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放过他？”陶夭夭睁开眼时，远去的黑色魅影正好消失在暗夜里，轻轻叹了口气，她微微往叶潇然肩头一靠，任由疲惫和无力席卷全身。

陌无殇，为什么要让她失望呢？

“为夫知道，不放过他，娘子是会难过的。”叶潇然大手一拢，就把女子熟门熟路地扣入怀中，安享这一刻女子对他的依赖，动作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的娘子这么善良，到底是好是坏。

“你……”陶夭夭突然觉得鼻子微酸，稍不留神一滴泪珠就顺颊而下，“夫君，你怎么这么懂我。”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他却已经知道了她的难过。

“娘子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为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叶潇然轻柔地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清泪，把她拥得更紧了。

他就在她身旁，与她十指相扣，她镇定地说出那句“也是你给文武百官下的毒”时，下意识地掐住了他的手背。

叶潇然跟她相处千年，她每每着急时，难过时，紧张时，都会下意识地掐住自己的手指这一习惯，他又岂会不知？再次转世之后，她竟然还保留着这样的习惯，她的心，一如从前，刚亦柔软。

而当她极为平淡冷静地说出那句“陌无殇，你被解雇了”时，无人能察觉她其实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那股浓浓的失望与怅惘，让他的心都跟着狠狠抽疼。

“夫君……”陶夭夭为他这句柔情的话语动容，眼泪更加止不住了，晶莹的珠粒大颗大颗地往下坠，哽咽了半天，所有的话语最终凝结成一句话，“你真好。”

“我当然好了。”叶潇然轻笑一声，足尖一点，带着哭得像个孩子的丫头离去，速度之快，让安静的小巷，只余下男子低低的呢喃，“娘子，不准为了别的男人哭。”

哪怕是可怜也不行。

他的娘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丫头，怎么可以为了别的男人哭泣？

陌无殇，下次再见，我绝不留情。

夜色微寒，风吹起两人的一头墨发，交织缠绕，难舍难分，陶夭夭双眼无神地望着黑夜里的几处熙熙灯火，忽然开口，“夫君，我们回南璟国吧。”

“你想调查陌无殇？”叶潇然疑惑陌无殇与陶夭夭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开口问，他在等，等她亲口告诉他。

他们之间，不存在秘密。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她的一切，也都是他的，通往彼此世界的门，一直敞开着。

“他是北水国三皇子。”陶夭夭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叶潇然，“他童年时期比你还要悲惨，他的父亲因为他母亲惑乱宫闱而迁怒于他，把他当做贱种，他在北水国皇宫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十一二岁偶得机会逃脱，路上却被一个女流氓……后来，来到南璟国苟且偷生，陌家九少爷这个身份也是因为他的相貌被陌家一个男人看上了……后来，是你杀掉了那个陌家男人，陌无殇说，他一直把你当铁哥们，你的事也就是他的事……我也就相信了他，派他到北水国发展桃夭，顺便在北水国皇宫刺探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