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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玄元

三国神隐记 大篷车 6860 2021-09-18 18:09

第一百八十六章:癔症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感觉的呢?不清楚,大概就是那次天狼来的时候吧,天狼很忠心,只是这个忠心是对孙氏的。他要自己出去,从新打起孙氏的旗帜,给孙坚报仇,可是自己已经厌倦了,真的厌倦了。

自己本来就不喜欢什么打打杀杀的生活,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更是喜欢上了这种淡然清恬的日子,每天都睡得很踏实,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让人半夜叫起跑路。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亲人在外面被人杀死。可是天狼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一种指责。是呀,自己是孙夫人呢,是有责任为丈夫报仇的啊,这可怎么办呢,假装晕倒吧,拖一时算一时,回头再说。

自己晕倒了,可是天狼还想说话,他却站出来了。只一句话就将天狼打发走了,很有威势。他竟然看出来自己是装晕,可是他没有说破,竟然还安慰自己,说她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可以吗?作为一个女子,真的可以吗?是的,可以。她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的眼睛那时候亮晶晶的,亮的自己有些心慌,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很安全,很幸福,有了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在这里,只要有他在,没什么能伤害到自己的。她有些飘然的回了房。

只是回去之后,看不到那双眼睛了,却又是感到些害怕,感到些彷徨。若是那天狼回去将亡夫的那些手下都找来,他能拦住他们吗?毕竟自己在这里只是客人,不是他什么人。到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她心中栗六的时候,竞没想到他居然孤身一人来了。他真是洒脱,难道不知道男女大防吗?尤其自己是一个未亡人。他就这样过来,就不怕别人的指责。呵呵。想来以他地性格,又怎会在乎别人怎么想。他不总是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句话吗。他可真就是这样做的。

可笑自己当时还误会他有什么企图。不过,那也不能怪自己啊,谁让他说话说的那么含混呢,哼,那么个有学问地人,话都说不清楚。自己有那般想法也是正常的。不过,最后说明白后,自己真地是好感动,心中直有种想哭的感觉。原来被人尊重,被人关心是那么美好的感觉。那一刻,自己简直是嫉妒死了他的那些妻子们。

那时候,自己好像很是有些期待。期待他真的能将自己欺负了,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随着他了,啊,在想些什么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真是羞人的想法。可是自那日起。心中这个想法竟然如同野草一样疯长起来,竟是怎么也压制不住了。自己竟然如同回到了待嫁的时候,每天都会幻想未来的夫君长地什么样子。对了,当时自己的幻想中,未来夫君什么样子呢,啊,怎么会和他长的一样呢?

不要想了。自己是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看看他的妻子们,哪个不是千娇百媚的大家闺秀。又怎么会看的上已非完璧的自己呢。莫说他那些妻子们,便是媚儿小丫头也是美得能滴出水来,自己这残花败柳之身,还是将这份心思深深地埋起来吧。只要能每天看到他,在他身边,怎样都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吴氏如此想着。

她一边往上走着,一边想着,像个无主的孤魂般。连后边甄姜几人的呼唤,都没注意到。

那天他把自己和所有人叫到眼前,说了好多话,自己听到最后,只是感到害怕,脑子中一片空白。因为他说他要做一件很危险地事,连他都说危险,那定是很可怕的了。那一刻起,吴氏便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最后说的那些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的口。只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说,也许会再也没机会说了,她要他知道,自己虽然不是他的女人,但愿意和他的女人一样,为他做任何事,包括牺牲自己的性命,不为别地,只为他曾给予了谁也没给过自己地尊严,和真心的呵护。

说完那句话,她没去看他地表情,想必定是很精彩,但她不敢去看,生怕会看到他不屑的目光,她宁可陷到自己的幻想中,也不愿看到让自己心碎的事实。她虽没看到什么,但是她分明听到了他那一声叹息。为什么要叹息?可以是不屑,更可以是高兴,但为什么是叹息呢。那里面似是满是无奈,还有着一丝歉意。

吴氏摇摇头,不再去想,她继续往前走着,几天来,她始终在祈祷,她向漫天神佛祈祷,只要让他能平安无事,她宁愿自己立刻死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在她看到峰顶那股蓝光消失的一霎那,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安静极了,心中隐约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在那么的安静中,那个声音是那么清脆。

隐约中,好像谁在叫什么?啊,是媚儿,媚儿晕倒了。真可怜,她一直偷偷喜欢他们公子,却从来不说。她为什么晕倒了,是他们公子不喜欢她吗?唉,自己管不了那许多的,自己还要赶过去看他。他现在一个人在那,刚才那么大的雷,现在又是风又是雨的,他定然很孤单的,就像自己一样。我要去陪他,她如是想着。

你们干吗围着我?为什么你们不说话?你们可真有趣,只张嘴不说话,这样很好玩吗?呵呵,好了好了,我要上去陪他,你们莫要闹了。吴氏推开挡在身前的甄姜和蔡琰,淡淡的说道。

甄姜和蔡琰面面相觑,不知吴氏在喃喃念叨什么,只是觉得她此刻甚是不对,不由暗暗心惊。吴氏却是没看到她们脸上的喜色,她已经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了。

原来,当甄姜众女正凄然绝望之时,峰顶的柳飞已是幽幽醒转,起身看看四周,亦是暗自骇然,浑没想到天地之威竟是如此可怖。自己素日真是有些自大了。晃晃还有些晕眩的脑袋,将神农鼎自顾收起。只是收鼎之时,突然发现乾坤界内似是发生了什么异变,但他此刻没有心思去细细研究,先看自己手中的玉瓶,还好,完好无损。这次炼丹,终是没白费功夫,得了三颗夺天丹,虽说浪费了诸多宝贵的材料,甚至连自己的老窝都搭进去了,不过有这三颗神丹,也差堪告慰了。

站起身来,在地上的水面中,见自己竟是衣衫邋遢,发如鸡窝,不禁苦笑。眼见四周一片惨象,猛然想起众女,定是担心自己。当下,不及再想其他,先引声长啸,以告知她们自己平安。

啸声才起不多时,山下已是响起几声清啸相合,啸声中满是喜悦欢快之意。却是甄姜等人闻听他的啸声,以作回应。

甘媚儿此时也已醒转,闻听柳飞啸声,顿时喜得眉花眼笑,便要上去寻她的公子。众女笑应,却发现吴氏一个人已是走出了好远,只是脚步踉跄,走几步便会摔倒,却是起身又走,明明在面前有块大石拦路,她只要绕开便可过去,她却似乎看不到似得,再往前去,又是摔倒。众女这才感到不对,纷纷纵身上前,将她拦住,却不料见她这般情形。

甄姜犹疑道“倩姐这却是怎么了,怎会如此?”蔡琰在众女中最是博学多才,此时望了吴氏一眼,见她犹是两眼发直,神思恍惚,不由忧虑道“恐是伤了心脉,又乍闻夫君噩耗,患了癔症了”回头对着媚儿道“媚儿,你精通医术,先过来看看”

甘媚儿应了,自过来牵起吴氏手腕,探脉之下,眉头已是大蹙,良久方道“倩姐本无内气护体,适才天雷落下吐血之时,已是将心脉震伤,接着却是急怒攻心,此时已是心死之像,却是琰儿姐姐所言,乃是癔症了。她此际三焦经络亦伤,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言下,大是头疼。

众女皆惊。正彷徨间,却见人影一闪,却是柳飞见她们久不见踪影,已是寻了下来。待见众女围着吴氏,均是满面凄容,不由一惊,道“怎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甄姜这才将吴氏一事细细说了,柳飞闻言大惊,上前探手试脉。吴氏却是猛然看到柳飞,盲无焦距的双眸顿时闪现出了光彩,反手抓住柳飞,温声道“你原来在此,莫要怕孤单,我自来陪你。”言下之意,竟是当柳飞已死。此时却是抓着他的魂魄不放。

柳飞心中大恸,悚然动容,实未想到吴氏对自己已是钟情若此。眼见她此际,粉颊满是泥污,一双眸子却是定定的望着自己,深情无限,心中感动。抬手为她擦去脸上污秽,轻轻拍拍她手,点点头,努力使自己对她做出个微笑。众女见他笑容凄楚,均是心中难过,纷纷别传头去。甘媚儿已是捂嘴失声而哭。

吴氏见柳飞对自己微笑,顿时心花怒放,一时间,只觉天地间一片温暖,心中欢喜的似要炸开来般。脑中一晕,已是昏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玄元

柳飞大惊,探手过脉。已知端倪。却不唤醒她,却取出几只晶石针,刺入吴氏体中,将她横抱怀中,对众女道“且让她睡会吧”。眼见众女均是满身浸湿,心疼的道“让你们担心了,咱们且去寻吴忠他们,暂到前面镇上找个客栈容身,再议其他”众女应了。

前出十里,便是一个小镇,只见吴忠早立于官道之上,焦急的往这边看来,见了柳飞等人,登时大喜。施礼毕,道是已经在镇上寻得一个院落,将一众人等尽数安顿好了,这才来接柳

柳飞点头,随吴忠径往镇上而去,众女赶忙跟上。到得那个院落方知乃是镇上唯一一家客栈老板的祖宅。闻听乃是柳飞要用,这才让出,给柳飞等人暂且歇脚,银钱之物却是死活不肯收取。只道“柳神仙向与本地百姓诸多帮衬,诊病用药,何曾收过百姓银钱?今能在我这里落脚,便是我祖上积德,乃福分也,安有收取钱财之理。各位只管住下,若有所需,但请言之,必尽力以奉”言罢径自去了。

柳飞闻听,感叹不已。使人贲了些雪莲等补身之物以赠之,权表谢意,老板方始收下。

甄逸等人见柳飞等安然而回,方始放心。只是见了吴氏状况,俱皆伤感,又得知帽子峰已是全毁,不由发愁。

柳飞沉吟半响,方道“如今帽子峰已是全毁,短时间却是不能恢复,不若趁此机会。举家迁往川中,青城那儿所在却是又比帽子峰好上许多”众人皆称善。

当下。柳飞让吴忠驾金翅往青城去寻左慈,顺便在当地筹建新居。这边让吴勇安排车马人手,将一干人等先行上路。径往青城而去。估计在大家到时。新居也应该差不多建好了。

当下,众人纷纷动手,各自收拾,装备行装,西去青城。柳飞却与甘媚儿、吴氏留下,一来。要先给典韦治伤。二来,吴氏此时尚神志不清,只得随着柳飞,慢慢诊治方有治愈的可能。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分派已定,柳飞便来瞧典韦。

典韦此时已是卧榻一月有余,直是昏迷不醒。每日便靠着粥米汤水续命。昔日健硕的一条大汉,如今已是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丰腴地面颊也是塌陷了下去。整个一个活死人模样。

柳飞来看时,却是老仆福伯和典满正在服侍。见了柳飞进来。忙不迭的行礼叩谢。他们自是知道。柳飞此次为救典韦,差点连命都搭上。眼前虽然人无事,但帽子峰大好一个神仙之境竟是全毁,其中一位夫人更因担心柳飞而至患上离魂之症,现在更是要为此而举家远走,此等恩情实非一个谢字可以报得地。

福伯跪地,拉着典满给柳飞磕头,满脸俱是感动惭愧之色,嗫嚅着不知该怎样说才好。典满却是昂头对柳飞道“伯父救我爹爹之恩,侄儿不知该如何相谢,愿终身为奴以报之”言下,眼眶已是通红。

柳飞微微摇头,伸手将二人扶起,道“你父既为我友,我自当救之,如何要你为奴为婢的。况且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岂可妄自屈身。你们权且起身吧,你父之伤,今我已得良药,不消几日,定可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父亲”言罢,呵呵而笑。

典满起身,尚要说些什么,福伯却是拽住,微微摇头。他人虽老却不糊涂。知道柳飞定会有其他要求。自己在典家已历三代,自家少爷原来所奉之主,与这位隐神谷主之徒相争,他又如何不知。此时心中只是暗暗转着念头,如何在少爷好了之后,劝他远离是非才是。如此,即便还不了柳飞之恩,最少却也不能再与人家徒弟敌对了。

柳飞却哪里知晓这老儿片刻间便转了这许多念头,见他拉住典满,也只当他心疼自家少主,不忍他为人家奴。当下只是笑笑,让他们权且出去,自己却是要给典韦施针救治了。福伯拉着典满退到屋外等候,典满却是小脸憋得通红,出来后方始憨声道“福伯为何不让满儿说完,咱典家之人却如何能受人大恩不报。若是爹爹回头晓得,定会恼怒。却叫满如何解说”说罢,气哼哼地看着福伯。

福伯一双浑浊地老眼中却是散着睿智的光芒,微微一笑,道“满儿却是不必着恼。那柳先生乃是一代高士,又怎会要你那点回报。他所谋者大,但与你父却是真情。老奴料他必会对汝父有些要求,你却稍安勿躁,只管在旁看着听着便是。”

典满闻言,半信半疑,却不得所思,只好嘟嘴立于一旁。正满心疑惑之际,却突然闻到一股极浓郁的香气,直令他闻之神清气爽,但觉浑身精力弥漫,不觉大惊。却发现这股香气却是自屋中飘出。转眼间,却见福伯满面均是激动之色,心中了悟,此必是柳先生为父亲所炼制的丹药所致。心下更是感激。

屋内此时,柳飞已是将典韦扶起,将他盘膝摆好坐姿。自己却取出晶石针,自华盖、天突、紫宫、膻中等穴一路刺去,却是尽取十二经络主要大穴。

待将晶石针插完,方取出玉瓶,小心的倾倒出一粒紫色的丹药,正是夺天丹。那丹方一取出,登时满室便是异香大作,整个丹丸发着蒙蒙地紫意,晶莹剔透,隐隐有光华流转其中。

柳飞将典韦嘴巴捏开,将夺天丹投入,轻合典韦下巴,夺天丹已是化作一股暖流直入典韦腹中。

柳飞不敢怠慢,立身于典韦身前,缓缓抬起双手,并指如戟,缓缓点向典韦头顶百会穴,但见典韦浑身一抖,脸上突现潮红。柳飞一指点过,立时缩回。第二指已是点向璇玑、玉堂、中庭、巨阙诸穴,一路点将下去。出指时,神情萧然,整个身躯下身不动,上半身却如风送荷萍,摇晃不定,身形模糊。堪堪将典韦胸腹间诸般大穴遍及,柳飞方始吁口气,闭目略作调息。

他此刻所施指法,却是结合左慈老道的道家之术和华佗的医经之后,所创的玄元指,功能培元固本,却是极耗真气。

待略一恢复,睁开双眼,轻叱声中,挥掌轻拍典韦肩头,典韦已是背向而坐,柳飞更不少待,提指急点,自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至阳、中枢、脊中、悬枢、命门一路之下。此时手法却是极快,一双手臂顿时化作一片虚影,直如生出七八条手臂一般,脚下却是步踏七星,变幻莫测。只柱香功夫,已是将典韦背部诸般要穴一一点至。

柳飞额头微现汗渍,却是顾不得擦拭。口中蓦然低喝一声,整个小屋已是随之轻震,似是一个音爆,双手虚抱间,典韦身子姿势不变,已是凭空而起,移至屋子中间,浮于半空。

外面典满耳际闻听那声低喝,只觉轰然一响,竟是如同炸雷一般,唬地一跳,惊疑之中,忙自门缝向里窥视,乍一入目,立时目瞪口呆,满面骇然。

但见屋中典韦虚空盘坐,脸上一片神光湛然,柳飞却是面色略显苍白,正自围着典韦绕步。此刻,柳飞双目圆睁,满脸威然,直如同天神下凡,神威凛凛。龙行虎步间,出指如电,直点典韦任脉各大穴道。但见他剑指森森,如同沙场对决,手臂挥动间,一股萧杀凛冽之气激荡,门外典满直看得心潮澎湃,竟似忍不住要随之而动。

柳飞点完任脉,更不停身,身形一变,却是如鬼如魅,但见屋中忽然不见柳飞身影,只见一缕白烟飘忽,忽隐忽现,现则于典韦之前,一指急点,却是取的督脉。隐则突兀不见,浑不似人间气象,门外典满直看得浑身冷汗直冒,如身临鬼蜮,虽烈日当头,亦是感到浑身冷飕飕的。心惊胆颤之际,不敢再看,直退出丈许,方才觉察自己满头大汗,不禁抬手擦拭,却兀自是面青纯白。

此时,屋中柳飞与典韦却均是到了紧要关头。柳飞身形已是凝住,却是双手齐出,指掌如钩,即将要打通的却是最为紧要的带脉。最后带脉一通,即是大功告成。那奇经七脉都是上下交流,带脉却是环身一周,络腰而过,状如束带,是以称为带脉。

柳飞此时已是汗透衣衫,呼吸急促。典韦亦是大汗淋漓,面色痛苦。柳飞不敢停顿,长吸一口气,身形突出,绕着典韦即走如飞,每走一圈,便是双手齐施,指掌俱皆拍向典韦身上。但闻耳中如同爆豆一般,响个不绝。直到走完十二圈,柳飞已是拍出三百六十掌之多,每掌皆以内劲贯穿穴位,每一掌落下,典韦身上便通畅一分。直至三百六十掌拍完,典韦身上一阵啪啪轻响,带脉方始完全打通。

柳飞此时汗出如浆,喘息声已是隔门可闻。眼见大功告成,嘴角不由含笑,最后一掌,脚踏中宫,已是一掌直击,将典韦击回榻上。门外典满闻听柳飞喘息之声,已是满面泪流,却突闻典韦是一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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