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订阅比例不足时,请等待36小时后清除缓存观看他五官俊美,生而聪颖,自出生始便得了皇帝的宠爱,在他的兄长尚未封王时,他便因为皇帝寿诞时献上的一篇诗作,而得封安王。
到今日,他依旧风光无两。
满京城都知晓,他是宣正帝最为宠信的儿子。
乍一看,满身光华。
可没有谁知晓,江舜早已活过一世。
上一世,他的妻子乃是由宣正帝所赐。
这一世,他却偏要自己来选这人。
倒也巧了,上辈子声名狼藉的萧五姑娘,骤然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这姑娘后来剃度出家为尼,他若娶她,至少可护得住她不受萧家欺凌。而她顶了他正妻的位置,也就免了宣正帝于他婚事上指手画脚。
“为什么?”萧七桐的声音在院儿里响了起来,“王爷瞧上我了吗?”
这话问得大胆。
全然不似别的闺阁女孩儿娇羞不敢言。
江舜微微压低了声音:“因为合适。”
萧七桐绷着下巴点了点头:“我知道啦。”
江舜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萧七桐的面庞上。
少女的年纪尚小,五官才堪堪长开,标致的眉眼,颇有几分昔日京城第一美人的味道。
这张尚显天真的脸上,带着几丝毫不掩饰的惊讶和困惑。
却独独没有喜色。
如果换做其他的女子,得他伸出这样的橄榄枝,恐怕早已经喜不自禁,再难绷住冷静的姿态了。
是因为跟前的少女,年纪尚小吗?
江舜望进她的眼底,瞥见些许天真稚嫩之色,心底不由一软。
是了。
尽管萧五姑娘早早与宁小侯爷订了亲,更传出克继母的名头……但说到底,她的年纪也不大。若她母亲尚在人世,她该是叫人护佑在闺阁中,无忧无虑的娇憨女儿。
江舜将萧七桐视作小姑娘的时候。
萧七桐脑子里却已经以更快的速度,分析出了利弊。
她想要过和上辈子不一样的生活,想要获得日后游历天下更大的资本……若有安王甘愿做这块垫脚石,自然是好的!
于是萧七桐眨了下眼,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水灵气息。
她应了声:“好呀。”
……
等萧七桐再踏出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半炷香以后了。
乐桃惊恐地攀住了她的袖子:“姑娘……”
她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问。
相比之下,萧七桐的姿态竟显得要稳重多了。
只是江舜在后头瞧见萧七桐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明明自己生得更为瘦小,在丫鬟的跟前,却硬是作出了强大的姿态。就像是小姑娘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令人觉得好笑,但又忍不住觉得有那么一丝可爱。
江舜转头点了个侍卫:“顾刚,你送萧五姑娘下山。”
顾刚没有质疑江舜的决定,他沉声应了,随即向萧七桐一抱拳:“五姑娘请。”
萧七桐微一颔首,将手腕搭在乐桃的掌心,好叫她稳稳扶住自己,道:“告退。”
说罢,便与乐桃朝着寺外行去了。
江舜动也不动地立在那儿,目光一直送着萧七桐出了寺庙。
他方才转头与了悟方丈,低声闲谈起来。
待下了山,坐上了萧家的马车。
顾刚也返身回山上去了。
乐桃这才拍了拍胸口,道:“好吓人的阵仗……那么多侍卫跟在安王身旁,奴婢连多瞧一眼都不敢。姑娘没被吓着罢?”
萧七桐摇摇头,打起了车帘。
外头的风灌了进来,扑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萧七桐却不觉得冷,相反,她的嘴角还翘了翘,显然心情愉悦。
“安王与姑娘说了什么?”乐桃紧张地抓着帕子,“府里姑娘,与王爷皇子素来是没有交集的,他怎么突然寻了姑娘去说话?”
“说了两句闲话罢了。”她私下应了江舜,如今没有明旨,不见婚书,她自然不能往外说。尽管乐桃是她贴身伺候的丫鬟,也不能说。
乐桃倒也没有追问,她旋即提起了另一件事。
“待回了府中,姑娘与老爷好生说说罢,如今继夫人已经没了,又哪能真怪姑娘克了她呢。老爷向来不喜神鬼之论,姑娘好生说说,老爷自然不会再怪罪姑娘……”
萧七桐知晓乐桃所言是为她着想。
只是乐桃目光局限,脑子里想的法子,也只有让她去讨好父亲一途。
萧七桐转头望着马车外,一言不发。
见她久不出声,乐桃也只好讪讪住了嘴。
只是乐桃那颗心却止不住地沉了下去。
待回了府中,还不知晓大公子要如何发作呢。
上一个传播如此之快的消息,正是萧家那黑心肝的五姑娘,叫宁小侯爷退亲的时候。
满京城听闻后,莫不是拍手称快。
可如今,谁都无法再高高兴兴地拍手称快了。
听那圣旨的意思,翻来覆去地示意,此乃天赐良缘,二人乃天作地和。
可那萧五姑娘是什么人?安王是什么人?这二人如何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呢?
安王不是最为受宠吗?怎么宣正帝偏给他赐了这样一个女人?
一时间,京城中猜测纷然。
后有据称为安王府中的人,朝外传道:“安王殿下曾见过萧五姑娘一面,一见倾心。这便特地在皇上跟前,求来了这桩婚事。”
众人更惊讶了。
原来这桩婚事,是安王殿下自己求来的。
不过想一想也是。
安王最为受宠,若非他亲自指定。皇上自会赐给他出身高门,身后父族牢牢把握着权势地位的女子。
萧五姑娘,无论怎么瞧,都叫人觉得上不了台面。
且不说她过去的那些传闻,更叫人轻鄙了。
由此可见,皇上实在疼宠安王啊。
就连婚姻大事,都按安王的心思来。
大部分人只是感慨安王实在得宠,而还有一大部分的闺阁女子,却几乎因为这个消息,心碎个彻底。
虽说她们早就知晓,安王终有一日要娶妻的。可任谁也好,都不该是声名狼藉的萧五。
她……如何配得上他?
……
“你如何配得上安王?”萧咏兰此时便站在萧七桐的跟前,气急败坏地问。
萧咏兰来之前,已经在屋子里狠狠哭过一场了。
萧七桐命不好。
她自来都是这样想的。
正是因为命不好,所以她娘才会早早死了,留下她这么个病秧子受苦。
正是因为命不好,所以她才会遭宁小侯爷退婚,成为京城里最大的笑柄。
正是因为命不好,所以她的外家祝家也对她不闻不问,将之视若无物……
可眼看着萧七桐便要将自己送上绝路了,她却突地又绝地翻身,改作了富贵命,攀上了安王这根高枝。
那可是安王啊。
萧咏兰紧紧地攥住手掌,连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都浑然不觉。
纵使萧七桐攀上了安王,难道不该是连妾都不配作吗?
萧咏兰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又哭出了声:“萧七桐,你的手段毒辣,恐怕是你在安王身上施了手段,才换来了今日……”
萧七桐原本正在熟睡,朦朦胧胧间听见了谁的哭声,一旁像是还有人在劝着。
实在嘈杂。
萧七桐拧着眉睁开了双眼。
这才瞥见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萧咏兰。
“跑我这儿来哭什么丧?”萧七桐撑着床沿坐起来,声线微冷。
丫鬟婆子们为了拦萧咏兰,跟着涌进了屋内。
这会儿屋子里站了好些人,乍见萧七桐醒来,她们不由都是一怔。
五姑娘随意披散着发,身上仅着单薄的里衣。
她一手撑着床沿,歪歪斜斜地靠着枕头,实在有种说不出来的美丽。
这一刻,纵使从前她们对五姑娘多有怠慢,却也不得不承认。
单凭五姑娘的模样,做皇妃都是使得的。
人不常说,美玉微瑕、人无完人吗?
兴许便是五姑娘的模样生得实在过于完美,这才得了副病弱的身体。
“都挤在这里作什么?”萧七桐无端叫人吵醒了,自然有些不痛快。一张精致的脸,登时沉了下来。
丫鬟婆子们忙出声为自己辩解:“是二姑娘非要闯进来,谁也拦不住……”我
“二姑娘方才实在凶得很,还打了两个丫头!”
“对对……”
萧咏兰听着耳边的控诉,五官因为过分的愤怒都微微扭曲了。她猛地扭过头,冷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地讨好她了?安王喜欢又如何?咱们的五姑娘恐怕未必能讨皇上、皇贵妃的喜欢。”
说罢,她又转头盯住了萧七桐,道:“到那时,方才是你受过的时候呢。”
萧七桐拉了拉被子,懒声道:“妄议皇家,萧咏兰,你要当心丢了脑袋。”
萧咏兰这才发觉,自己差点又留下话柄。她抿了抿唇,随即冷笑一声,道:“你莫要开心,京中不少姑娘都甚为倾慕安王殿下。如今你横空出世,抢了她们的机会,只怕这时候正恨毒了你呢。”
说罢,萧咏兰也不敢再留,生怕再说了话,让萧七桐作把柄。
而此时,又有人道了一声:“大公子来了。”
萧咏兰想到萧靖的那张脸,就觉得头皮发麻,于是加快了脚步,带着丫鬟们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