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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哈勒维

我沉思地道：“……如果我连接上【VEDA】，以遍历运算的方式，有没有可能凑出一份秘钥来？”

“这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若没有秘钥，你便不可能连上【VEDA】，遍历运算地进行解密的尝试，也就无从谈起，”【里杰涅】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况且，我根本不认为【利朋兹】真的会让你触碰到【VEDA】。”

我一怔：“这话怎么讲？当初最积极地想要解密我的脑量子波，好让我能够连接上【VEDA】的人，不正是他吗？”

“他只是以此为借口，想要试探一下你，看你本人是否持有秘钥罢了，”他一声轻笑，“他单纯只是想要获得读取与控制你脑量子波的权限而已，才不可能冒这个险，让你有机会与【VEDA】连线。”

“冒险？”我眨巴了下眼睛，“让我与【VEDA】连接，是件危险的事？”

“你自己没有这样的自觉？”【里杰涅】歪着头看我，“毕竟，你可是【VEDA】为【Exia】量身定做的最适体【变革者】啊。”

“那又……怎样？”我依旧不解地看着他。

“将拥有审判领域的【Virtue】交给【提耶利亚】，同时将能够压制【Virtue】的【Exia】交给你——那便是【VEDA】原本的提案。换言之，它一定有过打算，要将等级非常高的接入权限，交到你的手中。那个设定是否至今仍留存在系统中，没有人知道。”

“……压制【Virtue】？”我一下反应了过来，“【Exia】上装置的实体剑，果真是针对【Virtue】而设的？我还以为，是在出现叛徒，被外人窃取了【GN立晨的情况下……”

一年多前的那次决战中，就是因为有【Exia】的实体剑，才成功地将【亚历杭德罗科纳】驾驶的机动堡垒击毁。那惨烈的一战，我记忆犹新。

“毕竟是个复杂的组织，会有怎样的可能性并不奇怪。但【VEDA】所防范的能够操控【GN立晨的敌人里，绝对有【Virtue】……”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转换了话题，“好了，闲聊到此结束，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特训’吧。”

“没有秘钥的情况下，进行特训什么的，真的会有效吗？”我怀疑地看着他。

“乱码的问题其实可以搁置，因为脑量子波的强度和频率才是关键，”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虽然你可能无法传达自己的想法，但你应当可以正确地接收讯息。光这，对我将来的‘计划’就已经很有用了。”

“‘计划’……？”我禁不住蹙起了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里杰涅】，你背着【利朋兹】做这些事……包括之前扰乱我脑量子波的事，还有现在，甚至可能的以后……你究竟为了什么？【变革者】们不是应该都一条心，追随着【利朋兹】的么？”

【里杰涅】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看看你自己，就应该明白了。”好一阵，他才终于收敛了笑容，“你有誓死追随【利朋兹】的想法吗？”

我的心一下缩紧了——

“你……”

“如果你没有，为什么我就该有？”

“【里杰涅】，你到底……”话到这里，我却再没能说下去。

——【里杰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句话，即使再一次问出来，也绝对不会得到规整的回答。至少，在现在，在这里，他一定不会给我真心的答案。

想要知道的话，我就只能陪着他，将这一转危险的游戏继续玩下去。这既是为了【Lee】，也是为了我自己，还可能为如今不知仍在何方继续战斗着的【刹那】，还有——

可能仍在某处奋斗着的同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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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你来得正好！”

一见我走进格纳库里，看起来早已等候多时的【比例·片桐】教授便高兴地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来介绍，这一位是【露易丝·哈勒维】小姐，是我们研究院新的MS开发计划赞助人。”

站在教授身旁年轻的金发女子，年龄在二十岁上下，一般来说该是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她的眼底有些睡眠不足的阴影，整个人明显也是缺乏锻炼的孱弱模样，不知为何存在感却特别强烈。

“……您好。”我有点愕然地打量了下她，这才木然地伸出手去。

自【里杰涅】处刚刚学来本事发挥了作用，我知道自己感应到了不同寻常的脑波强度。她虽看着柔弱，却并非普通人。当然，与想象的完全不同，大名鼎鼎的【哈勒维】家族新的继承人，居然是一位这么年轻的女子，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这位就是【米娜·C·麦】，我们研究所的实习研究员。当然呢，在计划里面，她的职务是测试机师——话说，她可是我所见过的机师里数一数二地优秀，自从有了她，研发工作总是事半功倍。”

“你好。”听了教授的介绍，【露易丝·哈勒维】微笑着伸了手，与我的手握在一起。

那是一只养尊处优，细嫩白皙的手。那手指收紧的弧度和握力掌控都昭示着，她来自熟知礼仪的上流社会。

“好了，这样就算是彼此认识了，”等我们握过手，【片桐】教授很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米娜】，接下来，就由你负责带【哈勒维】小姐参观研究所吧。顺带一提，她将会作为顾问加入我们的开发小组。你们两人来日方长，要好好相处啊。”

“……加入开发小组？”我有点不解地，来回看着他们二人。

“因为这是我们家族信托有史以来最大的投资，所以我希望可以在最近的距离观察研究的进展，”【露易丝·哈勒维】平静地代【片桐】教授回答道，“按照协议，我将不会随意插手你们的研究和测试，除非理由充分，并且能够得到你们的赞同。”

铿锵有力的语调，不怒而威的气势，她看起来很像一个事故老到的女子，然而我感觉到了她脑波的起伏——这说明她的情绪并不稳定。她几近完美的掩饰，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