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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骤然抬手，运起内功，将手抵在对方的脖颈处旋手狠狠一拍，只听噗呲一声，那男人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然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临死，他瞪大了眼睛，指着南衍哆嗦了两下，死不瞑目。

“发誓没用，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他拍拍手，尸体也不处理，像任何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慢条斯理的走出了房间。

……

城郊梅花林。

越严寒，花开的越好，这片梅花林百亩见方，只是远远的观望一眼，看到微风之下那纷纷落下的花瓣，便似乎觉得已经闻到了香味。

花林里立着一方石桌，两张长榻。

华霓裳披着一件雪白貂绒大氅坐在一侧长榻上，与夜兮面对面。

花瓣雨落在两人的肩头，皆不自知。

“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身份，是我低估你了。”

夜兮勾唇，“不是我厉害，是你太弱。”

音落，两人强大的气场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安静的只能听见簌簌的落花声。

华霓裳那纯真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颗烈女的心。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红色的小药瓶，她把药瓶向前方一抛，准确无误的落在夜兮交叠在一起的手里。

她道：“这是血滴子蛊毒的解药，你吃下去，寻找上玄月的事交给我来做。”

“解药？”

夜兮捏着瓶子左右看了看，然后望向她，“你身上也有蛊毒，这么珍贵的解药你怎么舍得给我？”

华霓裳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表情，“我的事你不用管，我不知道你接近胤正道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冲你没有伤害过他这一点，决定放你一条生路。”

“用不着你放我一条生路。”

夜兮听言，冷哼一声，甩手将小药瓶丢出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啪”，那药瓶稳稳的立在了华霓裳面前。

然后站起身来，目视前方道：“你曾经做过什么混账事，你心里清楚的很，王爷对我有恩，我也十分确定自己能守护王爷的安全，不需要你来为我安排左右。”

华霓裳也站起来，蹙眉，“我那是身不由己，同是血滴子，难道你就没有……”

夜兮打断她的话，“你也道你我都是血滴子，可我从来没有害过王爷。”

她不想与她周旋，正想启步离开，但脚步一顿，退了回来，“华霓裳，趁王爷不知道你的劣迹之前，趁早离开，否则，你在他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好感，也会被你败坏的无影无踪。”

说完，昂首挺胸的启步离开。

花林深处，那个白衣人儿双腿一软坐在榻上。

眉宇间皆是抹不开的愧意，华霓裳自小便是练武奇才，她自诩天赋异禀，勤学苦练十几载，终于成了血滴子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如今，她无比后悔自己踏进过这个组织，更后悔，领了先皇的任务，认识了胤正道。

……

夜兮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她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可她刚推开门，便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