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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话

女配生存手册 山云影 23258 2021-09-30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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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三方僵持还好点,万一哪国主子脑袋一热,漠城是首当其冲要遭殃的。

不得不早作打算。

曼妙恢复到了往日时悠闲时忙碌的状态。

她很安于现状,忙的时候脚不沾地,闲的时候到处捣腾,偶尔还和刘胖子在一起研究一些简单易做的菜式。

只是这年头,没有烤箱电磁炉电饭煲之类的东西,想要方便快捷的做出饭菜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尝试了几次,她就只学会了煲汤,因为最简单,一大锅水,食材丢进去,放上柴火就完事了。

客栈晚上是不会把大门全封死的,会留出一扇来,有伙计小二值班看店。

江尚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洗完头洗完澡,准备睡觉了。

她简单的将头发挽了个髻用簪子固定住,头发擦干了水就来见江尚。

“江公子,今天怎么这么晚来了?”她熟悉的打招呼,这么一喊,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那种古代电视剧里面的哪些个职业者在招呼客人。

还好是演技派,尴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大大方方的走下来。

一见是江尚来,烟柳风荷早躲的没影儿了,刘胖子倒是没走,可被堵在厨房也没敢出来了。

“不是说深夜食堂吗?不是深夜怎么开食堂?”江尚一向温文儒雅,又很懂得体贴,一撩衣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老板娘有什么菜式?”

她侧头想了想,“你吃甜的吗?我晚上只煮了红枣银耳羹,是我亲手煮的。”

江尚温和的点头,她进厨房去端了两碗出来,本来就是准备煮给姐妹三人喝的,没多少,江尚的碗大一些,自己的碗小一些也就没剩下的了。想想他可能会需要喝点酒,就招呼刘胖子烫了点酒出来,还好这时节有黄瓜萝卜什么的,快刀整了几个爽口小菜,自己尝了味道还不错,才端了出来。

江尚看她端了一大托盘的东西,笑着说,“就我们俩吃这么多?你晚上没吃饭?”

“你是我深夜食堂的第一个客人,这是优惠大酬宾啦。”她把菜一一放在桌上,为他倒了一杯酒,自己端起杯子,“谢谢第一位捧场的客人。”

江尚和她碰了一杯,仰头喝尽。

她什么丑样子江尚都见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保持形象的问题,豪爽的和他一起干了杯中酒。

“这些都是我亲自做的菜,我没什么厨艺,只能做些简单的,以后慢慢研究些自己能做的菜式。”她说着,拿了公筷为江尚布菜。

这时代其实并没有公筷的概念,只是她个人习惯,觉得既然是布菜,还是用公筷的好。

江尚吃了几筷子,只是微笑,礼貌的说好吃,看得出来她手艺不过是一般,并不是由衷的赞叹,曼妙并没有生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天生没点这个技能树,没办法强求。

属于老朋友了,说话就随意了很多,江尚喝了一杯酒,对她笑了笑,“说实话,我之前只觉得你是个挺有脾气的女人,没想到你其实过的也不容易。”

江尚从头到尾经历了她和华锋的那些对话,她没有刻意隐瞒,也不会觉得难堪,“当时哪有想那么多,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就好了,丈夫靠不住,公婆靠不住,不靠自己,只能等死了。”

“如果华锋一开始回来就和你说这件事,你会怎么办?”

曼妙一口就否定了他假设的前提,“绝不可能,那时候他对我毫无感情,若我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坏了他的大事怎么办?他不可能一回来就对我说的。华锋非常的小心谨慎,不然也不可能领兵出征多年,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我来到这里之后,也想过他的打算。他应该是一开始就想过,要打压我来安抚安盈盈,没有妻子受得了这种羞辱,他的设想中,我一定会处置安盈盈,这样他就可以表现他的深情给安盈盈和宰相看,假装自己因情投靠了宰相,倒戈帮助二皇子。

为了将戏做的逼真一些,他一定是和三皇子商议,弃车保帅,牺牲掉自己这边的苏家,将除掉苏家作为投名状,不然二皇子和宰相也不会这么快就相信他。

只是期间我表现的太恭顺,他没有理由打压我,所以他很快就利用我的恭顺,重新调整了计划。除掉苏家不变,却留下我继续坐在正妻之位,激起安盈盈的好胜之心,让她背后的势力更容易入戏,当然,为了表示自己的投靠之心,苏家还是被献了出来。”

说起这个,曼妙开始唏嘘起来,给自己和江尚都满上酒,“安盈盈的死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华锋总要留她一命,没想到她会自己选择死亡,平日里那么娇弱的人,最后却硬气了一把。”

“你不恨她?我以为你会很恨她。”江尚经历过,所以知道,曼妙最后还能把华锋亲手写下的休书放在安盈盈手心,而不是如人们想的那样落井下石,让他对她高看不少。

若是曼妙知道江尚是怎么想的,绝对是要笑破肚皮,但也不会说破,为什么要把自己阴暗的内心全展现出来呢?又不是暴露狂。

“我恨她,可我的惨状并不是安盈盈造成的,安盈盈只是一个诱因,主因还是因为华锋,是华锋宠妾灭妻才让安盈盈有了嚣张的本钱,若是一开始,华锋就摆出以我为主的架势,安盈盈还敢这么对我吗?

我在华锋面前不断的强调没有安盈盈,还会有李盈盈、张盈盈,也正是因为我明白,华锋才是我过的凄惨的罪魁祸首,可笑他自己还以为没有了安盈盈,我会和他恩爱的过下去。

真是好笑,这种眨眼间就会卖掉妻子换取利益的男人,和他在一起,根本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可言。我傻了才会和他回去。”

江尚静静的听她碎碎念,直到她说的解气了,这才问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一开始就和你说明白了,他的所有打算和计划,你会不会配合他演这出戏?还会不会和他继续过日子。”

曼妙认真的想了很久,才惆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不知道,若他没有骗我,我多半会和他一起同仇敌忾的对付安盈盈和宰相,可我不知道我受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日夜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现在坐在这里想是一回事,能不能真正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继续和他在一起。好难做的一个判断。也只有真正经历过,才能做出选择吧。”

江尚想想她的话,点头,“也是,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你既然已经和华锋说清楚,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不用再想了,提起这件事,是我失礼了。”

她笑着和他碰了一杯,用行动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我还想感谢你,这些话憋在我心中已经很久了,我对华锋说了很多,可总是对他很戒备,怕他恼羞成怒,好些过分的话,并没敢说出来,多亏你肯来听我说这些,不然我肯定要憋出毛病来。”

江尚的笑容很有亲和力,他当帮主一定很受爱戴,“没事,能帮上你我很高兴,日后若是有什么心事,我会很乐意听。”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软弱?有你和蓝霆撑腰,都不敢对华锋和安盈盈有什么狠话,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他们,很想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声骂,可我因为一些原因不敢去这么做,所以才和华锋废话那么久,要是我有足够的实力,我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哪里会容忍他们作践我?”

听到这话,江尚舒了一口气,“这才是你的性格,我还说你怎么突然就改了性子,以你对华锋的那段控诉来说,你该是很恨他的,可你对安盈盈那样,我还以为你能放下这段往事了。”

“哪有那么容易放下,我知道要想漠视一个人,最好的就是当他不存在,看见他也当路人,可我做不到,我看见他们,就想起之前不愉快的往事,若是有可能,我真的很想好好回报华锋对我的所作所为。

至于安盈盈,我真没你们想的那么恨她,站得越高、摔得越痛,她一开始就被华锋捧上了天,突然被摔下来,后果就是崩溃求死,还不如我这种一开始就被他踩到地底的,已经趴在地上了,他想踩都踩不下去了,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靠自己站起来。”

江尚见她说了很多,“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曼妙想了想,“能把华锋这件事解决了,我应该就没什么其他的大事要操心了,最多日后和你抱怨生意不好啦,菜价贵了啦之类的。”

看看江尚温和的笑脸,“不过你放心,我找你吐槽的话,我不收钱的,就当是心理咨询费吧。”

“心理咨询费?”这个词对古代人来说太新鲜,不知道很正常。

“嗯,大概的意思就是,你听我倾诉了这么多心里的垃圾,我总要有所回报的,不能让你听我抱怨还出钱吧?”

江尚听她这么说很开心,捏着扇子上的翡翠吊坠把玩着,“我并不觉得烦,有人肯和我说这些,我很开心。”

想他是个大帮的帮主,平日里事情应该不少,也很少有人会去找高高在上的帮主说什么心里话。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见人不管熟不熟悉都可以吐槽,男人一般都憋在心里,不是非常信任的人,不会轻易的倾述。

所以现代有研究,男人的压力比女人更大,也更需要心理医生的疏导。

想到这里,她就对着江尚笑道,“你看我不过是个平常的老板娘,也没什么背景势力的,最大的烦恼就是客人来的少了,赚的钱不够发工钱,对你们江湖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你若是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和我说,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江尚看了她半天,这才点头笑着答应了,“好,只怕你日后会嫌我烦。”

“不会不会。”曼妙连连摆手,“怎么会嫌烦呢?我觉得你愿意和我说这些,我很开心,你拿我当朋友,我受宠若惊呢。

江尚是谦谦君子的典型人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是有人可以配得上“温润如玉”这四个字的。和你比起来,我就是个市井泼妇,一点都没个女人样。”

谁都想在自己欣赏的人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可那样装出来的并不是曼妙,她希望他能喜欢她本人,而不是装出来的形象。

不是不能装淑女,实在是在华府的那几个月装的恶心了,静若处子时间太久了,只想动若脱兔了。

听了曼妙的话,江尚叹了口气,带了些苦笑说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不过是一个有很多烦恼的普通人罢了,就像是你说的,个人有个人的烦恼。

我反倒是觉得你这样过的很好,随心而活,率性而为,我知道的很多人都只顾着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都做不到你这么洒脱。”

曼妙苦笑,朝着江尚摊开双手耸耸肩,“你看,各人都以为别人的生活好,自己过的不如意,说开了发现人人都有烦恼,我之前过的太憋屈了,压抑的我都觉得自己会疯掉,如果不是我知道华锋迟早要休掉我,我可能早就选择了一根麻绳吊死了。对我来说,穷、累都不可怕,看不见希望才最让人绝望。”

“这倒是,有希望的人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江尚看着曼妙,眼中带了不加掩饰的心疼和赞赏,语气难得的很认真,“我见过很多女人,有老有少、有穷有富,可很少有人如你般有勇气去反抗这些不公道的事情。

你做的很好,你所谓的不好的境遇,只不过是因为你没有遇见好男人罢了,这不是你的错,是华锋瞎了眼,他会后悔的。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妻子,有你在的家,一定很温暖。”

两人喝点酒,吃点菜,知道自己酒品不算好,曼妙很注意自己喝的酒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江尚给XXOO了,日后不好相处。

江尚和蓝霆这种浪荡公子不一样,看得出来,他是比较保守传统的人,沾上了不一定甩得掉。

她对江尚最多算是有些感动加有些色心,还没那个色胆儿,江尚能代表越国出兵,说明他不是个简单人物,日后的后宫只会多不会少。

江尚的后宫,会比华锋要温暖很多,也多了很多痛苦。

他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能娶回家的,就会雨露均沾,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后宫纷争要比华锋的后宫还要多很多。

华锋就是那种摆明了态度:我就喜欢安盈盈,你们谁敢和安盈盈过不去,就是和我作对,我就要整死你们。反而没多少人有胆子跳出来当出头鸟。

而江尚对谁都很好,谁都觉得自己有希望得到他的心,谁都要拼命去争他的宠爱,这种男人的后宫,才是厮杀的最惨烈的。

曼妙没下定决心要和江尚在一起过一辈子,冒冒失失的把人就地正法了极为不妥。

江尚来的晚走的早,晚上天黑之后来的,古代人天黑之后平民的娱乐很少,基本上就是上床睡觉。也就是7、8点钟的样子,喝到晚上12点就走了。

两人都很克制,并没有喝很多酒,倒是边说边吃,下酒的小菜是吃完了。

喝的晕晕的正好去睡觉。

招呼值班的小二把碗筷收拾好,自己上楼上房间安安稳稳的睡个觉。

等起来的时候全身都觉得要散架了,头痛欲裂不说,身上还难受的很,感觉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一样的难受。

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不是睡在房间,而是睡在一个马车上。

马车应该跑的很快,她看见身下至少垫了三层厚棉被,还是被颠的很厉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头直接往车厢上撞过去,还好及时扶住了车厢,不然别人还以为她想撞墙自尽呢。

“有没有人在啊?”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一下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外面的马蹄声太大,没人听见她的喊声。

看看自己所在的车厢,车厢门居然是被锁死的木门,一般都是个布帘子的,这里却加了木门,推也推不开。

车厢有两个窗户,窗户也是加了木栏的,别说有没有力气推开,难道真学尼罗河女儿去拿绳子和棒子绞断?问题是,车厢里也没棒子哦。

这车窗也就是一尺见方,成人的个头根本不可能钻出去,除非会锁骨,不然铁定被卡住,出不去退不回,更丢人。

没办法之下,只能使劲的拍车厢靠近驾车人那边的厢壁,“有没有人啊,听见回句话!”

这招很好用,马上就有人打开了车厢,钻了进来。

曼妙开始还以为绑匪怎么样都得是几个彪形大汉,至少也要是满嘴络腮胡,怎么看怎么像土匪的那种,没想到进来的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

身穿枣红色劲装,下摆很短,穿了枣红色的牛皮马靴,头发编了个辫子盘在脑后,一副干练的打扮,看见曼妙醒了,递过来一个水囊,生硬的说道,“小姐醒了,先喝点水吧。”

曼妙哪敢就这样直接喝水,接过水囊拿在手里,“这位女侠,你们是何方神圣啊,我不过是个客栈老板,不会有太多钱的,你们绑架我绝对是亏本生意的。”

女侠脸抽了抽,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道,“我们是宜王殿下的人,这次是来请小姐去沧岚的。”

沧岚好像是蓝国的都城,而且是宜王的属下,那就是蓝霆这个贱人。

知道是蓝霆的人,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开口冷笑,“你们还真有礼貌啊,这么请人的。”

女侠客客气气的,脸上没有表情,“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那能送我回去吗?”也就是随口一问,以蓝霆的尿性,只怕没可能的。

女侠看了她一眼,用表情告诉了曼妙她的回答。

好吧,看着女侠那有自己大腿那么粗的臂膀,估计比自己还要汉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还是闭嘴吧。

反抗这种想法还是别有了,女侠一巴掌就能把自己呼墙上去当壁画。

“敢问女侠怎么称呼?”曼妙想来想去,觉得水里应该没毒,就小心的喝了一口,将水囊还给了女侠。

“不敢当,娘家姓李,大家都叫我李二娘。”

没提夫家,不知道是寡妇还是未嫁的,不管哪种都好可怕,要么就是心理扭曲的寡妇,要么就是心理变态的老处女,都惹不起啊。

蓝霆这个贱人,贱虽贱,却还是很懂女人心思的。

车厢尽可能的布置的很舒适,垫了很厚的棉被,吃食什么的也准备的很不错的干粮。除了没日没夜的赶路之外,真没什么好挑剔的。

也不知道要走多久,问他们什么也不说,整的人无聊的很。

据说这几国都城都远离边境,所以来回应该不会很快,蓝霆也是回去之后,隔了几个月才又来的,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至少也要十几天吧,现在才过去两天,真心难熬啊,关键是怎么回去才是重点。

蓝霆派人抢她来,保准是没想过送他回去,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 KITTY?见面不拍死他老娘就不姓曼。

夜里本来睡的好好的,她不用下马车,那位中年女侠什么都会帮她处理好,睡觉也是在马车上,厚厚的垫子睡着很舒服。

这波人赶路真是非常的不要命,不仅是白天,有时候,要是月亮很亮的晚上也在赶路,这两天下来,曼妙也算是练出来了,你赶你的路,我睡我的觉。

一路上来看,走的都是官道,官道算是这个时代修的最好的路了,这批人陆陆续续的也看见了大半,没多少人,也就是十来个,但是路上一直不断的去驿站换马,偶尔下车都能发现套在马车前面的马不一样。

这也太赶了点,明显不符合蓝霆的那种性格,他也不是不知道曼妙的脾气,当初都没和他回去,现在这样急吼吼的把人掳来,见面曼妙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这群人以李二娘为首,她是负责人,很多事情和路线都是由她决定的,那些人都是些彪形大汉,往路上一站,怎么看怎么想是剪径劫道的土匪,这种人都是信服力量的狠角色,能对这个中年女子服服帖帖的,想来李二娘不是等闲之辈,估计也不会是太善良的人。

李二娘是习武之人,很不善于服侍,更不太会看人眼色,每次都要曼妙开口说饿了,想要去出恭了,才能记得起这些事情。

给的吃的倒是可以,看得出来算是这个时代不错的伙食了,可惜都是些干粮,不是肉干,就是硬的能当砖头的馒头和大饼,那叫一个难以下咽,怪不得江湖中人都一脸横肉,长期这样吃,咀嚼肌不发达都不行啊。

吃的时候多半是在马车上,还不能端着碗吃,一手拿干粮,一手拿水囊,那么颠簸的情况下,拿着碗,很容易一个石头卡着轮子,车厢里面的人就把碗扣脑门上了。

这样吃下来的话,一顿饭能花两个小时来吃,这些东西算是古代的压缩干粮,那效果杠杠的,吃巴掌大的一块厚饼就能管一天不饿。

见她还愿意吃这些东西,李二娘的眼中少了一些轻视,坐在曼妙身边吃这些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饭量也蛮大,带过来的半张饼,曼妙能吃两天的,她一顿就吃光了。

曼妙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二娘比自己吃的还多,速度还快,吃完之后,手背一抹嘴,拿起水囊汩汩的一口气全干了,照这架势,那饼在胃里泡水了发胀,得把胃撑爆掉。

相处的两三天里面,曼妙明显能感觉出来李二娘对她的不上心,想来这种靠自己本事的武林中人,不太看得起自己这种看起来以色媚人的。

冤枉吃个哑巴亏,又不好解释,明明是你主子叫你们来抓我的,搞的好像自己是千里送艳遇,真是有苦说不出,转念一想,你看不看得起我,关我什么事情,反正你也是奉命押送而已,到了地方各走各路,又不会常相见、长相守的,无所谓了。

为了抄近路,很多时候没法走官道,只能走那些堪堪能过马车的路,那颠簸的,简直就是坐在斗牛的背上,经常被颠的七荤八素的。

曼妙到了古代就是娇生惯养,折磨多半是来自于心理上的,生理上还真没怎么受过罪。很难适应这么高强度的赶路,这两天下来,也被她发现了一些不对,首先就是她明显感觉自己被下药了。

尤其是晚上,吃完晚饭之后,很快就感觉昏昏欲睡,还能一觉睡到中午,在这么颠簸的环境下,很难有这么好的睡眠,起来的时候会有些头疼口干,怎么都不觉得是正常情况。

她还注意到 ,每次给自己喝的水囊都是同一个,颜色和李二娘的明显有差别,她的是枣红色熟牛皮的水囊,自己的这个是黑色的,其他人用的各色各样,只有曼妙的和李二娘的是一个款式不同颜色,很明显不会弄错的。

按说蓝霆的人不该这么大胆,若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很难去和蓝霆交差,毕竟蓝霆找她去沧岚也不会是想要个身体不好的,谁能保证这个时代的药没有副作用呢?

为了试验效果,她晚上故意少喝了很多水,趁着李二娘出去的空档,把水倒在棉垫子底下,晚上果然睡的非常不好。

李二娘和那些彪形大汉们没有太多的话,最多就是商议路线,不多不少的说几句,听不到太有用的东西。

蓝霆的侍从,感觉上还是很像军队的作风,怎么也不会和这些带着些匪气的人一样,想想觉得有点可疑。

真正起了疑心是因为她第二天醒来,确实没怎么睡好,有点头晕眼花的感觉,所以在车上靠着的时候,遇见了大的颠簸,没怎么把住,一头给撞在了窗框上,撞的头晕眼花。

还好当时下意识的避开了一点,但是脸上还是撞的红肿了,自己都能摸到,脸颊的位置,按着还痛。

李二娘进来看了一眼,眼睛扫到了她的脸上,曼妙还想着要怎么解释,谁知李二娘问都没问过,假装没看见的说了其他的事情。

曼妙可以很肯定李二娘确实看见了自己脸上的红肿,李二娘的目光至少在曼妙受伤的脸上停了两秒钟,但李二娘假装没有看见,这个就太假了吧?

她就不怕自己毁容了带回去货不对板,蓝霆会收拾她李二娘?

结合之前的事情开始回想,怎么想都觉得这李二娘来头诡异的很。

莫名其妙的绑了自己过来,虽说是提了蓝霆的名字,可蓝霆的那些心腹,她一个都没见过,自己当初还是带了面具的,李二娘就不怕绑错了人?

再说了,蓝霆和李二娘交代要带自己过来的时候,势必也会提个一两句,说是要带回家当宠妾或者是通房之类的,不可能就和她说,不管死活,人带回来就行,以蓝霆的性格,不可能不交代这一句的。

现在看李二娘这架势,简直就是奔命一样的往沧岚赶,开始还说蓝霆这么猴急,现在想来,这也不科学的,你反正都把人绑来了,早几天晚上几天这么要紧?蓝霆府里的女人也不会少到连这几天都轮不过来的程度吧?

以蓝霆那个鸟人的尿性,反正吩咐下去了,多少是有点期待的,但是这样日夜兼程是不是太恐怖了点?从来没感觉自己在他心中那么重要啊,这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架势有没有?早你干什么去了?

蓝霆的部下对蓝霆很是敬畏,她和蓝霆在漠城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到,他在部下面前说一不二的,那些人看见曼妙,知道她是蓝霆的新宠,多少言语间是有些客气的,不会带着很明显让人一眼就看出来的轻视。

而且这些人提起宜王的时候,就说了一句宜王殿下,没听出来语气里面的恭敬,再怎么样曼妙也是要抓去见蓝霆的,不怕吹枕边风告状的吗?

既然存了疑心,怎么样都要确定一下的。

等中午李二娘过来送吃的的时候,她开始闹了起来,“这么多天都坐在马车上,人都要散架了,下去坐坐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李二娘用眼角的看着她,语气很是冷淡,“还有几天就到了,小姐先忍忍吧。”

神态间,一点也不把曼妙放在眼里的架势,本来曼妙心中就存了疑,眼下更是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了。

故意做出了嘟嘴抱怨的娇小姐样子,“蓝霆真是的,派个你这么冷漠的部下来,我去了,是一定要找他好好算账的。”言下之意,你的黑状我也不会少告。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二娘,没有错过李二娘嘴角勾起的一抹轻蔑的嘲笑,虽然李二娘很快掩饰了过去,曼妙到底是在华府练过的,惯于察言观色,这点动静,还是瞒不过曼妙的。

“小姐忍忍,宜王事务繁忙,在沧岚日思夜想小姐到来呢。”李二娘随口敷衍着,从神态到动作,都看不出她有一丝的在乎和紧张。

这李二娘绝对不是蓝霆一伙的。

蓝霆的部下,一般是叫他主子。再不济,也有个殿下的称呼,李二娘直接开口就是宜王,语气客气是客气,半点敬意都没有,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为蓝霆做事的。

说难听点,曼妙就是蓝霆的一个新宠罢了,这种小角色,估计在蓝霆的府里没有十个也得有七八个的,没可能派出精锐来接她,却也不会派这种一点敬意都没有的人来吧?

这种私事,怎么都得派个算是熟悉的人来,即使不是心腹,也得是个差不多知道内情的人吧,李二娘怎么看怎么都和知道内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曼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有人打着蓝霆的旗号来对付自己。

一个边陲客栈的老板娘而已,对蓝霆来说,有那么重要么?

就算是把她绑去见了蓝霆,蓝霆也不可能为了曼妙牺牲什么利益啊。

就算是有人拿刀架着曼妙的脖子,蓝霆多半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说不定还要淡定的沏壶茶做到对面来品品茶呢。

曼妙死了之后,蓝霆最多就是在左拥右抱的时候,偶尔想起,哦,还有个女人因为我不肯去和敌人谈判而挂了。

仅此而已,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结局?

打着蓝霆的旗号,又是带往沧岚的,应该是和蓝霆有关的没错,可自己和蓝霆就是普普通通的炮友关系,有机会就来一发,没时间就拜拜的,至于用自己来对付蓝霆么?

这得多缺棋子啊?连个炮友都不放过?

所以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到底是哪个智障脑残要来绑架她。

既然发现了问题,当然是要解决问题了。

别人都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曼妙这一路来,全靠的是自己,愿意帮她的人不多,蓝霆算一个,还有个江尚。

问题是,既然这拨人不是蓝霆派来的,那蓝霆怎么会知道曼妙被绑架了,还准备被拿来威胁他呢?

江尚山高皇帝远的,越国和沧岚完全是反方向,等他下次来深夜食堂,发现曼妙失踪了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李二娘并不会每时每刻和曼妙在一起,经常是丢曼妙一个人在车厢里,她可以从容的藏起一些食物,水就麻烦的很了,晚上那些下了药的水,她不会喝,可也不能一点不喝,很容易被人发现,只能倒在马车的底下,还好马车底下有些木头的细缝,沿着缝儿倒下去,在马车奔驰的时候不容易发现有谁。

再说也没谁会没事的时候趴车底看有没有水迹,只要曼妙人还在马车里面,他们就不会有太多疑心。

留心观察了两天,这十几个人,是分作了两班,一班是白天,一班是晚上,白天当然是拼命赶路,晚上的时候,能走也走,只是走的很慢。

李二娘很有些本事,分工很合理,有前哨、马车车夫和后卫,其他人都是一人双马,到了驿站就换马,速度不会降下来,在驿站的时候,有专人负责看守曼妙的车厢,不会让她和外人有机会说一句话。

这种时候,求救无门,只能自救,可自救的话,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机会能在这么多彪形大汉的手下逃走。

这种日夜兼程的赶路,只怕十几天就能到沧岚了,现在路上已经用了四天,估计已经到了蓝国的腹地,想跑不是那么容易。

李二娘的主子敢和在蓝国一手遮天的蓝霆作对,只怕势力也不会小到哪里去,说不定逃跑到他的势力范围,直接就自投罗网,还省了李二娘的抓捕时间。

在她不断的要求下,总算是能偶尔放下风了,下车的时候,那些彪形大汉对她明显无丝毫敬意,很多人还用色迷迷的眼光看她,若不是有李二娘压阵,只怕曼妙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这种情况,一是这些负责押运的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押的是什么人。二是,他们知道自己押的是什么人,而且知道这个人以后的结果不会太好,所以对这个人并无丝毫的惧意,很有可能打算事后尝尝鲜之类的。

从这些人偶尔的只字片语来看,他们和李二娘很熟悉,是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她现在唯一的武器就是头上的一个很简单的银质寿字簪,突袭可以,若想用这个当武器就太可笑了点。

急得上火也没找到一点解决问题的办法。

转机就在曼妙急得要跳楼的时候出现了。

这天夜里,走小路进了一个看着像是山区的地方,树林不算茂密,可也没办法走夜路。

李二娘下令说是就地扎营,曼妙好说歹说才获得了下车透风的机会。

脚踏了实地,转了几圈看着周围的情况,应该是进了一个山区,看着树木不算茂盛,还没有深入山林,只怕是又要抄近路。

李二娘很快就安排好了值夜的人,赶了曼妙去车里睡觉。

曼妙自己趴在车厢看了一会儿,没什么破绽,车门也被从外面锁死了,之前就观察过,那车门上有一根手臂粗细的横木拦着,还扣了铁扣子,除非是李逵、程咬金那种水平的壮汉,还是不要想着能撞门而出了。

带着不甘心的抑郁心情去睡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时不时的就想起身看看车窗,期待外面能有些骚动什么的。

一直到她困得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也没有什么期待中的事情出现。

大概是深夜时分,曼妙睡的正香的时候,好像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打斗声,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准备翻个身继续睡觉。

后来就觉得不对了,声音挺真实的,做梦的话,也不至于被活活吵醒吧?

悄悄的趴到车窗上偷偷一看,我去!

明晃晃的火把不停的乱动,还有箭射到车厢上的声音,不过车厢也不是盖的,居然里面加了铁板,箭没射透进来,也足够吓她一身冷汗了。

她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情况。

来的人好像不少,都是穿着夜行衣在攻击对方。

当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对着外面大喊,“蓝霆蓝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车门锁死了,我出不去。”

这么一喊,一来是告诉对方,我是蓝霆这边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们可别乱杀无辜。

二来是想着,要真是蓝霆这边的人,好歹也别误伤了。

左右能和李二娘打起来的,肯定不是李二娘这边的人就对了。

曼妙这么一喊,李二娘就明显的慌了,招呼人往车厢这边来。

进攻方的人见李二娘退了,放箭的方向就改了,对着人射箭而不是对着车厢了,曼妙松了口气,要是被流箭射死了才死不瞑目呢。

双方的目标都是曼妙所在的车厢,李二娘是被突袭的,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加上人也比对方少,打了没多久就感觉李二娘这边明显扛不住了,这位女侠也是个果断的人,一看架势不对,直接叫人架上马,鞭子一扬,大半夜的就把马车带了出去。

我靠,这黑灯瞎火的可怎么看得见路啊,你以为是高速公路还有路灯啊。

曼妙推不开厢门,在里面干着急,喊了几句,没人理她,只能抓紧窗栏,免得自己被甩出去。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只觉得好像飞起来了。

我靠!

不会真的玩武侠剧掉崖之类的吧?

还好车厢里面被子厚啊,抓住被子也不管怎么样了,直接就裹在身上,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顿时开始了过山车的翻滚摇摆动作。

撞的都要吐血了,她醒来才发现,好像车厢的门被撞开了,艰难的爬出车厢。

马匹的尸体在不远处,还有人的尸体,应该是李二娘的,头朝下摔着,脑袋在一块石头上,怎么看都是摔碎了半个脑袋,一看就死透了的。

想着李二娘的身手怎么都不算差的,怎么能就这样摔下来死了呢?

正在奇怪,头晕的厉害,坐在地上半天,才发现原来李二娘背后中了一箭,看样子是致命伤,她因此没能躲开地上的石头,也说不定当时就死了,才摔在石头上的。

坐了一会儿,头依旧是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撞成脑震荡,总之各种不舒服。

生怕有追兵追过来,只能继续走着。

还好这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能看见些东西,只是脑袋很疼,眼睛模糊的很,看不清楚东西的形状,只能看见个颜色。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只觉得好像是中午还是下午了。

人又累又饿,脚都肿了,脚上穿的是方便在店里走的绣花布鞋,这种鞋走不了远路,走这么久,早就把鞋子磨破了,脚上也全是水泡,疼的钻心。

走一会儿,坐一会儿的,好容易找到一条小溪,眼看着是活水,应该没毒之类的,曼妙痛痛快快的喝了个饱,坐下把脚泡在水里泡了好久,才觉得好多了。

这才有精力,找点东西来填饱肚子。

小溪边自然是植物茂盛,她看见有果子的,就摘下来,学着电视上求生节目教的,先尝了一点点,半个小时之后,看见没什么异状,这才敢放心的吃,几个果子自然不可能吃饱肚子,不同种类的都照着这个办法试试,磨磨蹭蹭的总算吃了个半饱。

整个人吃完东西,肚子有底儿了,累的不行,脚都抬不起来了,头又一直晕乎乎的,耳朵还耳鸣,不知不觉的就靠着树干睡过去了。

晚上也是命好,居然真的没什么野兽来骚扰,倒是有些松鼠和兔子之类的,看见她个头比较大,没敢来惹,要真是遇见个大点的野兽,只怕就已经变成野兽的盘中餐了。

曼妙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经过一天的走动,更是觉得身上难受,头晕的厉害,一站起来眼睛就黑了,跌坐在地上,扶着树干站起来,吐了个稀里哗啦的,本来胃里就没什么东西,吐了大半的胃液,更是难受的要死。

凭着残存的一点医学知识,感觉好像真的有脑震荡的意思,眼下最好的是卧床休息,可这种情况下,别提卧床了,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人找到然后干掉。

只能提起精神沿着小溪继续走,看能不能走到有人的位置,好歹是个活命的机会。

江尚发现曼妙的时候,她正靠在树干上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糟糕,头发披散着,衣服鞋子都破破烂烂的,显然是走了很久的路,脸上红红的,嘴巴干的起了壳。

想到离发现车厢到现在这段距离,一个女人能走到这里来,也实在是很不容易了。

伸手探了探额头,有些烫手,摸了下她的头,检查伤势,发现她脑袋被撞了个大包,从崖上被甩下来,活着就是命大了,这个包不算什么大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想到跌下来时,车厢的惨状,她能活下来,已经算是祖上烧过高香的了。

曼妙正在睡着,感觉有人摸自己脑袋,而且会疼,本能的扭头,江尚看她这样不是个办法,俯身过去,想抱她起来。

曼妙只觉得闻到了很好闻的味道,又有温暖的人体,马上八爪鱼似的贴了上去,喃喃说道,“你身上好香啊。”

江尚一蹙眉,他身上并没有用任何的熏香之类的,着急赶路还出了几身汗,怎么可能会香?

抱着不断在自己怀里乱动的曼妙,戒备的看了一圈四周,远处开始有身影跳跃着往这处过来,江尚无奈,只能将曼妙重新放下。

曼妙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不要么,人家难受的紧。”

江尚哪里吃得消这种撒娇,原本想放下她的手就顿了顿,这一耽误,已经有几个人影站在了他的面前,江尚一手抱着曼妙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我本不想取你们性命,是你们自己找死。”

那几个人也不说话,直接亮了兵器就朝着两人砍了过来,江尚将手中扇子一打,啪的一声展开了扇子,这扇子和寻常扇子看着一样,只是长了两寸,他用手掌一推扇柄,每根扇骨上均弹出了漆黑又不反光的扁平锐刺。

白天看着那些暗刺显眼,若是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措不及防之下,肯定是有人要吃大亏的。

拿扇子去挡住了敌人砍来的刀剑,相击之下,居然有金铁之声,扇子显然是精铁做的,刀剑砍过来,扇面都是用金丝银线织成的,是个刀枪不入的宝贝。

江尚挡住了敌人砍来的刀,趁着他回手准备挥刀继续砍,门户大开的时机,扇子突的一转,原地在手中打了个转,锐利的刺立刻划断了来敌的喉咙,血汩汩的留着,若不是闪的快,只怕是要被喷的一头一脸。

来敌众多,江尚不敢把曼妙放下来,万一那些人引开他用弓箭远攻,他就护不住她了,现在抱着她,有些远程的暗器之类的,还能帮她挡一挡。

曼妙脑袋烧的滚烫,却也知道现在不能闹腾,安静的抱着他的腰,任由他带着自己腾挪躲闪。

江尚武功极高,护着曼妙还能和这么多杀手打成平手,若不是有曼妙拖累,他早就能脱身了。

只是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曼妙,部下发现她失踪,立刻飞鸽传书告知了他,找了她几天几夜,才发现了她的踪迹,一路追过来,差点就要错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这种密林之中,她烧的厉害,万一遇见了野兽,根本就是那些畜生的腹中餐,他怎么可能放下她不管?

来的这些杀手不知道什么来路,直接就是奔着人命来的,招招不留一点退路,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打的江尚也起了火气。

他本是平和之人,手上很难有人命官司,这次为了曼妙的安全,也顾不得其他,招招都是下了狠手。

那些追杀江尚的人,眼见江尚身手很好,一时拿不下,就开始对着曼妙招呼起来,招招都是要命的。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朝着曼妙招呼,江尚怒气更甚,手上不留丝毫余地,他们舍得拼命,江尚也舍得豁出自己的命来,只是舍不得曼妙的性命。

曼妙本就虚弱,被这样抱着打斗,很有些吃不消,人的本能还是很救命的,知道现在不是她撒娇卖萌的时候,咬紧了牙关,死死的抱住江尚。

江尚也是一手护住她,一手不断的挡着来袭的招式,亏得他武功高强,手脚并用的挡着,不然肯定是手忙脚乱的。

那批人看着人多,有五六个,却没一个是江尚的对手,若不是有曼妙拖累,对付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江尚若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收拾了,他也不配当帮主这么多年了。

对付这些亡命之徒很费事,却不代表不能处置。

抱着曼妙,一边小心的腾挪格斗,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这些杀手全部都杀干净了。

站在原地,看见一地的尸首,江尚不禁叹了口气。

将怀中的曼妙打横抱起,对着一地的尸体说道,“你们下了黄泉,记得要你们性命的人是谁,有仇就冲着我来吧。”

天上晚霞就要完全退去,夜幕蔓延开来,这种情况下走夜路,会要了曼妙的性命。

江尚趁着还有些光线可以看路,找到了林子深处的一个小屋,这个小木屋大概是经常上山采药之人准备的屋子,没有上锁,里面有木材和一些干粮。

江尚把曼妙放在铺好干草的地上,一摸额头烫的厉害,赶紧找了柴火生火,弄完一切,发现陶罐里面没水了,只能出去打水。

还好他轻功很好,打水没用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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