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威……武……”“啪嗒，”“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县令一开头就弄了个下马威，用力一拍醒木。“大人，”裴祈安行了个礼，对着县令曲躬一拜，接着将族人的罪状一一说来，顾璟行调查的小册子，裴祈安只是将其背了下来，越看到后面越是惊心，不过现下到是不好表现出来。“可确有其事！”县令怒目而视，“还不快从实招来！”这些早就在县令这走了个明面，现在不过就是个流程罢了。县令一时间也不懂这青山村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居然这样又蠢又贪，看向裴祈安的眼光都多了几分同情。“大人冤枉啊！安子你快说，这不是真的，族里的事怎么能闹到县太爷这里来。”村长立刻慌了神，旁边的木根一家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二狗子那个白眼狼更是担惊受怕的，连动都不敢动了，跪在原地瑟瑟发抖。“怎么，你们以为族规能大于国法！来人，先打二十大棍！”“大人饶命，这和我们一家没有关系，都是村长说的。”木根听到这也急了，立刻推诿责任。“呵！一起打！”“是！大人！”“啊！大人饶命！裴钰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啊！”渐渐地几人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免得说本官诬陷你们，来人，将所有证据都说出来。”“是，”接下来，师爷将所有的物证都取了出来，一一解说，再接下来后就是人证上场，多数的居然还是青山村村民。一时间村长等人死灰如面，脸色苍白，死死地盯着裴祈安看，还有那些出来作证的村民。“你们这群杀千刀的，以为这样就能捞到好处，到时候能有什么好下场！”“还有你……”村长疯了。“大闹公堂，给我带下去！”“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县令大人，小民还有一事相求。”裴祈安并没有半分同情，至于其它人，与他裴祈安何干。“哦，裴秀才还有何事？”县令也没有摆什么官架子，耐心地问。“小民想自请出族。”裴祈安淡淡地说。整个大堂都静下来，一个个不可思议地看着裴祈安，“这本是你自己族中的事，不过介于出了这些事，本官就住持个公道，若是裴秀才要出族，族中人不可强留，退堂！”“三叔公，趁着天色还早，将这事办好？”裴祈安出了公堂后立刻找到三叔公。“回族中去开宗祠。”三叔公最后撇了一眼裴祈安，脸色不是很好。裴祈安有些讶异，不过还是跟着回了村子。村民们都老实了许多，虽然还是看不惯他，但办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还有一件事儿，既然不是族中人，你家祖坟尽快迁走。”三叔公见裴祈安转身离开，冲着裴祈安喊了一句。“明白，”裴祈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平静地说了一句。几日后，“事情都办妥了？”“办妥了，这些日子劳烦老师了。”裴祈安恭敬地行了个礼。“那就和我去郡城，”“是，”“回去收拾一下。”裴祈安回到房子里，见王翠芬不在，本想出去找找，不过想到刚刚迁了的坟，还是回去屋里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娘，你回来了。”裴祈安看着面前还有些泪痕的王翠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安儿，你这是？”王翠芬声音还有些沙哑，“娘，老师说让我去群城，我想着这里的事也结束了，娘，你去吗？”裴祈安立刻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去，去，当然去，不过，安儿，家中还有这么多钱吗？”王翠芬高兴过后又开始担忧。“放心，娘，这事交给我。”裴祈安信誓旦旦的保证，不就是赚钱吗？小事。后来裴祈安才发现自己错得到底是有多么离谱。又是一年金秋，贡院前早已聚满了一大堆人，有老有少，皆神情焦虑，盯着贡院目不转视。“出来了！”随着一声大喊所有人都往门口挤去，如果不是有官差在这挡着，这小小的贡院门定是拦不住这群焦急的人。“人呢？在哪？我家柱子怎么没瞧见？”“散了散了，还没考完哩，是被抬出来的人。”呼得一声，人群又退散开来，不断有人挤进前去，好辨认一下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有人庆幸，有人哀伤，不过学子还是很快被带去医治。王翠芬本来是应该在家中候着，可是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待裴祈安走后，王翠芬偷偷地找借口溜了出来，为了取信，王翠芬还特意在街上逛了几圈，买了些东西，站在贡院不远处的一个小茶摊里。茶摊里站满了人，不过更多的还是挤在贡院门口的，王翠芬看着面前人群挤进退散，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开了！”“开了！”面前传来一阵叫喊声。乡试结束了。裴祈安淡定地走出贡院，心里已经有了谱，“裴兄，这是考得很好？”旁边一个青衣学子挤了过来，冲着裴祈安说道。“自然，王兄也不错。”“哈哈，那就祝我们都你榜上有名，一齐去参加那鹿鸣宴。”王姓学子大笑起来，红光满面，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借王兄吉言，家中还有事，在下先行告辞。”裴祈安行了个礼，“告辞。”裴祈安松了一口气，这贡院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裴祈安身上早已泛着一股味儿，查的严，裴祈安不好让天九做什么小动作，也怕出来后有人会怀疑，只好忍着。裴祈安突然感觉到什么，往茶摊那看去，皱了皱眉，没人？怎么可能，裴祈安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没有任何恶意，裴祈安顾着身上，还是没有太过在意，直接回家去了。“娘！”“娘！”“娘？人不在？难道是有什么事出去了。”裴祈安这样想到，还是赶紧去澡堂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