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讨厌。”洛展音淡淡说道,化了淡妆涂上口红的唇微微嘟起,七分清丽中平添了三分可爱娇俏,可是抬头的动作却傲慢,然而又给人一种傲娇得不要不要的感觉。
可是于非知道,她如此动人的模样不过是伪装的,她伪装成被驯服的狼,可是骨子里还是向往着自由的野性。
“你说是要为我出气……其实是盯上安若达星球的灵孕石资源了吧?”在她首先发现灵孕石矿脉之后,便抽身不参加为了灵孕石矿脉拥有权争来抢去的那些人,她把发现权给了别人,所所以灵孕石的纷争扯不到她身上,她还白得了三千万星币。
这个消息,墨玉知道。
出征安若达星,只怕不仅仅是为了“为她出气”,于非只怕还是盯上了那一批富裕的灵孕石矿脉,有这一片矿脉,他完全可以再度充斥自己的队伍,军部有私有的人类孕育所,出生其中的婴孩和普通民众享有同样甚至更高的权利,唯一的一点是他们成年之后必须成为军人。
金钱、权力、乃至美人,他都拥有了,是不是满足了拥有血脉的欲望,就妄想拥有更多更多呢?
洛展音漂亮的眼睛看着于非,惹得于非心头火热:“亲爱的,你真聪明!”
“别叫我亲爱的,我不喜欢。”洛展音厌恶的一颦眉,强做出的可人表情险些维持不住。
“我知道你不喜欢。”于非笑着,目光却暗沉极了,“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对我。”
看起来她是亲近接受,其实骨子里的冷漠拒绝却如镜子一般照射出狼狈不堪的他自己。
他给她那么大的权利和自由,不约束她去哪里,不约束她的生活和享受,她还要什么?他知道她还是向着去广阔星空流浪冒险,可是那样的生活比得过现在无忧无虑可以烂漫天真的生活吗?
他把一切该属于最美丽女人的一切,都给她了。
洛展音看着他,心中有嘲讽,她曾经有一瞬间以为他懂她,可是没想他还是因为得到了她而妄自尊大了起来,她的一切一切都是要他的安排,她要听从于他,要温善柔顺,可是这一切她走做不到。
不曾恨,却觉得可笑。
“你有目的,那你就自己去,别用我做借口。”洛展音目光分寸不让的凝视他,“这个罪孽我背不起,那是几十万的生命。”
“你也杀过。”于非笑了,笑得有些嘲讽,“你现在为什么又怜悯它们的命?”
“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洛展音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她觉得怎么和这个男人说话都说不通,作为佣兵的她需要无奈的接受她手上必须沾染的鲜血,可是……
她眸光微微一动,看着于非,忽然变了眼神:“你都懂?”
“不大清楚,可是我以为你会明白的。”于非此刻不笑了,眼中有些淡淡的温柔和无奈。
“你希望我成为怎么样人?”洛展音声音轻轻。
“我……”于非忽然之间不敢说话呢,他怕把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
洛展音看着那一位二军军长,轻声细语的态度让他深感惊喜:“可以出去一下吗?”
这个男人瞬间就忘记了于非,优雅恭敬的弯腰行礼,力求展现完美优雅的姿态吸引她。
洛展音看着这变换的一切,突然感觉到好心累。
洛展音不忘委婉一笑,一瞬间的色授魂与,最是销魂。
这个男人离开之后,洛展音看着于非,眼中有几分嘲讽与恨意:“不觉得我变了吗?”她又变回曾经的模样了,所有的自在潇洒,全都再度剥离她的心头,唯有阴毒的记忆缭绕不休。
曾经富贵豪门中,那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只能借着自己的美貌和聪明保全自己,还要应付窥视她母亲留下遗产的继父和继父后娶的继母,她小心翼翼的活着,在成年之后夺回自己的一切,分毫也不给那些虚伪做作的人留下片缕。
步步算计,如履薄冰,她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庇佑,可是一旦她让他讨厌了呢?那是不是就是如同那些可怜的雌性土著的下场?
“你说我风情吗?”洛展音靠近于非,她身上的香气扑在男人的鼻尖,缭绕不绝,肢体舒展成曼美的形态,唇角的笑温柔,眼神的美幽迷,带着扑面的令人着魔的魅力。
“是不是很美?很动人?也很假?”她轻声细语,声音柔柔,又有一种蛊惑的性感之意,可是其中却潜藏着悲哀凄厉的尖叫,“我讨厌这样,很讨厌。”
“你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要见到我,怀着诡秘的心思;你不知道一堆所谓的女神表面上把我当成朋友姐妹,背地里却嚼着舌根!我讨厌这样的生活!”洛展音低声述说,几乎快哭了。
她的难过半真半假,虽然有些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却不至于到达表现哭泣崩溃情绪的这一步,更多的——是伪装。
于非看着她,目光凝滞,一瞬间而闪过一缕悲恸。
“你就那么讨厌我?讨厌我给你的生活?”他得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是人类联盟拥有元帅头衔的军人之一,成就如此,自然会傲慢,他要想一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是讨厌你,只是不懂你罢了!为什么你觉得女人就要爱美食华服?我以为过去的我说的很清楚,你对我也有一点儿的了解,我愿意宣布我的存在,是我把我对你的重要想得太过,你在乎我是没错,只不过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在乎。”洛展音声音低微,却淡淡冷冷,带着一丝悲哀。
“那我……”我送你离开。
于非一瞬之间,想把这句话完全说出,可是理智又制止了,他相信她离开他还能过得好,能成为星际佣兵就可见她的身手何等凌厉,可是到他这个位置,她又是那样的存在,已经不是说可以就可以的。
她是女人,目前全人类发现的唯一的女人。
他把她捧得高高的,却绝不是为了看她跌落在地面,粉碎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