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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在屋，怎么没出去玩？”许长歌笑道。

“姑娘吩咐了这几日不许出去，绿渺姐姐看着我就看贼似的。”伶儿病恹恹的趴在椅子上。

“整个院子的大小丫鬟，就你待不住。”绿渺笑着拿着点心走过。

“你们两个可出去吵，别闹我。”许长歌一笑：“外面来人了，就说我睡了，谁来也只这么说。”

“知道了姑娘。”二人应了一声，笑着走了出去，关上门，便坐在门口做起针线来，少不得吵嘴。

许长歌把枕头塞到被里，换了一身利落的衣服，开了窗户一溜烟一般的出去了。

“那个丫头，太不识抬举！”

躲在暗处的许长歌，冷冷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许夫人。

“母亲，你何必生气呢，不过是个庶女，就当个小猫小狗，喜欢了逗逗，不喜欢放在一边，在不过厌恶了整治一番，也就是了。”许如清端着茶盏，柔柔的撇去上面的茶叶。

“我何曾不是这样想。”许夫人转头看着许如清：“你做了世子妃走了之后，不知怎的，你这妹妹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也不知是哪个小浪蹄子勾搭的。”

“母亲，是你去做了什么事吧？”许如清认真的看着许夫人。

“你做了世子妃，哪里知道我的苦处。”许夫人拿着帕子轻轻擦着眼泪，抱怨道。

“我如何不知母亲的苦了？”许如清握住许夫人的手：“女儿在那边也不容易，母亲权且稳一稳，不要惹那个许长歌不好吗？”

“我为这个府尽心尽力，如今就落到如此下场。”许夫人眼泪滚滚而下：“老爷只道我是个藏奸的，一味宠那该死的丫头，这不，连你那老实的四妹妹都给扔到尼姑院只不叫削了头发，充作那下贱胚子了。”

“父亲怎能？母亲，我已回来两日了，你每次也只是吞吞吐吐的，到底如何，你倒是说个清楚，我好歹才能给你拿个注意。”许如清轻轻皱眉，拿了手中的帕子，给许孟氏擦着眼泪。

“这……”许孟氏眼神微微上挑，许如清不禁一叹气：“母亲，你如不与我实打实说了……你到底做了什么……”说着许如清眼眶也微微湿润，只觉得心里梗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是你四妹妹……你四妹妹的注意，想打昏了那个许长歌，侮了她的清白，如此，便让她在无脸面。”许孟氏咽了口气说出了其中种种，公主府路上故意未等许长歌，许西然带人挑衅，如来音寺中途退下车其中种种，听得许如清不禁吸气，许孟氏委委屈屈的看着许如清：“你四妹妹是个老实还在，我本也没有什么……只是这小蹄子越发的不知尊卑礼仪……”

“母亲！你还说。”许如清一下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不知吗？你给四妹妹请的是什么教养嬷嬷？青楼里的教养嬷嬷，竟学一些媚视烟行之态，你以为你捂的严实，满京城，不过是心照不宣，没人说罢了！你……你让人如何看女儿……许长歌不过一个没了亲娘的庶女，她能翻出天去不成？你只管宠着惯着就是，如何就如此……竟是要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名声逼没还不甘心，还要累赘我不曾？”

“你……”许孟氏不在说话，眼泪无声的刷下了一行一行的轨迹。

许如清转过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母亲，如清不是故意吼你的，可以原谅如清吗？”

许孟氏轻轻的点了点头。

“母亲，先不要伤心好吗？现在我们应该去想想，该接下来该如何做不是吗？”许如清嘴角弥漫上了淡淡的笑意，缓缓在许孟氏面前蹲下。

许孟氏看着眼前的女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今还能挽回吗？不如就按你之前说的去做吧。”

“不。”许如清握紧了许孟氏的手：“许长歌大概已经恨你到骨髓，只能……”

看着许如清深沉而冷静的眼睛，许孟氏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儿，这事母亲去做就好。”许孟氏轻轻的把许如清抱在怀里。

“不，这件事我们都不能做。”许如清推了下许孟氏，轻轻的握住许孟氏的手：“你我都要干干净净的，既然有人可以利用为什么不用。”

看着许如清唇边的笑容，许孟氏不禁一个冷战：“好……听你的。”

“母亲。”许如清握着许孟氏的手，淡淡的笑着：“你只要对许长歌好就可以了，关心许长歌，最好能知道她的所有行踪，只待父亲出府……”

许孟氏点了点头。

许长歌并没有看到她脸上有没有笑容，但她却带着一脸笑容掠回了白栀阁。

“姑娘？您醒了？正好吃饭了。”伶儿看着打开门走出来的许长歌笑道。

“可难为你绿渺姐姐了。”许长歌微微抿唇一笑。

“姑娘你还说呢。”伶儿嘟着嘴，转身走入屋中。

“姑娘，快别搭理她，她正恼呢。”绿渺轻笑着，许长歌一转眸，正看到绿渺手上拿着的那块绣帕：“呦，谁绣的鸭子，怪可爱的。”

“姑娘慧眼呀。”绿渺只拿着帕子哈哈笑。

许长歌二丈和尚似的摸不到脑袋：“你怎么也跟伶儿似的，说话没个头尾。”

绿渺还是笑着，倒是伶儿气呼呼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自绿渺一下扯走帕子，哼了一声又回了屋中，许长歌一看，也不禁笑了起来：“我的好伶儿，你这是给谁的鸳鸯？”

“哪有鸳鸯，不过是个鸭子，哼！”伶儿把那帕子往地上一扔。

“呀，别扔呀，怎么也是个心意，不是？”许长歌笑着进屋。

“什么心意，不过绣着玩的，我高兴就绣了，不高兴就扔了，你管我。”伶儿嘟着嘴，一转身背对着许长歌。

“那我倒要问问你，谁家鸭子是在车里的？莫不是……是一只死鸭子？”

许长歌拿着帕子轻轻搭在伶儿肩上，伶儿一下站了起来：“姑娘最坏了，什么死鸭子，车的，我不懂。”

绿渺方才笑够了进来，就见伶儿一跺脚冲了出去。

“别理她，刚装盘的烤鸭，由她出去散散热罢。”许长歌对绿渺一笑，扶着桌子坐下。

绿渺也不禁一笑，只管伺候许长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