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刚把腰直起,就听耳后嗡的一声,似有棍棒一类的东西打到,刘紫絮就在他面前,若他躲开,势必会打到她,因此,白狼双手握住刘紫絮的腰,带着她飞跃而起,刚好上边是棵大树,他轻轻落上,低头来看,还没看清偷袭的人是谁,另一人挺剑而来,白狼抽出背后的狼牙锏,单手夹着刘紫絮忽地冲下,用锏猛力劈去,就听咔的一声,冲上来的那人身子向后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白狼带着刘紫絮,也轻轻落在地上。
此时,呼啦啦围上来一群人,白狼身子一晃,腿伤之处有些疼。刘紫絮抽出腰间的长鞭,啪的甩了一下,对白狼道:“我来”
白狼道:“不行,你身体不好,我没关系。”
这群人其中有个道:“是白大侠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请你行个方便,咱们要对付的,是这个女子,与你无关。”
白狼一愣,刘紫絮亦是,有人要杀自己?迅转动大脑,以前因为自己一心复仇,被追杀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自简旭当了皇上,自己也不再想那复仇之事,怎么会有人刺杀自己?而除了他,自己并未开罪过人,遂问那人道:“你们是来刺杀我?因何?”
那人道:“因为有人给了我们一笔钱。”
刘紫絮再问:“是谁?”
那人道:“恕在下不能以实情相告,想想你自己,得罪过谁,接招吧。”说着冲了过来。
刘紫絮呼的把长鞭抽去,缠住那人的腰,用力一扯,那人就像个陀螺,嗖嗖嗖嗖的往刘紫絮身边靠近,白狼的狼牙锏呼的就劈了过去,那人往下一蹲躲过,但头上的帽子被狼牙锏打飞,头散乱下来,遮住他的眼睛,白狼又是一锏,打的他脑浆迸裂,这时其他的人一起冲来。
白狼拉住刘紫絮喊道:“我们走”
刘紫絮稍一迟疑,随着白狼跑了,那些人在后边追来。
两个人东拐西拐,不敢回客栈,闹市区人多,辨不清有没有那些人的同伙,赶紧往郊外跑去。寻到一个水塘边,白狼的腿,又开始瘸,他坐下,从身上掏出一些白色的药粉,用水和了,糊在伤处,然后用布缠好。
刘紫絮在一边看着,歉疚的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白狼笑道:“不要说对不起,打一仗而已,我的这条命,都是你给捡回来的。”
刘紫絮嗔怪道:“还说那件事,不是说以后不提了吗。”
白狼拍拍刘紫絮的脑袋,“好好,我们都不提,你帮我是应该,我帮你,更应该。”他这个自然的举动,让刘紫絮忽然想起简旭,简旭就喜欢这样亲昵的拍拍自己,抚摸自己,心里酸酸的。
“究竟谁要杀你?难道,你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白狼问道。
刘紫絮摇摇头,“我从未得罪过人。”她心里想的,却是朝廷,是皇卫党,总感觉有人在简旭背后搞什么阴谋,难道是李皇后?觉得这个理由不是很充分。
白狼试探的问道:“会不会,是那皇上,因为你和我在一起,而我,毕竟是西夏人。”
“不会”刘紫絮突然站起,眼睛瞪着白狼,很着急的样子。
白狼看着她,不知她为何如此冲动,虽然他藏暗中跟踪过简旭,当并不知道简旭的身份。
刘紫絮又慢慢的坐下来,怎么可能,简旭不会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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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旭当然不会杀她,简旭正在为她而焦躁不安。又不知她为何与那个白狼搅在一起,夏王欲刺杀白狼,连云树都请动,白狼现在很危险,那紫絮就是危险的。他急的团团转,又无法脱身,那个什么管先生到了,他想知道,这个人在云树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但是,云树和管先生还有夫人水璘,关进书房,不准任何人接近,包括云朵,要想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很难。
直到半夜,三个人才从书房出来。简旭在自己的房间,一直偷偷盯着,见那个管先生,大概五十多岁的模样,中等身材,瘦瘦的,留着及胸的胡须,他朝云树和水璘抱抱拳,然后离开。
云树搂着水璘的肩,往自己的房间而去,简旭心里还乐,这老两口,感情还真不错,这样的年龄还卿卿我我。这样的情景,还是别看了,已经是触景伤情,想起了紫絮。
他刚要把脑袋转回来,就见一道光闪过,云树身子一颤,噗通,趴在地上,水璘边喊边去扶他,这时护院家丁到了,水璘把云树交给他们,忽地一跃而起,几下跃出院墙,大概是追赶凶手去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简旭眼睛不够用,脑袋亦不够用,忽然想起白狼的那句话:“我来是告诉你,某,三日之内,必取你级。”
天啊简旭惊叹,白狼这家伙,说到做到,忒狠毒。
此时院子里乱了套,那些护院家丁抬着云树往屋子里奔去,又有人去喊管家,去喊姐云朵,又有的高喊去请大夫。
简旭也跑了出去,来到云树的卧房,只见他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腹部被血染红一片,那些个护院,在那里手忙脚乱,却什么都做不好,简旭着急救人,把他们推开,撕开云树的衣服,嗤又撕下幔帐的一角,在他的伤口处紧紧缠住,防止血大量外流,然后喊护院:“有没有刀伤药?”
他想,这些个人整天舞刀弄枪,不会没有这类药。
吓呆的护院家丁愣了片刻,急忙道:“有有”跑出去拿。
稍后回来,交给简旭,简旭又把伤口处的布解开,把整瓶子的药都倒了上去,然后重新把布缠好。
这时水璘已经回来,知道云树伤重,没有追那刺客太远。她在云树身上点了几下,封住穴道,然后把伤口处的布打开,在掌上呵气成雾,又把手掌贴着伤口慢慢按下,眨眼之间,那外翻的伤口不但血止住,还慢慢合在一起,水璘又去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重新给云树包扎好。
简旭看的是目瞪口呆,这样的天气,也没有哈气,水璘却能哈气成雾,实在是太厉害了。
云朵披着衣服跑了进来,刚刚她正在沐浴,湿漉漉的当,丫鬟来报,老爷被刺,她慌里慌张的,越急越穿不上衣服,好歹丫鬟帮忙,穿了个大概,就跑了过来,看见躺在床上的云树,惊呼道:“爹爹”
被水璘拦住,“你爹没事,你别担心。”
云朵看着水璘,“娘,是谁?谁来刺杀爹爹,是那白狼对吗?”
水璘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很快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