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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了？”
苏牧看向小胖子，目光平静。
小胖子笑了笑，“你一直在很努力的修炼，我没那个心力，也比不上。但总不至于再给你添麻烦了啊。”
“前些天妖九正来的时候，我根本没帮上忙，我……”
小胖子开口，神色略有落寞，却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即便是高兴了起来。“我在等牧哥变强啊，牧哥变得谁也打不过的时候，我当然就是天下第二了！我怎么还能给牧哥添麻烦呢？”
嗯，没错，这就是他的想法。
只要牧哥成为了最强，他就是天下第二，谁特么敢有意见？
牧哥的目标一直都是最强，他不一样。
他只想安安心心的跟在牧哥身后当个小弟就完事儿了，在牧哥战斗的时候呐喊助威，需要帮忙的时候有多大力气抬多大石头，就算是砸不死敌人也得恶心一下不是？
等牧哥神功大成的时候他狗仗人势也好狐假虎威也罢，谁有意见就揍谁。
但现在不行，牧哥还在努力修炼，自己不能过去添乱。
以前两个人能并肩作战，那是大家都没有修行的时候，都是凡人，实力差距再大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就好像那个自称蛮荒奴隶第一的魔手陆杰，还不是被牧哥斩掉了一臂？
叫什么魔手，叫独手完事儿了！
这些天他也不是没有刻苦努力过，但说真的，收效极为一般，即使吃过了仙宴，他现在也只是堪堪开出官禄宫，更不要说什么极境了，那可能是他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
小胖子看的很开，他名字叫福贵，但自己都不曾在意过，小胖子的称呼就挺好的嘛！
求什么大富大贵，开开心心活着不用过提心吊胆随时都要拼命的日子就可以了。
再说这个名字又不是他取的，哪有傻子在蛮荒待了三年敢说自己叫福贵呢？叫幸好没死还差不多！
“这不是麻烦。”
苏牧说。
“不会再有下次了。”
苏牧低下头，眼睑低垂，声音平静。
在蛮荒那个人吃人的地方都没人敢这么欺负他们，来到这里就要忍气吞声？
谁给他们的胆子？！
“我也觉得不会。”
小胖子又笑，即使脸颊抽痛。
既然牧哥都已经知道了，那那些人就等死去吧！
被牧哥惦记上的人，想尽办法都得让他们去死啊！
一旁路远看着两个人交流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的状态像是苏牧的狗腿子，又不太像是，起码苏牧没有点过头吧？
小胖子倒是心心念念一口一个小弟，全都被他给骂回去了。
他算是真的看出来了，苏牧和小胖子关系非常好，但两个人的实力完全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而且小胖子颇为随意，平日间打打闹闹不算什么事儿，这些天两个人游山玩水还是蛮快活的。
苏牧就不一样了，哪怕平日间也是和颜悦色的，但一直有一股拼命一样的狠劲。
直到现在，当日苏牧毫不犹豫的一拳打死程光，一点也不耽误的搜身，最终感叹“这货好穷”都始终让他不敢有半点忘怀。
路远看过很多很多的人，外表单纯心是黑的看到过，外表蛮横心地善良的也不是没有。
苏牧和那些人都不一样，怎么说呢？
哪怕就算苏牧很平静很和善的时候，他的眼中都像是藏着一头巨龙。
指不定什么时候那头龙开始发疯，路远觉得这种人自己揣摩不来。
和妖九正是一样的人。
路远觉得。
***
奇峰。
怪石嶙峋，沟壑遍布，花树缭绕，清泉倒流。
奇峰就在一个奇字。
在这里一切不合理的东西都是合理的，比如石头长在树上面，泉水倒着流淌，果树开花花树结果。
这里是万山阁一个分部的聚集之地，小胖子和路远就是在这里被人给围住揍了一顿的。
此刻晨光熹微，远处太阳刚刚露出一角，天色仍旧略有昏沉。
倔强的月亮还未下去，像是淡红浓雾的阳光便是渲染了一层天空。
黑暗被悄然的祛除，天色如黑夜之时熟睡的小孩子那白里透红的脸蛋。
苏牧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方，一路上一语未发。
小胖子就老老实实的跟在苏牧的后面，器宇轩昂横行霸道间小肚子挺的笔直，露出凸起的一块……一块腹肌。
路远几次想要说话活跃一下气氛，无数次话到了嘴边便是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说话。
就好像小孩子被人给揍了，回家找来大哥报仇，在大哥报仇之前你只需要狐假虎威器宇轩昂的站在大哥的身后，等到那个可恶的家伙被大哥打趴下的时候，才是你该上场的时候。
这种感觉很好，路远一点也不排斥。
但他不确定这个找大哥报仇的“小孩子”之中包含不包含自己，心中难免会觉得有几分别扭。
他现在在苏牧这边处境很尴尬，可有可无。那个让他非常害怕的死狗还三天两头过来，最贱的是看到他还会亲切问好，或者突然吓他一跳。
包括那个始终都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很多钱的妖九正，自始至终都很严肃，路远基本没看到他笑过。
唯有和小胖子算得上是臭味相投……啊呸，应该是说志同道合。
但小胖子也只是和苏牧关系好啊，难不成朋友的朋友也能算是朋友了么？
反倒是青青，偶尔那个姑娘会提着一些菜肴过来，对他们所有人的态度一般无二，唯有看着苏牧的目光很奇怪。
有时候他会想苏牧不会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做出过禽兽不如的事情吧？
不过看着小胖子一说起苏牧就泛起光芒的眼睛和崇拜的模样，他还是没敢问出来。
“那些人就在这儿？我给你们报仇。”
站在奇峰山下，苏牧抬头，看着那些早上起来已经开始修炼的一众修士，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说道。
小胖子挥了挥拳头，没有肿起来的脸颊露出一个半边的笑容，看上去像是一个小丑，怪异而可笑。
但路远心中骤然一松。
就待着这里吧？
他想。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