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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秋看了一圈，最后朝舞台右边的几个人走去，曲维翰看她离开，一下愣在原地。那里站着三男一女，刚才送小秋来的那个男人就在那里。

萧夜楼几人原本也是被周围突然的安静打断才停下的交谈，这时看到安静的中心墨韵秋撇下了那个曲维翰，朝自己走过来，倒是有些讶异。

按她的性格，没事是不会来找一个不算太熟的人的，虽然他自认他们已经很熟了，好歹也已经零星教过她很多格斗技巧了

果然，她过来之后对其他三人说了声“抱歉”，就拉住他的衣袖往窗边走。她边走便回头看了曲维翰一眼，见他站在原地没追过来才放心。

萧夜楼发誓他真的有听到她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原来那个是你的男朋友。”

这种八卦的事情，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就会有人自动爆出来。邀请他来的是前几届的学生会会长，他的好友，C大的教师，所以这些事情清楚得很。在看到萧夜楼和墨韵秋一起进来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他其实觉得那个曲维翰配不上她。那人和那穿红裙的女生对视的目光太不纯粹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墨韵秋淡淡的一句让萧夜楼玩味起来。这话再加上她刚才的态度，就很值得玩味事情的真相了。那位好友，确实说过墨韵秋对曲维翰态度冷淡，已经拉了很多女生的仇恨了。

“是吗？那他是谁？”

墨韵秋沉默，没有回答。

萧夜楼瞄了身边人一眼。

似乎这是个不能碰触的问题，那他换一种方式问好了。

“那你拉我过来做什么？”

呃！

墨韵秋被哽住。是啊，她拉他过来做什么？其实她只是想曲维翰肯定是要过来找她跳舞什么的，所以她就想自己身边拖个人的话他肯定就不会过来了。

见她不回答，萧夜楼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我猜猜，是想让你的‘男朋友’知难而退？我倒觉得，你看到他朝你走过来你还逃走，才让他受伤。”

好明显的拒绝。

墨韵秋还是默不作声，只是目光往礼堂另一边的曲维翰望过去。她看到他一脸落寞，在靠墙的座椅上坐下，然后，穿一袭红裙的女人朝他过去。

是韩娇雨。

墨韵秋的眼神黯了下，但依然盯着他们。萧夜楼看到了，顺着她目光望过去。

韩娇雨对着曲维翰说了什么，脸上带着清甜的笑容，曲维翰起先并不起劲，后来在她的拉扯下重新站起，和她一起步入舞池。

两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一首接着一首，不管是快歌还是慢歌，他们总能跳出契合的舞步。曲维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韩娇雨也在一曲慢舞中把双臂搭在了他的颈后。

这段时间里，墨韵秋一直都看着他们，没有错过任何一个镜头。

人的肢体语言有时比话语更有说服力，他们之间眼神的对望和肢体的互动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连对他们并不熟悉的萧夜楼也已经看出端倪了。

这个曲维翰劈腿了，还似乎是跟墨韵秋一个寝室的女生。呣，但如果按墨韵秋的话说，这人不是她的男朋友，那也就不算劈腿了。

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谈情说爱的吗？让他这个已经毕业三年的往届生真的不太适应。他朝她看去。

她站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亲密地跳舞，眼中没有悲伤更没有痛苦，仿佛这是与她完全无关的一件事情。

可下一秒，他的心被狠狠击中。

她忽然笑了，笑容里的冰冷和了然，到了眼里却失了笑意，只余伤悲。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悲伤，可以这么安静。没有叫喊，没有恸哭。甚至，没有泪水。也许这样的女人很常见，但他只是，遇到了她一个。

尤其是一个可以冷然面对三个混混的她。

他很好奇，到底这背后有什么故事让一个可以说公开男朋友不是自己男朋友的女人，忽然在发现他真的在劈腿的时候露出那样的忧伤。

正常的反应不是应该欢欣雀跃？

在他的沉思中，墨韵秋收回了视线。她走去餐台，拿起一杯橙色的饮料，往嘴里倒去。

萧夜楼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表面上是果汁，实际上却是掺了烈酒的混合饮料。这是学生会不成文的规矩了，饮料掺酒的“舞会风俗”一直流传着。

希望她的酒量够好。

很快萧夜楼就知道他的希望落空了。因为墨韵秋放下了杯子，朝着自己走来，还主动抓住了他的手臂，人也是半靠在他身上。

她脸色没变，看上去还是很清醒，可从她勾起的唇角和放松的眼神，能看出她已经醉了。

才一杯而已，还是掺在果汁里面的。

“我有些晕，扶我出去。”

她倒还清楚自己头晕了。萧夜楼依言扶住她，一同走去衣帽存放处拿他们的外套。给她披上羽绒服，不顾众人的目光，他穿上大衣带她出了门。

已经快八九点，外头变得比刚才更冷，刚从温暖礼堂里出来的墨韵秋不适应地抖了一下。

萧夜楼把她的手臂塞进羽绒服。

她的酒量真是太浅，她的身体已经绵软地全靠在他身上，双目都快闭了起来。看来她是属于喝了酒就要睡下的人。

“要我送你回宿舍吗？”

“不要。”

本来已经半眯的双眼忽然全部睁开，坚定地回复了两个字。

想到那个穿红裙的女生是她的室友，萧夜楼表示可以接受这个答案。可问题就来了，他该送她去哪儿？

“我带你回武馆。”

给出这个不容拒绝的“选择”，萧夜楼带着墨韵秋往校外走去。

礼堂到达离武馆最近的东大门并不算太远，一路上火树银花，应景地装扮得很漂亮。墨韵秋本来拉着萧夜楼一只大衣袖子走得好好的，却在看到了临近校门口的钟楼时停下了。

“你看见没有？”她望向钟楼顶端的大钟。

“什么？”

“那个钟。”

萧夜楼望过去，欧式的风格，并没有什么特别。“钟怎么了？”

墨韵秋没有回答这个，而是突然拉着他的衣袖朝钟楼快步走去，“我们上去”。不知就里的萧夜楼只能由着她拉自己上去。

他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关于那个午夜之吻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