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一个人,去见江郎。”赛诸葛淡定的说道。
简旭急忙道:“,二先生,那个是江郎,不是你的老朋友,即使不是什么鸿门宴,也断然不会是喝下午茶那么轻松。或许江郎本人不可怕,无论他归顺不归顺,他这个人,至少是个君子,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但可是,可但是,江郎身边有很多人,良莠不齐,不知道谁安什么心,甚至连江郎都不了解,其实我一直想,也许那些反对江郎的人不是此时才有的心,只不过以前没有合适的机会,而现在,江郎为了和我交战,把心思全部放在这上面,所以,他们觉得最佳时机到了,又见我这样溜溜达达,带你们几个来的,对他们没有构成威胁,就不是很害怕,而把矛头对准了江郎,这次,他们恐怕要来真格的,所以江郎那里现在一定很乱,我说的乱,是他们暗中较劲,你,不能去。”
简旭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古今串烧,说了这些,是真的不想赛诸葛去冒险。
赛诸葛站了起来,然后跪在简旭面前,再双手作揖,说道:“主子,赛诸葛不过是一介寒儒,先蒙大哥朱显真厚爱,结为异性兄弟,后蒙主子厚待,一直随侍左右,臣冒死说一句,自古就有伴君如伴虎之说,但在我眼里,主子仁慈,宽厚,对我等,礼遇有加,所以我们,都甘心为主子赴汤蹈火。”他说到此处,看了看众人,众人皆点头,表示对他这份言论的赞同。
赛诸葛继续讲道:“去见江郎,非我莫属,倒不是赛诸葛自夸自大,主子也知道江郎身边危险,看看我们这些人,个个武艺群,但是,论机巧和言辞,主子认为,谁能敌我,除非主子你亲自去,但是,黑雾山更危险,那里也许会有杨秀云,而甘霖,能当上九当家的,也非常人。
我去找江郎,只是一个使者,只是去说明一些事情,刚刚主子也说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黑雾山,若是甘霖真的想对主子或是江郎不利,那就要立即粉碎他的阴谋,不仅需要机谋,或许两下里好要交手,主子此行,更是危险重重。
世人都称我为赛诸葛,实在是让臣汗颜,武侯谋略,冠绝千古,臣不敢比,主子也曾讲过,武侯下东吴,舌战群儒的故事,臣虽然不敢比武侯的谋略,但武侯的胆量,臣必备,而我,只是去见江郎,魔牙岭之境,也非当年东吴,请主子成全我的这点心意,别说没有危险,就是死了,能为主子做一点事,赛诸葛死而无憾,因为,这是报答主子对我的知遇之恩。”
说完,他一个头磕在地上,不肯起来。
简旭听了这一段,已经是感动得眼眶湿润,见他叩头,急忙拽起。
“二先生,你起来说话。”
简旭心里想的是,即使赛诸葛是心怀精忠报国之义,但他心里,也有与自己私人的感情成分,或许因为自己是假的,没有真皇帝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高高在上感,也就没有对自己身边的人颐指气使,专横跋扈,更多的像朋友。无论怎样,赛诸葛的这番话着实把他感动。想了想,也很无奈,总得有个人去见江郎,除了赛诸葛,还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二先生,我们再打个赌,我猜江郎会亲自护送你出来。”这句话,一部分是简旭对赛诸葛的了解,知道他的厉害,一部分是期望,往好的方面期望。
赛诸葛笑笑,“我猜我就在江郎的中军帐,等候主子前去招安。”他的意思是,简旭可以一举破敌,直捣黄龙。
但愿如此啊简旭心里想。
赛诸葛又道:“我怕有事情耽搁,而我不能及时去黑雾山与主子会和,这样,野猫你过来。”
野猫看看赛诸葛,不知道为何叫她。
赛诸葛道:“本来,我想把那老者绘制的地形图告诉主子,可是,我觉得你是山里人,对大山最熟悉,所以,我把它告诉你,你能不能保证记住,到时好给主子指路。”
野猫想想,有点担心,怕自己脑袋笨,看了看简旭,简旭正满怀希望的看着她,道:“二先生你说吧,我就是忘了我自己是谁,也要把地形图记住。”
赛诸葛又在地上重新画,也像那老者一样,边画边讲,还把自己先前知道的加了进去。
简旭不禁感叹,这赛诸葛怕聪明绝顶,老者只说了一遍画了一遍,他竟然记得这样清楚。
野猫认真的听,讲完,赛诸葛把地形图在地上抹去,把手中的树枝交给野猫,“来,你画一遍,讲一遍。”
野猫接过树枝,合计一下,开始画,开始讲,最后,简旭叫了一声“好”,“好秀秀,你如此聪明,一定没问题。”
不过他还有点担心,“二先生,你笃定那老者给的这个地形图,不会是假的?”
赛诸葛道:“绝对没有问题,我肯定那老者是友非敌。”
那就好,简旭想,可别再出什么乱子,南巡之事,这几天就要完结,祈求神佛保佑,顺顺利利。
一切安排就绪,大家想准备少睡一会儿,然后各奔自己的去处。
远远的一声鸡鸣,把众人叫醒,天微亮,大家起来,就近找了溪水,洗漱一番,然后整装待。
简旭挨个的看了一遍,都不放心,又都不舍得,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感情浓厚。可是,该做的还要去做,他心里此时想,把这件事解决完后,回京途中,就什么事都不管,和大家玩个够,这些人跟着自己,太辛苦了。
逐个的嘱咐一遍,特别是薛三好,虽然你年纪大,但凡事必须听淳于凤的。
老薛直拍胸脯,表示自己定然听从淳于凤的吩咐。
然后是赛诸葛,两个人还能同路一段,虽不放心,此时就不说什么。
“各位,等招安成功,我们就找个地方喝个三天三夜,彻底玩几天,而回到宫里,就给你们两对完婚,不过这几日,特殊情况,所以,你们这两对,需暂时分开。”
简旭说完,麻六接道:“老大,等回京之后,你给我盖一处大房子就行,我准备生十个孩子,地方了放不下。”
红姑一听,脸更红了,一脚踹来,麻六嘻哈躲开。
简旭喊了声:“出”
然后各赴使命。
先说淳于凤等人,去寻找那个叫杨方的人,按赛诸葛事前的提示,这个人不会离此太远,因为简旭和江郎的决战在即,远途之人,很难在这几天把人马拉到黑雾山。但亦不会特别近,看那些被招来的马匹,袋子里放着吃食和水,近了,就不需要半路打尖。所以,要在这方圆几十里甚至是百里之内搜寻,而且,这个杨方既然拥有人马,他不是个落草为寇的山寨之人,就是某一地的庄主,有能力拥有人马,或者也说不定是官府之人,自古官匪勾结的人多了。
这样想,淳于凤就带着人找了条大路,因为赛诸葛之前检查过那些马匹,现他们跑的浑身湿透,一定是急奔,才会如此,而急奔,山间很难的,再说,又是晚上,得是一条非常好的路。
走走寻寻,不是很快,能有半个时辰,果然有条大路,既宽阔又平整。几个人沿途慢慢溜达,看看附近有无可能驻扎山寨的迹象,两边的山不是很高,草木也相对稀疏,不像是能藏有山寨,就想寻条山路,往里面看看,也许别有洞天呢。
一抬眼,路边现一个茶摊。淳于凤合计,这天尚早,太阳不是很毒,现在出来卖茶水,奇怪,去看看再说。一提马缰绳,奔了过去。
到了茶摊,下了马。老板见有客人到,非常高兴,迎了上来,喜笑颜开,道:“客官,这么早。”
淳于凤道:“我正想问你,这么早出来卖茶水。”
老板叹口气道:“早一点,哪怕多卖一碗茶,也能进几个铜钱不是,日子艰难啊客官也很早哩,急事也得喝口茶歇歇,人不累马也累了,快请进来。”
淳于凤想想,这老板,沿路卖茶,一定见过很多人,但不知那杨方是何等货色,有无从这里经过去会甘霖,然而即使他经过,老板也未必能认识,谁喝茶也不会先报了名号。不过,现在无一点线索,而杨方的人马正在行动,急,那就有病乱投医,试试也无妨。若是贸然打听,又不了解这老板的底细,不如旁敲侧击一下,有收获更好,没有,就当做一句戏言。
“杨方,过来坐。”淳于凤朝红姑道。
红姑先是一愣,淳于凤事先也没跟她打招呼,所以有些糊涂,脑袋稍稍转动一下,立即答道:“就来。”
那老板正端着茶水过来,听了这一句,道:“真是巧了,女子也有叫这个名字的。”
淳于凤和红姑对望一眼,彼此心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