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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君有涯十分自然的吃了下去，脸上没有任何延误的表情，月有点纳闷了。

难道不是？系统中枢明明显示的那道菜里有胡椒。

他之所以跟店小二强调按照正常标准做菜就是为了证明这件事，小飞也说过，大部分菜里都需要放些胡椒来调味。

然而，田叔告诉过他，君无极从来不吃胡椒。

难道，他是君有涯，而不是君无极假扮的？

可为什么，有那么一瞬，总觉得自己是在跟君无极说话？

君有涯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傻眼的少年，随意喝了一口酒，这也是方才少年给他倒在杯子里的。

他擦了擦嘴，仿佛练完一套剑法后的轻松收尾，他又开口道：

“这样，就能让你满意了吗？”

阿月疑惑道：“……什么？”

君有涯笑笑说：“其实只要是你想让我做的，直说就可以，你明明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去做，当然，除了杀君无极这件事以外。”

“你真的——”无语惊得差点被嘴里的菜噎住，好不容易咽下去，他却连问题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喂！你怎么说话不算数？”阿月连忙蹲下身去看无语的情况。

“点了睡穴而已。总不能让他听到接下来的话。可恨又可怜的人，也不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在乎。”君有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道。

阿月不得不承认，无语醒着的时候，很多话确实不方便开口。

“那现在你告诉我，君无极去哪里了？”他问。

“是我理解出了差错吗？”君有涯眉头轻挑，笑着道。“我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

系统中枢的运行又开始抽风了，如果他是一个人类的话，他知道这叫做紧张，或者说，是在即将面临真相之前会有的情绪反应。

情绪？这不应该存在于一个优秀强大的AI身上。月当下放弃了系统的警告，他告诉自己，此刻眼睛要直视面前的男子，移开目光就是认输了。

于是月回答道：“从刚刚开始，你对我的称呼就变了，你以前会叫我‘傻阿月’，刚刚开始就只用‘你’……我想这一定有它的意义，没错吧？”

君有涯的身形忽然晃了一下，不过他紧接着用手撑在了木桌上，捂着额头，好像是在托着那半块黑色面具。

“是啊，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话音刚落，黑色面具仿佛刹那间失去了承托的力量，连着一侧用来固定的带子一起直直掉了下去。

“啪——”

面具在地上晃了两晃，月的视线就跟着移动了两下。

“你没事……”月还没说完，抬起头便恰巧看到君有涯覆盖在额头上的手，缓缓垂落，展现出一张如今他看不懂的面容来。

终于，男子站直，与他正面对视着。

“君有涯。”月脱口而出，问道。“你到底是谁？”

脱落的黑色面具下，蔓延着诡异的黑色纹路，从右半边脸的面颊开始，一直延伸到眉心中央，仿佛悄然绽放于异世的黑色花朵。

诧异的是，月并不感觉害怕，他觉得自己对这个纹路有点印象。

几乎是同一时间，凝视着细细的纹路的少年忽然想起来，他曾经忽略多次的细节。难得的，身为一个AI的他都有些震惊了。

而男子淡淡笑着，眼中却流露出一种深沉的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