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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幻卡]

[售价：20000点]

[功效：眼前的黑不是黑，黑既是白白亦是空，为对方编制一套以假乱真的环境，每次使用幻境强度20%，层层叠加效果爆炸。]

[使用方法：摸摸使用对象的脑袋并说你辛苦了。]

肖明兑了张致幻卡，扫过蹦出来的介绍：“……什么鬼东西？”

花里胡哨的介绍就算了，摸摸脑袋是哪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机灵鬼想出来的。

168说：“你有所不知，地府商城新雇了一个策划。”

好说，他回去就让那个策划脑袋开花。

燕升前脚走，肖明后脚就被婢女搀扶着进了上官懿的书房。

上官懿合起桌上书文：“夫人病愈了？”

肖明满脑子想着拍拍对方的脑袋这个高难度动作，无意与他寒暄走过场，微笑道：“托夫君的福，无碍了。方才瞧着燕大人刚离开，想着夫君近日忙于公务定是劳心烦神，特意嘱咐厨房炖了这银耳莲子羹。”说着，亲手端到桌上，从大盅里替他盛了一碗，“夫君，你辛苦了，趁热喝了吧。”

说完，顺带极轻地摸了下这没根老虎的脑袋。

看到系统界面提示的技能卡已生效，肖明默默给自己自然的演技竖起拇指：“那奴家便不打扰夫君了，夫君注意身体，别太累着。”

“慢着。”上官懿抬手攫住他的衣袖，“夫人大病方欲也需补补身子，不若留下与本督同用。”

知道这死太监疑心的毛病还是没变，肖明庆幸自己没往里头下毒，扬唇笑道：“好啊。”

便又替自己盛了一碗，特意将新盛的递到上官懿跟前，自己端了原先那碗，舀入口中。

许久没在人前演过，一碗莲子羹喝完，肖明嘴角都快笑僵了。

“你退步了。”168批评他。

“我懈怠了。”肖明虚心接受，“学生懈怠是老师的错。”

168：“不敢当不敢当，这方面你是我老师。”

肖明：“那不行那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上官懿看起来并无异状，168询问肖明：“你给他看什么幻觉？”

“让他变成热气球的幻觉。”肖明忍不住抿着唇笑，“不仅膨胀，还会飘。”

八分真实，二分虚幻，对付上官懿这种本就足够自傲的人或许已经足够了。

幻觉中，他会错觉自己的力量越发强大，世上之人——包括皇帝，越发依赖自己臣服自己，将内心的渴望映射至幻象之中。

包括，渴望成为一个正常男人的那方面。

“简单来说就是，他觉得他行了，但怎么可能呢。”肖明轻蔑地一笑，“一日为太监，终身是太监。”

在他真觉得自己行了开始有那方面的企图时，肖明摸摸他的头并甩出了第二张致幻卡。

幻境中他大约会瞧见苏玲珑对他予取予求，肖明算着积分：“最多再一张了，不能再多了，我只能忍再摸一次他的狗头，他不配。”

数月后，南北灾害渐熄，灾民大多回归故里，朝廷拨款重建灾区，皇帝一拍案，带上皇后贵妃和几位朝臣，连带锦衣卫和东厂一干人等，乘船下江南巡视重建情况。

传来消息的当夜，肖明窗外飞来一只尾巴掺着蓝色羽毛的鸟儿，叽叽喳喳蹦跶几下，肖明倚在窗边佯作逗鸟，悄无声息地取下藏于丰厚羽毛中的小小弹丸。

弹丸破开，展开里头团成一团的纸，肖明抚唇微笑：“阿八，准备收工，快帮我想想这次的收工餐吃什么。”

168第一次遇到这么热衷于给自己发盒饭的代理者，想想道：“……满汉全席？”

肖明反问：“这个时代有吗？”

168：“……好像没有？”

行，反正宫廷御宴安排，蹭小皇帝一顿是跑不了的。

南巡出行那日，肖明跟在上官懿身侧登船，印象中他以往虽倨傲，但在皇帝面前始终秉持一个臣子的本分，至少装得低眉俯首，让人挑不出错处。

而如今，他比皇帝慢不了两步，神态傲慢，下巴都快抬到皇帝头上，只有在皇帝目光扫向他时才低敛几分，对同行其他大臣更是将目中无人诠释得淋漓尽致。

当面无人提及，但同行之人谁不在私下嘀咕，这上官懿仗着先帝的特权和几件功劳越发倨傲，如今是连圣上都不瞧在眼里了，阉人祸国。

肖明要给致幻卡摁个大拇指：“四星好评，还有一星败给摸头。”

168解释道：“你懂什么，这叫摸头杀。”

肖明噗的笑出了声。

江面宽阔，皇帝与朝臣商议国事，他独倚栏边，兀自端着小酒杯望着江面被涟漪破开的那弯月：“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168：“文化人文化人。”

肖明举酒对月：“那是，谁还不是个受九年义务教育熏陶的好青年了。”

“‘春江花朝秋月夜’，夫人好雅兴。”身后兀的响起一女子声音，“如此美景，独自饮酒岂不无趣，本宫陪你喝一杯，如何？”

肖明没料到此刻船舱外还会有人闲逛，转身行礼：“贵妃娘娘。”

“夫人免礼。”贵妃执起他的手，款款道，“早闻夫人大名，久闻不如一见，果真倾国姿色。”

肖明不知她是何意，连道不敢，抬起头的那刻借着她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宫婢手中灯笼瞧清她模样，不由一愣：“咦阿八，这位贵妃怎么……”

跟苏玲珑的脸有五分相似，一颦一笑间更像了半分。

168说：“好看的脸蛋千篇一律，丑的人各有各的丑法，这就是现实。”

肖明吐槽：“你说的是二十一世纪整容业吧。”

“夫人怎么了？”贵妃见他愣住，笑问。

“没有没有。”肖明笑着让尹乐取来新酒杯，替她斟上一壶，“贵妃娘娘才是真绝色，天人之姿，臣妾都瞧得愣住了呢。”

女孩子的互夸永远是增进关系的有效桥梁，肖明已经完全将自己带入了女孩子的角色，毫无违和。

二人把酒言欢，待月上头顶，皆是微醺。

接下来几日，肖明展开了显微镜般的观察。

倨傲自高的上官懿，对帝后之外的谁都不屑一顾，唯独瞧着贵妃的时候略有不同。

毕竟贵妃身份也特殊，肖明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但缓缓勾起个笑：“若一个太监胆敢肖想贵妃，哪怕他是‘功勋卓著’的东厂厂督，你猜皇帝会如何？”

168：“你又想好怎么坑人了，你不是挺喜欢这位贵妃的吗，不怕上官懿真伤到她？”

肖明拍拍尹乐的胸口说：“这不是有你吗，尹侍卫。”

168：“行。”尹乐是块砖，哪缺往哪搬，工具人就该有工具人的自觉。

三日后，皇帝突发水土不服，卧病在床，遂将朝中事务暂交上官懿代理。

上官懿领旨，船上众臣心中嘀咕，越发不满，而自这日后上官懿夜晚从不缺邀他前去饮酒之人，见风使舵向来是多数人的天性。

肖明便在这时，用出了第三张致幻卡。

这日上官懿从某位朝臣屋中出来，刚与几名跳舞的宫婢嬉闹过，玩起了火，回房中没见到肖明，已是半夜，心中微恼，重手摔了门问屋外婢女：“夫人呢？”

“回、回督主。”婢女低头害怕道，“夫人说闷得慌，去外头吹风了。”

“闷得慌？”上官懿哼了声，“三更半夜吹什么风，夫君未归便出去浪荡，风尘之人本性难移。”

他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寻到甲板，见一窈窕背影伏于船舷，大步上前，全然无视身旁两个宫婢惊慌失措的模样，搂住那人便道：“半夜不在屋中等本督，跑出来想勾引哪个呢，嗯？”

“谁？！”怀中人奋力挣扎，头上钗环叮当脆响，“大胆奴才，谁给你的狗胆！”

上官懿沉在幻境之中，尚未察觉何处不对，直至手腕被一人大力拧开，尹乐面色平淡地攫住他的手腕，紧跟着，上官懿右脸一热，清脆掌掴响在耳侧，一人羞愤道：“来人！给本宫拖下去砍了！”

锦衣卫闻声而来，见此情状刀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围了半圈面面相觑。

“不，不是……”上官懿猛然清醒。

他难得的乱了阵脚：“娘娘恕罪，卑职酒醉惊到娘娘，实非有意……”

“啪”的一声，另半张脸也一热，贵妃气到声音发颤：“酒醉？我看你是喝了熊心豹子胆酿的酒吧，圣上尚在病中，你还饮酒作乐，该死！”

上官懿落下冷汗：“卑职是将您误认作夫人……”

肖明掐着点奔至现场，捂住心口：“夫君……你怎做出这种糊涂事！”

尹乐忙去扶他，生怕他演得投入表演个原地晕厥。

肖明痛心疾首、悲痛欲绝状：“我当你平日只是说说，未曾想你真会……”

上官懿声音沉下：“你在说什么？”

在贵妃凌厉目光的逼视下，肖明揪着胸口衣衫倒吸了口气：“奴家知道，奴家一直知道，夫君娶我便是因我与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娘娘天人之姿世人羡艳，但是夫君，你荒唐啊，你怎可……”

上官懿已冷彻骨髓：“苏玲珑，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肖明边摇头边往后退，扶住尹乐：“娘娘，臣妾该死，臣妾未能约束夫君，臣妾罪该万死！”

贵妃两只杏仁般的眸子已经快溢出火来，一挥袖，居高临下地直指上官懿：“玲珑，此事与你无干，你犯不着死。来人，给我把这阉人切碎了丢进江里，本宫要拿他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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