上都解决不了,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话说的十分不客气。
阮苓苓羞愧的垂下了头。
是,她明白,如果有天大的危机,她这样的小人物没有任何用处,最多添一条人命进去,让亲者痛仇者快。
可她过不了心里这关。
而且危险不一定只有害人性命这种事,也许是一些伤人的小秘密,她好歹能帮小郡主宽宽心……
她正经不觉得,公主府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危机。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偷偷观察裴明榛的表情,小手悄悄伸过去,拉住裴明榛的袖子:“我知道错了,表哥不要怪我好不好?只要这两日过去,是我想错了,根本没有什么事,我就同表哥回家好不好?”
裴明榛被小姑娘气得没脾气。
小姑娘看起来很乖,可拗起来比谁都执着。他喜欢的也不是一直乖巧听话,什么都顺着他的小姑娘,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小姑娘,有自己的坚持和抉择,有自己想要走的方向,哪怕这个方向在别人看起来有点蠢。
这样的小姑娘灿烂鲜活,简直会发光,能照亮他的所有。
“两日,你再不走,我就强制执行。”
裴明榛话说的很严肃,眼神也很平静,阮苓苓的脸却一下子红了。
强制执行什么的……怎么强制执行啊!为什么听起来色色的?!
看着脸红红的小姑娘,裴明榛用了很大力气才阻止自己不注意场合的吻她:“我走了。”
他转身就走。
阮苓苓行了个礼:“那我就不送表哥了,表哥慢走。”
裴明榛走出一段路,十分不甘心,又折回来,大手放到阮苓苓头顶,轻轻揉了揉。
阮苓苓:!!
“你乖一点,知道么?”
微风中的声音低沉有暗哑,好似压抑着来自心底最深的野望。
阮苓苓脸红的不像话,乖乖垂着头任他揉:“知,知道啦。”
裴明榛轻轻嗯了一声:“两日后,我来接你。”
这次是真走了。
阮苓苓捧着自己的脸,用力控制着不要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你要挺住,不就是男色!不就是摸头杀!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