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泯倒是没有想到夏轻灵会问这个，“十一年。”

夏轻灵说：“你对祁言为什么那么忠心。”

叶泯好像不觉得夏轻灵的询问很有攻击性，他认真回答：“一个老套的理由。”

夏轻灵歪头：“什么理由？”

叶泯淡定回答，“他救我全家。”

就是这么老套而非常有效的理由。

夏轻灵一愣。

叶泯已经说：“当年我全家都面临要上吊的境地，他顺手拉我一把，让我全家都不需要去跳楼，那个时候开始我告诉自己，就算他是要给杀人犯，是一个******份子，是一个丧天良的人，我也会站在他身边给他做牛做马。我不要尊严，不要自我，我这辈子只需要为了他存在就足够了。”

这简直就是机器人啊。

夏轻灵抽抽嘴角，“你真是伟大。”

叶泯说：“别这样说，要是你是穆少的敌人，我估计已经将你干掉了。虽然我平时看起来确实是有些不靠谱，但是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夏轻灵更加无语了，就不能有更好的比喻吗？

她犹豫一下，“要不你去当代理人。”

叶泯立刻摇头，“我没办法。”

夏轻灵疑惑。“为什么。”

叶泯大实话，“我忙啊。”

夏轻灵重复他的话，“忙？”

叶泯轻轻咳嗽一声，“这么说吧，现在公司管理层的工作我至少要完成五分之一，加上城堡的安保，你的安保，小少爷的医疗团问题，加上城堡的卫生啊，饮食啊，管理啊，所有事情加起来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每天睡不到四个钟头了。如果我再加上代理人身份，估计不到一个月我就得殉职。”

叶泯说的是时候，半点折扣没有打。

他的工作很难被别人代替，所以忙成陀螺了。

代理人的身份他是真接不了。

夏轻灵听到他这么说，觉得还真是辛苦啊，一天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不会死吗？

夏轻灵说：“你那么忙碌，要不再雇佣几个人帮你。”

叶泯一脸平静，“只要不增加我的工作量，现在的工作我还是能应付的。”

确实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不增加工作量，他这种状态就算是维持几年都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都是在穆祁言的磨练中起来的人，关键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是可怕的工作狂，身体素质也算是比平常人好几倍。

而且对于自己的极限非常清楚，所以他这种工作量算是在身体的平衡里，达到最佳状态的。

夏轻灵说：“看来代理人这种身份的人，很难选择啊。”

而且她意识到如果要子啊穆祁言的助理里面选择代理人，也是不靠谱的。

不说可能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了很重的任务，最重要的是，她对于穆祁言这边的人也就一个叶泯比较熟悉。

而其余人就算很忠心，可是要是里面有奸细间谍怎么办？

夏轻灵不敢赌啊，她对于不熟悉的东西总是本能规避开。

就算她笨到不会分辨。可是她会躲开。

叶泯如果无法代理穆祁言的全部工作，她也只能暂时搁置代理人选择的计划。

她跟穆祁言本来就不是同一类的人，生活的环境也不同，也没有穆祁言的天才大脑，所以现在他不在了，她竟然是无法帮忙他半分。

这让夏轻灵烦躁而觉得难过。

可是更多的是意识到自己的无能。

叶泯看着夏轻灵，突然说：“夫人，你相信我吗？”

夏轻灵转头，眼里里的烦躁还来不及收拾起来，她竟然压抑难受的语气说：“我相信你啊。”

正确地说是穆祁言相信叶泯，她跟他们相处那么久，看到穆祁言也就在叶泯面前会更加恶劣。

能让穆祁言这种性格的人放纵自己，叶泯肯定是穆祁言最相信的人的之一。

叶泯听到夏轻灵说这句话，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说：“如果你相信我，那么我能告诉你，穆少下面的管理层的所有精英你都可以相信。”

夏轻灵点点头，所以叶泯具体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

是想要告诉她，代理人能在穆祁言管理层里的人挑选吗？

其实挑选穆家之外的外姓人，已经是第二选择了，毕竟第一选择是穆家的人，这样穆氏集团才不会饱受攻击。

可是夏轻灵却知道自己不可能选择穆家的人来当代理人，因为她不相信穆家的任何一个人。

除了慕少洛，个个都是冷血动物。

她怎么可能相信冷血动物。

而慕少洛也不适合当代理人，所以穆家的人来当代理人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外姓人了。

叶泯看到夏轻灵还是没有意会回来，只好说得更加坦白一些，“夫人你能当代理人吗？”

夏轻灵诧异，“我什么都不懂啊。”

她曾经学习过的那些东西根本不足以应付穆祁言所打理下的商业帝国。

正确说，除非天才，不然真的很难应付这些吧。

跟随在穆祁言身边这么久，她越是看着越是心惊，最后她终于承认，她对于穆祁言的事情真的毫无头绪跟天分。

所以她宁愿自己玩小股票，也没有要求跟随在穆祁言身边学习他的知识。

两个人这方面的东西，完全就像是小水沟跟汪洋大海。

差别太大，最后根本连学习都谈论不上了。

而叶泯却要让她当代理人，就算助理一开始想要她签名变成代理人，可是夏轻灵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她完全不是那块料，所以才拒绝了。

叶泯说：“你相信管理层，你其实不需要懂很多，你只要相信管理层的决策让后盖章就够了。”

商业帝国如果不扩张，他们这些人只要维护好公司的运转的话，其实算是绰绰有余。

现在最难的是代理人的身份。

谁来当代理人？

其实代理人不是要扩张帝国，那么仅仅在上面坐镇，不需要做什么决策对他们来说也就足够了。

夏轻灵说：“那不是傀儡吗？”

叶泯点头，“也能这么说……不，我的意思是你只要上位坐着，然后负责对一些重大的事情进行决定就足够，你不需要对下面那些专业性很强，很枯燥的工作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