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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绣楼

女配生存手册 山云影 22497 2021-09-30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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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程安的情况时,在场的人不断的往邓炎烁身上看,又说道程家灭族,故意透露了海岛宝藏的消息,引得敌人厮杀争夺不说,还给自己家族带来了海神的诅咒。

邓炎彬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在判断消息的真假。

到了小院,曼妙被侍女带下去梳洗,虽然被绑架不过是三天时间,曼妙觉得像是过了几年那么漫长,身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危险的时候不在意,现在安全了,感觉身上不洗实在是难受。

曼妙看着自己恢复白皙的手臂,再看看浴桶里不再浑浊的水,觉得有些累了,就放弃第四次换水的 想法,闭上眼,靠在桶沿上休息。

曼妙一想起着几天的遭遇,就心里紧张不已,她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一不小心就会挂掉,她发誓,下次绝对不让自己在搅合进这些事情中去。

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配角,没有主角那遇神杀神的强大武力,也没有那永远死不了的幸运光环,她不能不小心等她收拾好,穿好衣服挽起头发出门的时候,邓家的人已经走了,邓炎彬和邓炎烁都离开了。

江尚将那支寿字银簪还给了她,“这是邓炎烁还给你的。”

曼妙接过来,才想起来他曾经送过自己一支金簪,随手挽起头发将寿字簪插到头上,“他还给过我一支金簪,找天还给他吧。”

“你若是不喜欢,走的时候留下就好了。”江尚微笑着建议。

秦启风和江尚于寒都对这个海神宝藏很有兴趣,但诅咒的问题不解决,谁也不想上去给海神送击杀率。

曼妙看见桌上的茶壶半空了,茶杯里的茶水颜色淡了很多,想来是曼妙收拾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已经讨论了很久了。

这个时候,曼妙就不信他们没有回过味来,海神宝藏就是个陷阱,邓家为此折损了很多人手,必然有其他家族阴邓家。

毕竟邓家在莱州已经高调了很久了,号称莱州第一家族,有其他知道内情的,挖个坑给他们跳太正常不过了。

江尚对海神宝藏也心动过,曼妙觉得在这点上,江尚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江家虽然知道很多消息,江尚的帮派是主卖消息的,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曼妙走过去,刚想坐下,就见书桌上有个墨色未干的纸,随便看了一眼,感觉是将程安那张羊皮纸抄了下来,看见抬头的几个字,想起来了,就问了一下,圆成七年距今已经有快三百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知道海神宝藏并参与登岛夺宝的家族,估计都死的七七八八了,就算是偶尔有剩下的,知道的也不会很多,程安记载当时各大家族的主力全都冲上岛抢夺宝藏去了,加上他们并不知道宝藏的内情,很可能会带一些战利品回家,家族的人口会减员很厉害。

估计是有人从哪里知道了海神宝藏的线索,用这个阴了邓家一把,邓家一心以为自己可以称霸世界,屡败屡战,浪费了大笔钱财不说,人也搭进去不少,简直是个天坑!

邓炎彬和邓炎烁的带着羊皮口袋走了。

曼妙重新看了一遍手抄版的,觉得程安的这个叙述是很符合常理和逻辑的,就算是有人作假,也得曼妙他们掉下去并找到羊皮纸书才能实施,而这个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曼妙可不觉得邓炎烁能演的那么好,把自己都瞒过去了。

江尚和秦启风都在扼腕叹息,如此大威力的宝贝,偏偏是拿不到的,对于这种生活在权力核心的人来说,无异于视财如命的葛朗台看见了满地的金子,缺隔着一块防弹玻璃拿不到一样难受。

秦启风追问了很多关于宝藏的细节,曼妙怎么可能和他详说?那个海岛摆明了就是个切尔诺贝利岛,越说越给他希望,搞不好还得压着自己去切尔诺贝利岛山给他拿辐射源,活腻味了才和他说呢。

江尚虽然没表明态度,但也没有阻止秦启风的问话,曼妙心中有些不太舒服,蹙眉看了一眼静静坐在旁边不发一言的江尚。

她记得已经和江尚说的够明白的了,没有人可以得到那个海神宝藏,可江尚的态度表现出来的是一副持保留意见的模样,秦启风开口问,他也静静的听着没有阻止。

曼妙一边和秦启风说话,心中没有怒气,却是一种失落的感觉弥漫心间,她一直觉得,江尚是很善解人意很优秀的一个男人,以她的条件,是配不上江尚的,江尚对她这么好,她很感恩,也觉得有压力,可现在江尚如此表现,让她觉得,原来江尚也和其他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喜欢美女喜欢新鲜,喜欢男人都爱的权势。

他喜欢自己,不管是肉吃腻了想换野菜,还是觉得穿越女有个性,想换换口味,曼妙现在已经开始觉得觉得,他遇见了下一个他觉得喜欢的人,绝不会是那种忠贞不渝的男人。

虽然她知道这样不好,江尚也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去救她,但她始终都拿江尚蓝霆华锋等人当书里的人物看,既然是言情小说里面的人物,对女人痴心一点,难道不该吗?

转念一想,江尚何须对她曼妙痴情?自有女主角值得他痴情一生,自己终究是个女配,不过是为了凸显女主角的美艳娇贵,让男配更加死心塌地的角色罢了。

这么一想,就释然了,看着江尚的目光也没了失落,而是很平淡的眼神了。

江尚是主管情报的帮派帮主,对人之间的情绪变化非常的敏感,他很敏锐的感觉到,在和秦启风对话的曼妙情绪起伏很大,等他再认真观察的时候,曼妙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见的是很平常的曼妙,可总觉得像是什么已经变化了。

曼妙想通了看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忍不住在心中苦笑,安盈盈死了,可曼妙依旧不会是女主角,能侥幸逃出性命都不知道是作者哪根筋抽了才有这么好的运气,实在是不必把自己看的太重要的。

送走了秦启风,曼妙回房休息,江尚很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曼妙对他很自然的笑道,“你看,我手脚齐全,好的不能再好了,万幸这次是有惊无险,谢谢你来救我。”

“你何须和我道谢?这都是我应做的。”江尚对她表现出的客套感到很不自在。

曼妙摇摇头,“没有人为别人做什么事情是应做的,你对我做的,我都很感谢。”

江尚觉得她像是话里有话,还想开口继续问,曼妙已经关上了门,“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下吧。”

江尚本欲伸手,手刚抬起,又放下了,“你好好休息吧。”

曼妙回到床上也没睡着。

这次和江尚出来,她是带着一种很纠结的心态出发的。

一方面,她心里觉得江尚并不是良配,准确的说,江尚并不是适合她的良配,可江尚表现出来的诚意又让她很感动,另一方面,曼妙自己一个人在书中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人能让她依靠,作为一个女人,再坚强的女汉子,至少也是个女人,都会有软弱的时候,都会有想依靠男人的时候。

曼妙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在寻找一个宽厚的肩膀。

华锋就不必提了,和他在一起,分分钟都被他杀了祭旗。

蓝霆更不用说,和他能当炮友都算是自己高攀了,怎么可能指望这种王爷对自己真心?又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唯一靠谱点的江尚,现在看来也不靠谱,对权高位重的男人来说,权势永远比女人重要。

曼妙在床上翻了个身,暗自咕哝着,怎么找个好男人就这么难呢?

好在曼妙大小姐从来都不喜欢为自己的未来担心的失眠,她想了一小会儿,果断的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都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她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

被挟持的几天,睡不好需要补眠是正常的。

她这么安慰自己,理直气壮的晚起来了。

侍女服侍她梳洗,她突然觉得有些别扭,再无法像之前那样习惯且心安理得的享受江尚带来自己的便利。

自己穿好了衣服,简单的挽了头发,在外面虽然才几天,她也有点害怕出门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属于灾祸体质,出门就出事不说,在屋里蹲着都两次遇见绑匪,就算别人不怕麻烦,她自己也受不了呀。

因着她被邓炎烁绑架了,邓家送来了非常多的礼物来赔罪,曼妙不愿意和邓家人见面,江尚、于寒和秦启风一起出去应酬,只听见隔壁屋子人声鼎沸的,曼妙无聊的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我窗外的风景。

一个人呆坐着看见天色由亮变暗,从艳阳变成快出晚霞的天色。

没过一会儿,曼妙就听见他们一群人一起出去的声音,几个人在门口为谁先出门谦让了半天,曼妙听的都想一脚一个把他们都踢出去。

在门口的时候,听见了他们提了花魁,竞价这几个字,曼妙当时就猫抓心起来了。

电视剧看多了,花魁拍卖这事可是经常看见的桥段,一般来说,女主角出身花魁可是穿越里面极常见的必备项目。

曼妙总算知道电视剧和各种穿越小说里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乔装去这些地方的了,太他妈好奇了有没有?

这年头,花魁可不是你花钱人家就愿意的,先要花魁欣赏你,有过几次茶局之后,花魁若是给你暗示,你才能花钱买千金一刻,要是直接拿银子见花魁,保准被看家护院一巴掌给扇出去,你以为是脑残电视剧呢!除非是过气的花魁,妈妈又有新的人选替代她,不然真不可能有那种给钱就愿意的花魁,花魁要真那么不值钱,何必叫花魁,直接叫就好了么!

曼妙找了一件深色的深衣,往身上裹了裹,又把头发梳成男人的独髻,绑了个同色的发带,看着有点像是男人的样子,这种衣服本来就是男女一个样,只是颜色花纹大小的区别,江尚想着是武林大会,就为她备下了几件男人衣服,她正好用上了,直接就走了出去,“走,去看看他们说的花魁。”

侍女们当时就要跪下了,哪有好人家的小姐去这些地方的?就算是正经人家的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被烟花女子迷住了,都只是派下人去找,若是自己亲自去找人,必定会招人耻笑。

他们上的马车,是邓家安排的,那些车夫都是世代在莱州生活的,哪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要去哪家绣楼?

面带难色的驾车去了,结果到了地方,曼妙被两个侍女死死的拉着,说什么都不让她下车,她没办法,只能让人去找了于寒过来。

为什么找于寒不找江尚,很明显,江尚是不会同意的,搞不好他还以为曼妙是来这里抓奸的呢。

于寒下来的很快,车夫禀报说找于公子,他还很奇怪,邓家的车夫找他做什么,看见曼妙的时候,他本来轻松的笑容马上变成了苦瓜脸。

“姑奶奶,你来这里做什么?”于寒简直都要崩溃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每年不去拜神果然是有报应的。

曼妙甩他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直接干脆的说道,“当然是来见识见识花魁是什么样的。”

“江尚不过就是来看看,你不需要担心。”于寒赶紧帮兄弟撇清关系,这事要是闹起来,江尚不会对曼妙发火,自己就得变成受气包。

曼妙无奈的翻白眼,“我担心个毛线,他看他的,我看我的,他能被花魁看上,是他有魅力,男人有四喜你知道吗?说不定今夜江尚就能小登科呢。”

于寒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什么男人四喜?还小登科?”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曼妙很耐心的为他解惑,“洞房花烛夜仅次于金榜题名时,号称小登科啊。”

“好一个小登科!看来这位公子也是同道中人,不如一起结伴进去看看花魁的模样?也算是没白来一次莱州。”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语速悠然却带了丝丝赞赏之意。

曼妙正坐在车里掀着车帘和于寒说话呢,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看见旁边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隐约看见有人坐在窗帘后面,窗帘是细竹条编的,带了一些向外的斜度,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从外面就不太容易看见里面了。

只听声音,那个人年纪不算老,也就是二十多岁,他见曼妙和于寒都侧头去看他,就伸手掀起了一点帘子,只能看见他小半个下巴。

他掀帘子露出的手指白皙纤细的,从下巴上看他的肤色要比曼妙白上几分。

要知道,曼妙是很重视自己保养的,等闲没事就在家里倒腾各种护肤品,肤色可以说类似于明星里面范冰冰的白皙肤色了,这个男人竟比她还要白上至少2个色号,白的让曼妙恨不得和他换一身皮,男人这种肤色,足够让女人各种羡慕嫉妒恨了。

美貌的侍女率先走了出来,将马车的车帘掀开,车夫放下了脚凳,那个男人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

搞得比他娘的花魁还金贵,曼妙在心中就给他盖了个“娘炮”专用章。

首先出来的是一只雪白的皮靴,靴筒上绣了很多金色的团龙纹,显得很是贵气,曼妙和于寒看见靴子的时候,就极快的对视了一眼,都是蹙眉的。

古代可不是现代,什么颜色样式随心随便穿,这种金色和图案,一般的人都不能随便用在身上,偶尔几件金饰,大家都觉得还算是能说得过去,但直接用金色绣团龙纹,不是皇亲就等着被抄家灭族、满门抄斩吧。

曼妙脸上抽了抽,看见那个人出现,装作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想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自己料想中的娘炮样。

曼妙自己带了一些主观恶意的,细看之下,这个男人长的虽不强壮,却也不是闻风就倒的那种病弱之人,皮肤是真的苍白没有血色,让他的形象打了些折扣,平心而论,这男人长的算是很不错的了。

身高有个175到180左右,不算矮,身上穿了雪白的袍子,上面用金线绣了很多雅致的花纹,看着并不是暴发户的那种,他的气质很清淡,一副万事都云淡风轻的感觉,不似江尚般儒雅温柔,却也有自己的风格。

他下车之后,含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曼妙,这才开口,“不知公子可愿与单某同行?”

这个姓单的是对着曼妙说的,曼妙就是装扮成了男人的样子想要看看能不能混进来的,一点就透,点头微笑,“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单公子相邀。”

两人说话完全无视于寒。

曼妙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来逛这种地方需要江尚的许可,若是江尚不满意,老娘打道回客栈就是了,大不了以后把客栈卖了换个地方,等蓝霆搞定了他那个皇帝侄儿,自己穿上皇袍登基了,搞不好还能给点补偿费重建客栈呢。

姓单的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请。”

说罢,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轻笑道,“恕我冒昧,不知公子贵姓?进去之后也好称呼。”

曼妙后退一步,也学他的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免贵姓曼,单公子请。”

姓单的倒也不推辞,自己走在了前面,她落在后面没有迈步,偷偷的扯了扯站在一边的于寒的袖子,低声问道,“你带钱了吗?”

于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想做什么?”

曼妙伸出手,不断的动着五指,做出要钱的动作,“还用问?我来的太匆忙,忘记带钱了,没钱等下把我扣下了可怎么办?先借给我应急,我回去还给你。”

于寒一脸便秘的表情,掏出了几张银票给她。

她也没看多少金额,想来于寒拿出来的,不会是小数字,捏在手里,眼角看见姓单的很礼貌的站在门口处等她,明明看见了她拿着银票的手,却什么也没有说,连脸色都没变,见她跟上来了,才继续迈步跨进门槛。

曼妙看见门口就有小厮模样的青少年在带路,看样子和身材,估计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样貌还挺清秀的,想到古代人一直都有的分桃龙阳之好,想着这地方倒也是业务范围广泛,男女通吃,年纪小做服务者,年纪大做护院,一点都不浪费。

她跨进门槛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听风楼,还算是意料之外的名字,好过什么怡红翠绿楼之类的恶俗常用名。

一路走一路看着,虽然说是这种院子,门口也确实有一个很大很醒目的招牌,里面的布置却像是富贵人家的私宅,用了不少心思。

各个小院隔得很远,偶尔有几声乐器声飘到风中传到了耳朵里,一路走来,竟是满鼻花香,只有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很宁静的气氛。

和她之前想象的人声鼎沸、一个小楼里满是各种肥头大耳的酒色之徒完全不一样,不得不说,这种设计是很巧妙的,利用了人们家花不如野花香的想法,客人走进来,很像是和良家贵妇在一起的感觉。

等想起来的时候,回头一看,我擦!于寒不见了!

后面只跟着几个姓单的带来的侍卫和侍女,她带来的两个侍女也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只是于寒这货却不见了身影。

你妹的个腿儿啊,这种时候,你好歹看着我点啊,万一这姓单的货是个人贩子,老娘可就交代在这里了啊!

这么想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姓单的,他好像身体真的不好,衣服穿的是厚锦的,隐约感觉里面还有薄薄的棉花,这时节,热的都要中暑了,又不是邓炎烁那样成天待冰窖里面,你他娘这是过冬来的?

晓是这样,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心里想着,于寒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一会儿肯定江尚和秦启风都得知道,那时候就头疼了。

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正在想要怎么应对,就感觉姓单的突然停住了,还好她及时刹住了脚,不然就得撞上。

“曼公子不是说想来看看小登科吗?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姓单的说话慢条斯理的,不像是江尚那种温文尔雅,倒像是中气不足,无法大声干脆说话的感觉,不过他的气度很是沉稳,这样说话的语调和语速和他整个人很契合。

曼妙还没回话,就听见他轻咳了两声,心道,你个痨病鬼一样的人,好歹你养好了身子再去寻花问柳撒,现在这样,真是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唛?

叹了口气,“本来是很期待见花魁的,可又觉得有些人,见面不如闻名,心中忐忑。”

单公子先将手虚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几声,这才笑着说道,“说不定是闻名不如见面呢?曼公子何必将事情想的那么悲观?既然满怀兴致的来了,还是抱有期望的好,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曼妙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想着自己以前和他没见过面,自己一个客栈老板娘,又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利害关系,更不可能碍他事,他这么说什么意思啊?

大脑还在想着他到底是个么事意思,就听见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一扭头,我擦!不仅是刚才没影儿的于寒来了,江尚和秦启风一个都没落下。

江尚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对着姓单的一拱手,“江尚见过单殿下。”

原来是个皇子,看他装扮,不是皇子就是世子郡王什么的,看来自己没猜错。

那姓单的也和他打了个招呼,又主动和秦启风说了几句场面话,都是皇族,秦启风年纪比姓单的大,是该姓单的主动给他说话的。

曼妙发现秦启风盯着自己的眼睛都要喷火了,脸色难看的要命,心中不以为然,你他娘的管的也太宽了,我逛这里关你屁事啊?

她的表情说明了她的态度,这样不加掩饰的表露在外,姓单的殿下很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几个人无声的表演,江尚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单殿下,请。”

曼妙走到后面,继续扯了于寒在一边说话,小小声的问道,“那姓单的叫什么啊?哪国殿下?”

于寒很无奈的蹙眉,嘴巴闭得死死的,眼神示意她,这里在场的都是有功夫的,都听得见,别丢人现眼,曼妙撇撇嘴,姓单的带来的侍女却很乖巧,一个杏眼瓜子脸的,主动走上前来小声的说道,“禀公子,我家殿下姓单,名讳博远,获封安王,是单国的六皇子。”

曼妙微笑着道谢,心想反正出丑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这点了。

秦启风脸黑的像是锅盔,走在前面回头死瞪了她好几眼,曼妙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纯粹是自找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很快就看见了一个独栋的小院,装扮的像是大家小姐的闺房,曼妙记得在华家,看见华府小姐未出嫁之前的闺房也是这种类似的布局,只是那小姐是庶出的,并不得宠,没有这个院子看着华丽雅致。

走了进去,门口的侍女,看见曼妙一身男装打扮,微微错愕了片刻,很快就得体的微笑着带她入座,为她奉茶。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做在最末位的,她进去了才发现,原来这里做的是一个半圆形的扇形楼,房间做了特别的设计。

一打开是一个房间正常的摆设,可对面的墙却全是阳台的设计,有半人高的雕花木栏杆,外面的一切看的一目了然,房间的正对面,就是一座小巧精致的闺房绣楼。

现在已经是晚灯初上之时,曼妙看见绣楼里面有侍女点燃了火烛,人影映在铺了窗纸的窗棂上,显出了女子们绝妙的身材。

曼妙坐在最下首,却是面对绣楼最近的位置,她很有兴趣的看着绣楼里的各种表演,这里的老板绝对是营销人才,这种贵族小姐的日常生活才是最勾动男人心弦的,他们也愿意为此出大价钱来博美人欢心。

秦启风地位最高,坐在主位,右下首是单博远,左下首是江尚,然后是于寒,曼妙很自觉的坐在最靠近栏杆的位置,认真的看着。

细细想来,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穿来就是人妻,华府也没见过成年又未出阁的小姐,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大家小姐是怎么日常生活的,看着活生生的大型舞台剧就在自己面前上演,自己还能做到这种VIP包房,有种值回票价的满足感。

整个房间,就她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在看着花魁的表演,其他人倒是都在看她。

她今日来的匆忙,变装只是穿了男人的衣服,梳了发髻,脸上都是女子相貌,却因为梳了独髻而显得有些英气,尤其是现在神采飞扬、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绣楼,她的眼中一片清澈,显而易见是单纯的欣赏,嘴角还带着赞许的笑容,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倒是比花魁有趣的多。

会来这里的,左右不过是三种女人,服务者、侍女、还有一种就是悍妇,她三种都不是,却坐在这里怡然自得,比他们这些正主儿都要享受很多,当真是叫人觉得有趣很多。

曼妙发现绣楼上灯光只有一个房间的越来越亮,其他房间只是有光线透出,并不会夺了人对那个房间的注意力。

最亮最中间的那个大房间,开始映出美人梳妆的影子,那些灯光都是精心设计的,美人的一举一动都做到了妩媚动人,偏偏是隔着窗棂,只能看见影子,看不见真人,让人无限遐想。

单博远看了她半天,发现她很有耐心的一直在看,想不通女人看女人梳妆有什么好看的这么起劲的,就轻咳一声后出声问道,“你很喜欢这样看人梳妆?”

想来她是没有来过楼的,不然江尚和秦启风不会这么急吼吼的冲过来,生怕自己把她怎么样,觉得新奇也是正常。

曼妙看他一眼,发现他是认真的问话,摇摇头,“我是在看表演,这种设计是这里的推销手段,但凡是要卖出商品,一定要对商品精心包装,让客人觉得这种东西是值得购买和拥有的,心甘情愿的掏钱,这样才能卖出高价。

这个里的老板是个人才,很懂得男人的心思,花魁还未出现,已经勾动了很多人的心思,现在在座的只怕都很想一睹芳容,我敢打赌,今天晚上,你们是看不见花魁真面目的,她一定会吊足客人的胃口,让客人竞价之后才会单独和客人见面。”

秦启风听见她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硬邦邦的说道,“我看这里就你一个人想一睹芳容。”

曼妙在心中翻个白眼,默念了几遍关你屁事,一言不发的扭头继续看,压根没有接话的意思,老娘是因为江尚才对你客气客气,你可别当老娘好欺负。

单博远的目光在秦启风和曼妙身上打了个转儿,看了一眼暗自叹气的江尚,和无所谓态度的于寒,嘴角带了笑容,“曼公子说的不错,若想要卖出高价,一定要吊足胃口,男人才肯心甘情愿的掏钱。这楼里的妈妈是个极懂男人心思的天才,才能想出这种手段。”

“最高明的买卖方法是垄断,当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有这种商品的时候,而这种商品又是大家所必须的,那要卖什么价格,卖多少个,都是你说了算。不需要你花心思请别人来看自己的推销,客人会拿钱求着你卖给他东西。”垄断从来都是暴利,不管是什么垄断,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这个老板只能说是人才,并不是天才。

单博远眉头一挑,“愿闻其详。”

曼妙不耐烦的蹙眉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还是个皇子呢,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你那些太傅是怎么教你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官山海。”曼妙一边看着花魁的表演,一边心不在焉的说着,花魁已经梳妆完毕,开始在更衣了,衣服遮不住优美的身形,窗纸上的剪影一举一动间更是充满了女性的魅力。

“各国皇家一向盐铁专卖,不许其他人参与,只能是官府买卖,盐铁都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你们可曾像这个楼里的老板这样费尽心思的想主意卖东西?天下间无数人为了巨利铤而走险贩卖私盐,多少人眼巴巴的求着私盐贩子买盐,你可见他们在街上叫卖过?”

这话说的几个人都暗中眯了眯眼睛,越国靠海产盐,莱州和江左各大世家都在盐业上获利颇丰,财大气粗,这才有底气去争夺越国的主导权,曼妙这句话,看似无心,其实说在了点子上,就因为能垄断盐业,他们才能随意定价,不愁出货。

这道理谁都明白,在座的要是傻瓜,也都坐不到这里来。

只是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能有这种见识。

几个人当时的目光就落在了江尚身上,但见江尚也是一脸愕然,显然是想不到曼妙会说出这番话,又觉得不太像是江尚告诉她的。

于寒和江尚是知道曼妙底细的,华锋万万不会和她说这些事情,苏尚书是礼部的,对这些户部的业务不会太熟悉,那就只能是她自己揣摩出来的,这个女子,果然聪慧。

那花魁换好了衣服,开始坐在窗前弹奏古琴,琴声悦耳,可曼妙听惯了合音的音乐,对古琴演奏的音乐,欣赏了一会儿就觉得欣赏不来。

她更喜欢长萧的悠长乐音,感觉有种凄婉的意境在里面,琵琶也可以,是快节奏的音乐,只有古琴,她实在欣赏不来。

她是个俗人,这种非常讲究意境的音乐,她真心玩不转。

“曼公子觉得花魁弹奏的不好?”单博远一直问她话,让她觉得很奇怪,心中也提了几分小心谨慎。

“是在下不懂乐理,叫单殿下见笑了。”她说的很坦然,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有什么好掩盖的,总好过说谎被人拆穿了笑话。

江尚想到她很会唱歌,却一次也没听过她演奏,觉得她说的该是实话,可其他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越是这样说,越让单博远觉得她是客气,倒是极有可能是自身技艺精湛,看不上花魁演奏。

但此地毕竟是特殊之地,当着江尚和秦启风的面让曼妙弹奏曲子,这是极大的羞辱,他们俩一定会为此恼羞成怒,单博远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开罪这三个人,对他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曼公子也是到莱州参加武林大会的?”单博远明知故问,这时候到莱州,不来参加武林大会,难道是来看花魁的吗?各地花魁都有数个,这些人的身边也从来不会少美女,花魁只能是茶余饭后消遣之用,若说他们专门为花魁而来,那就太让人耻笑了。

“我看曼公子脚步虚浮,似乎是没有武功的。”言下之意,你个没武功的来凑什么热闹?

“久闻武林大会的热闹,想来看看,涨涨见识。”曼妙没有否认,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只是不知单博远有什么打算。

“之前曼公子和我说,怕看见花魁觉得见面不如闻名,现在可还满意?”单博远话题一转,又转到了花魁这里,速度之快,曼妙都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了,这货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曼妙闻言侧头看了看花魁在窗边弹琴的动人影像,能如此吊人胃口的尤物,容貌必定是绝色,就微微一笑,做出了评价由衷的评价,“女人如花,花似梦。”

花魁演奏完,就离开了窗边,绣楼的灯也渐渐暗了下去,变得沉寂一片。

“看来果然如曼公子所说,今夜不会让我们看见花魁的真容了,虽有些遗憾,却又有些期待。当真是好手段,只是这次看不见花魁,可能以后也无缘相见,倒也是个憾事。”单博远看了一眼江尚,再看了一眼曼妙,意有所指的说道。

曼妙才懒得理他那么多,敷衍道,“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回今世的擦肩而过,说不定是殿下和花魁娘子缘分未尽,日后还有很多次见面的机会。”

单博远听完这话很是开心,看着曼妙说道,“那就承曼公子吉言了。”

这次见花魁,本就是邓家赔罪之举,听说了单博远也一起来了,慷慨大方的一起买单了。

众人回去的时候,邓家的人也赶来一起告辞,邓杰雄没见过曼妙,邓炎彬却是见过的,看见曼妙男装打扮和江尚一起逛这里,觉得眼睛都要被亮瞎了。

男人逛这里很常见,可带着自己的女人逛这里,可就很少见了。

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这世界变化快!

邓杰雄一眼就看出曼妙是个女人假扮的,只是在座的都不说话,他又是个老江湖,自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也就乐得装聋作哑。

这次莱州武林大会,来出席的权贵很多,邓家为他们一一准备了院落暂住。

曼妙上了马车,江尚于寒接过小厮递来的缰绳,一翻身上了马,单博远是个病秧子,也是坐马车的,看见江尚骑马,曼妙坐车,故意问道,“曼公子不会骑马?”

你他妈不是废话吗?老娘又不是草原民族,哪里来的机会学骑马,当下面露羞愧的说道,“在下驽钝,一直未能学会骑马。”

说完,一掀车帘,自己爬上马车,这个单博远看不明白目的,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武林大会这种程度的浑水,可不是她一个小配角能搅得动的。

这么想着,就觉得有些累了,她可不想一直呆在这里被人牵连进是非中去。

疲惫的靠在车壁上,叹了口气。很想回到自己那间小客栈,每天为了客人和赚钱忙碌,这种平淡的日子很让她怀念。

几个人住的地方都不远,相继着互相告辞,最后只剩下江尚和曼妙于寒三个人往小院走去。

曼妙隔着车窗的薄纱,看见江尚脸色不佳,心中恼火,心想他有什么权利管自己这么多,又想到他之前费尽心机来救自己,心中一软,怒气去了不少。

到了地方,江尚扶她马车,她下意识的避开了江尚伸过来的手,自己跳了下去,江尚在她身旁叹了口气,“你若是想去哪里,和我说一声就是了,这样乱跑,我实在是担心。”

一席话说的曼妙心中警铃大作,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如针芒在背,她承不起江尚情,更不想承太多她还不起的人情。

江尚是注定的天之骄子,有远大的抱负和足够的实力完成他的梦想,和她这种闲云野鹤般的没志向没抱负的人,是两条平行线。

想到这里,硬下心肠,冷淡的说道,“你若嫌我麻烦,我搬出去住就是了。”

江尚闻言蹙眉,知道她已经有些恼了,叹气说道,“我若嫌你麻烦,何须和你说这些呢?”

曼妙没有说话,快步走到了屋里,自己的东西很简单,分分钟就能收拾出来,这里她再待下去,肯定要出事的,而且是出大事。

她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是个笨蛋,明知道江尚对自己的心意,还要和他一起出来,给他不必要的希望,现在害人害己。

曼妙一时间犹豫不定,一方面,实在是江尚对她很好,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另一方面,江尚毕竟是世家子,他的婚姻,必须为家族带来利益,曼妙无德无能,只有江尚喜欢她,没有实力雄厚的娘家,又没有出众的手腕,以她在华府的经历来说,若是江尚哪天不喜欢她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再拿到一份休书。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就在她第二天睡醒了,才梳洗好,脑袋还想着怎么决定的时候,听见小院门口乱哄哄,朝着半开的窗户一看,江尚和于寒都匆匆的往门口走去,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只见有个女子模样的人带着面纱站在了门口,被江家的侍卫拦住,她的侍女急急的在说些什么。

曼妙没有出去,就这样站在窗前看着门口的动静。

小院并不大,曼妙听了几句就知道原委了,嘴角还带了笑意,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原来竟是在江左的楚玥儿追到了莱州。

看她的样子风尘仆仆的,想来是一路快马追来的,也就是晚了几天,她一来这里,势必是要找茬的,曼妙正好可以借机脱身了。

江尚自然知道楚玥儿来是个大麻烦,他对楚玥儿抢夺曼妙诗词的下作手段本就很是不满,回家一直避而不见,没想到楚玥儿竟然追到了这里来。

他心中对楚玥儿更是不满了几分,脸色再也没有当初的得体儒雅,冷冰冰的看着楚玥儿一言不发。

于寒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了,转头看着护送楚玥儿到莱州的江家护卫,“你们可还记得自己是谁家的人?”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领头的一个硬着头皮答道,“于少爷,我们自然是江家的人。”

“江家谁命令你们将表小姐送到这里来的?”于寒懒洋洋的问道,刻意加重了表小姐的发音。

这话一出口,侍卫和楚玥儿的脸色都变了。

江家的侍卫,因为表小姐的命令将她送到了莱州,虽说叫一声表小姐,可到底楚玥儿姓楚,寄居在江家罢了,根本就不能算是江家的主子。

江家的主子中,没有一个人对他们这些护卫下命令要他们送人,可他们送了,这就是对主不忠,说重点就是有二心,于寒在一边呵呵的冷笑,他们的心如坠入了冰窖。

江家无人不知表小姐对少爷的心思,她在江家长大,江家的人也都当她是个主子,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很自然的事情,少爷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楚玥儿见事不妙,抬手就想去抓江尚的手求他,江尚眼疾手快,脚尖轻点几下,和她就拉开了一段距离,她连江尚的衣角都没有抓到。

楚玥儿见状更是着急,不管不顾的朝着江尚跪了下来,语气中满是焦急和哭音。

“求表哥救救我姐姐!”

曼妙只看见楚玥儿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对着江尚跪下了,吓了一跳,心想这他娘也太大胆了,女人跪地向男人求婚,就算是在现代,曼妙大小姐也没见过啊!

不仅是曼妙,其他人也都被吓住了,于寒更是反应快速的指挥侍卫将门关上,免得给人看热闹,现在这时间,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指不定以为江家被人抄了老巢呢。

江尚听到楚玥儿说到姐姐两个字,脸色微变,极快的蹙了蹙眉,动作快的不能再快,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一直面无表情。

于寒闻言也蹙起了眉头,说起楚玥儿的姐姐楚馨儿,只比江尚小一岁,早在她二八年华的时候就已经出嫁了,细算一下,也好几个年头了。

楚玥儿自幼丧父,和母亲姐姐三人寄居江家,相依为命,可谓是极有感情的。

这次这样不顾一切的跑来,大概她姐姐真的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语气就缓了缓,脸色依旧冷淡,可到底是有了和楚玥儿说话的意思,“楚馨儿怎么了?”

楚馨儿是他表妹,又有过一起生活的情分,何况楚馨儿早早的就嫁人了,并没有带给江尚多少麻烦,反而是为江家做了很多牺牲,江尚对楚馨儿的好感要远大于一直对他纠缠不休的楚玥儿。

当年楚馨儿出嫁,并不是以正妻的名分出去的,楚家早已没落,只能寄居在江家,楚家的女儿自然没有丰厚的陪嫁和有实力的娘家,楚馨儿是嫁给了莱州的吴家做妾室的。

当时莱州已经是邓家一手遮天,江家嫁了年轻貌美的楚馨儿过去给吴家,并不是毫无目的的,吴家也是莱州大族,可仅凭这样的家世,想要娶江家的女儿,江家也不会同意,何况吴家的独子又早已有妻室,江家怎么肯把女儿嫁给吴家做小?

邓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江家和吴家联姻对付自己,势必会搅黄这个婚事。

楚馨儿正好合了两家的意,人过去说是当妾的,邓家没什么话好说,纳个妾而已,还要唧唧歪歪,只怕是莱州人都会看不下去,而有了江家这一层关系,吴家想必也不会对楚馨儿怎么样的。

对江家和吴家来说,都是非常满意的一个结果了。

只是当初楚氏姐妹的父亲是为江家效命而亡的,之前也是江尚父亲的左膀右臂,现在人家家里就剩下孤儿寡母了,江家却将姐姐送去给人做妾,这事做的比较不厚道,一向自诩为名门世家的江家,是不愿意提起这事的。

楚玥儿听他话里有些关切,抹了一把眼泪,把面纱扯了下来,脸上早已哭的满脸是泪,抽泣道,“我姐姐被吴家的大夫人害得小产了,现在又被送入了佛堂,只怕就活不了了。”

江尚没想到吴家的人敢这么对待楚馨儿,楚馨儿嫁出去的时候,代表的不是楚家而是江家,这样做的话,是赤裸裸的打脸,除非是吴家起了异心,不想和江家继续合作对付邓家,否则吴家公子的脑袋一定是秀逗了。

只是江家虽说是望族,可这样直接插手人家的家务事,那也是很不妥的,尤其是楚馨儿是以妾室的身份嫁出去的,明媒正娶都没有,妾通买卖,若是楚馨儿不合主子的意,卖掉妾室和卖掉一个侍女一样的,也不能有人说什么。

这年代,妾室是地位很低的,就算是有亲戚想要来看,也得正房夫人同意才行,妾室的娘家也是不当亲戚走的。

这种情况,你叫江家为了吴家的妾室出头,也太丢江家人的脸了,说到底,江家只不过是楚馨儿娘家亲戚,而不是娘家人。

若是江尚见楚馨儿还要吴家少夫人点头,还得在招待下人的房间见面,那简直是把江家的脸丢在地上踩。

江尚脸上也见了几分怒色。

曼妙没有那么高的武功,只看见楚玥儿跪下了,说的只字片语又听不清楚,江尚脸上露出了生气的表情。

于寒面露不屑,朝着曼妙走了过来,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来龙去脉,语气中,颇有些惋惜。

“我还以为你会幸灾乐祸呢。”曼妙很清楚于寒很讨厌楚玥儿,没想到他会用惋惜的语气说这件事。

于寒看她一眼,咕隆道,“出事的是楚馨儿又不是楚玥儿,楚馨儿人还不错,温顺安静的性格,若是她是妹妹,江尚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曼妙则想的是,原来楚玥儿的姐姐是嫁出去当妾的,这么一来,江夫人肯定更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楚玥儿了。

娶妻在德、纳妾在色,一般的人家,姐姐是妾室,妹妹的婚事也要打折扣,尤其是江家这种家世人家,娶了楚玥儿,除了有个念旧的好名声之外,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楚玥儿也实在不是当家主母的架势,江夫人脑袋有病才会点头同意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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