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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囚于院中

飞上枝头 故筝 4654 2021-09-22 14:50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例不足时,请等待36小时后清除缓存观看食材选用皆是上等。

该萧七桐的份例,也一样未少。

萧七桐吃了两口,果然比记忆中的味道要强。

可见这食材好与坏的区别,大得很。

萧七桐又吃了两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乐桃被她笑得迷惑不解,问:“姑娘笑什么?”

萧七桐抿了下唇:“笑我从前看不清。”

乐桃听了这话,却更云里雾里了。看不清?看不清什么?

萧七桐上辈子十四岁时,手段有、心智有,却免不了还带着一些孩子的执拗、天真。

她厌憎萧咏兰的蠢笨、程敏月的阴毒,更憎恶父亲的冷漠。但那时她从没想过,要将程敏月苛待她的事,剖在父亲的面前。因为她不愿示弱低头。

可实际上示弱并非是真弱于别人。

这辈子,她不过在萧靖的跟前,随口那样说了两句,便再无人敢来克扣她。纵使其中有一些程敏月身亡下人们不敢再妄为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却应当是,萧靖将此事报到了萧成的跟前。萧成爱惜面子,重规矩,又哪里允得了府中发生下人欺侮瞒弄嫡小姐的事?

她上辈子性情烈,行事执拗,但求结果,不追求过程。

于是以致于,程敏月虽然死了,萧咏兰也瘸了。但她同样没能过上好日子。她引得满京城耻笑,只能蜗居在佛光寺中,剃了满头青丝,常伴青灯古佛。

不过两败俱伤罢了。

至萧家满门抄斩时,也未曾有一人对她心怀愧疚。

这辈子,何不让自己过得更快活些?

正逢此时,萧七桐的屋门叫人敲响了。

“姑娘可醒了?该去老夫人那里请安了。”外头传来的,是另一个伺候她的丫鬟香蓉的声音。

乐桃皱了下眉,道:“如今继夫人都没了,她还这样殷勤作什么?她是姑娘房里的丫头,却偏盼着姑娘吃亏。十足蠢货!”

“将她打发了便是。”萧七桐懒懒地吃了两口粥,“你既知晓她是个蠢货,又何必与她生气。”

乐桃却愣了愣,道:“可,可如何打发?”

“我昨日怎么与大哥说的,你今日便学了说给她听就是。”

乐桃是个忠仆,但性情却过于软弱了,她遇事常想到的是退缩。

萧七桐想着又吃了一口粥。

……这性子,得磨一磨。

“去吧。”萧七桐放下勺子,道。

乐桃不敢抗拒她的话,便只好出去了。

乐桃一边竭力回忆着昨日萧七桐的口吻,一边学给了香蓉听。

香蓉哪里见过她这般姿态?

“乐桃,你疯了罢?纵使姑娘身体再有不适,也该去给老夫人请安才是。”香蓉气急,抬手指着乐桃斥道。

乐桃心底的怒火腾地叫她勾了起来:“说了姑娘身体不适,你还胡搅蛮缠,倒不知道成了谁房里的丫头。你既是个忠心的,何不去守着继夫人的墓?”

二人正争着,突地听人喊了一声:“大公子。”

她们心下一惊,不由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萧靖走了过来。

二人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再不敢发一言。

“在主子跟前起争执,成何体统?”萧靖冷了脸。

乐桃本有些畏惧,但目光一转,瞥到香蓉惨白的面孔时,她反倒是不怕了。香蓉遭训斥,是活该!

她又不曾做错事,怕什么?

萧靖斥责过后,便不再看香蓉,他转头将目光落到乐桃身上:“你们姑娘呢?”

乐桃有些紧张,但还是将昨日姑娘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给萧靖。

萧靖皱了下眉,倒也不曾为难,还道了声:“身子不好,便该请大夫来瞧瞧。”

乐桃点了点头:“吃着药呢。”

萧靖便不说什么了。

他看了眼屋门的方向,道:“那便歇着吧。”

说罢,萧靖转身就出了院儿。

乐桃一转身,却见香蓉还死死扶住柱子,面色仍旧白着呢。乐桃心底突觉一阵快意,连带的,萧靖在她心中,都没那么令她害怕了。

“你也有这样一日……”乐桃冲香蓉笑了笑,随即高兴地打开屋门,回到萧七桐身边去了。

“姑娘,话我已经说了。”

萧七桐抬手递了一碟子酥酪给她:“听见了,你做得很好。”

乐桃接过那盘子酥酪,愣了下。

从前姑娘从不与她说这样的话。

仔细一想,从前姑娘似乎并未夸过她。为什么?

是因为……是因为今日她胆子更大些,真将姑娘那些话学给了香蓉听吗?

接下来几日,香蓉仍不死心地上门来传老夫人的命令。

乐桃都以同样的借口阻挡回去了。

又两日。

乐桃却再没见过香蓉了。

“我还当她要接着替老夫人传话呢。”乐桃不解地道。

萧七桐转了转掌心的杯盏:“前两日大哥又来了。我便与他说了两句话。”

乐桃一头雾水:“甚么话?”

“我与大哥说,我在病中,少有走动的时候,身边用不着这样多的丫鬟。香蓉梳得一手好头,”

乐桃并未听出个中含义,还叹气道:“倒是便宜了她。”

“哪里有她占得了的便宜呢?”萧七桐淡淡一笑,推了乐桃一下:“下去歇着吧,晚些再送点心来,我再睡会儿。”

乐桃点头应了,小心地关上了门。

之后乐桃都没再见到香蓉,还是听院儿里的婆子议论起来。

“香蓉如了愿,去了老夫人院儿里,可是听说啊,她如今只跟着低等丫鬟做些杂役。老夫人跟前,连半寸地儿都没留给她呢……”

“难怪在府里瞧不见她了……”

乐桃听见这话,不由一愣。

她去了老夫人院儿里,不该是得了个好前程么?

如何反遭了厌弃?

乐桃想不明白。

一转眼,萧七桐在院子里休养已有半月。

那日在佛光寺中遇了安王江舜,仿佛成了一场梦。至今她都未再得半点的消息。

若换了旁人,只怕要失落、难过,又或是方寸大乱、焦躁难安了。

萧七桐倒是不紧不慢,甚至还有闲情,让府里头的丫头们,去花园里挖了两盆花来养着玩儿。

她沉得住气,偏有人却沉不住气了。

萧老夫人亲上门来了。

她身边的大丫鬟扶着老夫人进了门,老夫人瞧也不瞧萧七桐,先径直走到了堂中坐下。等丫鬟们将茶点送上来了,老夫人方才开口道:“见你一面倒是难。”

萧七桐没应声,反倒还让乐桃扶着自己,便要落座。

老夫人一声厉喝:“我萧家怎么出了你这等蛇蝎心肠、举止不堪的女孩儿!你害死你母亲,还有脸享萧家的供养?”

乐桃吓得腿一软,险些跪坐下去。

而萧七桐伸手扶了她一把,自己依旧稳稳地落了座。

此时,皇宫中。

太监低声道:“皇上,安王来了。”

宣正帝掷下了朱笔,抬头看向江舜:“可用过饭了?”

“用过了。”

宣正帝拧起眉:“你可想好了?”

“半月,足够儿臣想清楚了。”

宣正帝眉头舒展开,缓缓吐出一口气:“你是朕的小儿子,你若要迎娶高门之女,没有谁是不成的。但这个萧七桐……她的声名败坏,京中皆传她是个蛇蝎心肠、面目丑恶之人。这样的人,叫朕如何指婚与你?”

“可儿臣喜欢。”江舜又拜了拜。

宣正帝叹了口气:“你是个聪颖的,你自幼做下的决定,朕未曾有一次干涉过……”他顿了下:“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想好了?非她不可?”

“儿臣信缘分。”

宣正帝无奈一笑:“你呀。你这点倒是似了朕。当年朕遇着你母妃的时候,也正是缘分……”

江舜淡淡一笑:“那父皇定然能明白儿臣的心思。”

“罢了。你既有所求,朕哪有不满足的道理?”宣正帝传来贴身太监,“拟旨。”

“拟婚旨。”

江舜便瞧着宣正帝写下婚旨,随后让人送上他从宫外挑选的礼物,这才离去。

待出了皇宫,跟在他身边的侍卫顾刚忍不住出声问:“这都过去半月了,那萧家姑娘会不会等不住了?”

江舜一怔。

不错,她等得住吗?

江舜又想起那日见着她的时候,那姑娘五官昳丽,面上却透着一丝丝病态的白。

她是那样的娇弱。

全然不似传闻中的凶恶与狠辣。

她等得住吗?

旁边的小太监常英出声道:“这等不住也得等啊,萧家五姑娘都遭退了亲了,如今又正恶名在外,听闻她父亲都不管她了。她除了等着咱们殿下,又还能如何呢?”

江舜瞥了他一眼:“常英。”

常英忙低头道:“奴才失言,殿下恕罪。”

“自己回府领罚。”江舜垂下眼眸,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父皇既已写下婚旨,日后她便该是王府的女主人了。哪里容得旁人议论?”

常英冷汗涔涔地忙应了声:“是,殿下说的是,奴才再也不敢犯这样的错了。”

江舜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肩,常英却险些站立不稳,摔个跟头下去。

这一出,倒是见效得很。

自常英挨了训后,纵使府中再有不喜那位萧五姑娘的,也都收紧了嘴,再不敢妄言半句。

这个消息以插了翅膀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

上一个传播如此之快的消息,正是萧家那黑心肝的五姑娘,叫宁小侯爷退亲的时候。

满京城听闻后,莫不是拍手称快。

可如今,谁都无法再高高兴兴地拍手称快了。

听那圣旨的意思,翻来覆去地示意,此乃天赐良缘,二人乃天作地和。

可那萧五姑娘是什么人?安王是什么人?这二人如何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呢?

安王不是最为受宠吗?怎么宣正帝偏给他赐了这样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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