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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守侯

太平间美丽女尸 未知 2760 2021-09-20 02:32

出租车从昔日我曾经铺席苦守商诗的高墙根下过的时候,我特别渴望下车故地重游,那里是若干年前我和商诗灵魂交缠的灵台仙境,商诗的灵魂如果是以空气存在的话,在那里的浓度一定也是最高的,重新触摸心底里潜涌的情怀,感受空气中属于商诗的芳息,那该是目前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最温馨美妙的事情了。

然而为了能够等到兰雨荷,我还是咬牙忍下这股冲动,任由出租车载着我来到了看守所的正门。

还是那两扇厚重冰冷的大铁门,我曾经从那里边进进出出了几次,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了,该走的不该走的都已经走掉,象商诗,象曾勇,该进的不该进的又纷纷进来,象谭红亮,象殷向阳,却还有那该死的不该活的偏偏逍遥法外,象关兴,象任帝厚,象方天远。

我在门左侧高墙外的那排护院大槐树下找了个相对隐蔽之所坐了下来,望着那扇隔断俗世尘寰的森严铁门黯然神伤。

我这一呆坐足足坐到凌晨两点,其间大铁门处除了有下班或换岗的警察进进出出外,异常的只进过一拨人,一个警察领着几个穿便衣的男女,有点鬼鬼祟祟地穿门而入,不知道是不是象我若干年前那样通过性贿赂什么的获得探监权。

都凌晨两点了,除了路灯还有点惨淡的光芒,周围的街区已经一片漆黑,我抬头望了望天幕上隐约难见的星月,心底的天空也一片黯然。

兰雨荷不会来了,至少今天是不会了,我愀然立起,从脚板到身板一阵酸麻疼痛,我身子晃了晃,立定了,对空一声长叹,缓缓迈步,怅然而行。

在巷子里找了一家24小时的夜店,随便吃了点东西,打车回家,洗漱上床,一阵迷糊之后,囫囵入睡。

第二天下班时,我先给殷向阳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自看守所警官处确定兰雨荷还没有去过看守所,在商店买了点面包和饮料,再次打的去了看守所。

又是白白一个夜晚的守候。

即便这样,我依然不死心,虽然我拨打兰雨荷的手机总是那种状态,但我始终抱着万一的希望而不愿放弃。

又过了一天,我突然心动,咬牙给兰雨荷发了一条短信“雨荷姐,我是殷总的朋友李智,我在看守所的门口等了你好几夜了,请你无论如何给我一个反馈,告知什么情形,殷总和我,精神都快承受不住了!”

我对兰雨荷回短信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我希望她看到这条短信后,能够有所触动,克服万难也要来看守所一探。

但我这一招依然不灵,我不知道兰雨荷确实心肠坚韧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的心情沉郁到了冰点,但我却反而沉迷在这种苦中作乐的状态中不能自拔,欣月说她公司出了情况,估计就是说殷向阳被收押,她除了每天和我通次电话外,几乎就与公司同在了,反正我回家也是独守空房,还不如就在这看守所守望兰雨荷,最起码每时每刻都是在一种锥心刺骨的希望中痛快度过。

我看警察们带人进入大铁门看得多了,也曾经一度想过重施故技,再性贿赂一下刘警官,然后进去见一下殷向阳,可是最终还是将这种想法打消了,一方面我现在已经没有孙代表那样的人替我买单,另一方面,我千辛万苦进看守所见殷向阳,目的不是为了给他以抚慰或者带去福音,而是去打听人家老婆的住所,这也实在有点过分了。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昏昏糊糊地胡乱过了一段守株待兔的苦日子,每天腰酸腿疼、头昏脑胀,我却反而感觉到了一种自残般的快乐,我觉得自己好象又有点疯性发作了,好在这种疯性并不会伤害他人,我也只好任其发展。

慢慢地,我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变性了,与其说我是在守望兰雨荷,莫如说我是在吊唁商诗,好多年了,我将对她的情感深埋心底,现在突然冒出个兰雨荷,又将它搅得风生水起,一发不可收拾,我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控制了,干脆就任其泛滥了,也许会在这种洪流般的精神快餐中快速耗竭,精神分裂,乃至消亡,但我仍然贪享着这种崩溃前最后的美满,饮鸩止渴、乐此不疲。

我为我这种古怪的行为终于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记不得过去多少天了,这天我依然踏着低沉的步伐,郁郁寡欢地回到了家门,我都弄不清楚当时到底是几点了,反正肯定是很晚很晚了,我这些天全靠生物钟指挥我回家,没有什么时间观念。

由于我心情低迷、神思恍惚,因此到了家门口都没有嗅到空气中异样的气息,我机械地掏出钥匙去开门,才愕然地发现门竟然没锁。

我略一迟滞后,甩腿飞快地跑进屋子,一眼看到沙发上的欣月,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到欣月,我内心感到一阵温暖,面上终于浮上笑容,冲她欣然道:“老婆,你回来了啊,公司没事了吧,真好!”

出人意料的是,欣月没有任何反应。

我皱了皱眉头,疑惑地看向欣月,这才发现了异常,欣月她身板绷得笔直地端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不是我乍看一眼误以为的平静,而是近似于麻木呆滞。

我吃了一惊,几步奔到她面前,急声道:“欣月,你怎么啦?碰到什么事了吗?怎么默不作声啊?”

欣月仍然象个木头人一样。

我吓坏了,揽住她的香肩轻轻晃了晃,急声唤道:“欣月,说话啊,到底怎么啦,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啦?”

欣月的娇躯随着我手的晃动而晃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急得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想了想,又跑到厨房给她端来一杯凉茶,急切地递到欣月的面前,希望她能够有所反应,但是,我的欣月仍然是一樽冷漠的雕像。

我急得心里冒火,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啪地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猛地冲欣月吼道:“我是你老公,你有什么事不跟我说,难道想闷死在这里吗?”

让我万分惊惶的是,在我粗暴言语的刺激下,欣月静默的眼角竟突然溢出两行清泪来。

我一下子慌了手脚,连忙哄劝道:“啊,欣月,我是太着急你了,所以嗓门大了点,你别太介意啊!”

欣月情绪的闸门终于被眼泪冲开了,那眼泪初时还成流线形,后续泪水滚滚而出,呈汹涌之势,一会儿就把欣月的俏脸涂抹成一片沼泽。

连她微启的嘴里都似乎有了极力压制的哽咽声。

我慌手慌脚之下,连忙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想去给她擦拭泪水,谁知她竟抬臂一挡,将我的胳膊挡隔在外,突然摆正梨花带雨的俏脸,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中的冷淡,让我的心悸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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