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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这话说来简单，但想要做到委实太难。
林派长老看着千山雪那洁白如玉的手掌上，不断吸收这他们圣物的力量而产生的一丝丝绿色涟漪，正如同她内心之中的波动一样。
难不成，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要想拯救圣物，必须要废除掉原本的根基，从头再来？
可这样一来，要花费多久的时间，才能够让他们的生物重回巅峰？
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在苏牧和林派长老交谈之间，千山雪自身的波动也越加的剧烈起来，她的体内几道光团交织环绕之间如同一个凶猛的气旋，贪婪的吸收着外界一切涌入的能量，融入己身。
不知道是不是苏牧的错觉，他感觉千山雪的肌肤，更添了一抹红润之色。
不是说千山雪之前不好看，只不过是因为千山雪的肌肤实在是太过于白皙，就像是冬天之时从天而降的洁白初雪一样，让人不忍伤害分毫。
虽然漂亮，但却少了几分的生气，甚至皮肤下的血管似乎都显得有些晶莹剔透——看上去像是精美的瓷器。
而现在，洁白若初雪的皮肤上多了红润之色，如果说之前更像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的话，那现在就如同降临凡尘的谪仙，苏牧还是看这样的千山雪更顺眼一点点。
洁白而又晶莹的皮肤上披上了一层晚霞，嫩白的脸庞上更是流转着千般妩媚之色，美不胜收。
苏牧心中微微一动，这个样子的千山雪，委实要比之前那冷若冰霜时的模样，好看太多。
“我想知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种事情，有着百分百的把握么？”在苏牧观察千山雪的时候，林派长老也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连她都觉得他们家的生物可能没救了，没救到必须要让外人来帮忙的从成都。
所以，苏牧的提议虽然......虽然有些让她难以接受，但心中却是更为认同了几分。
如果有人说随随便便就能够拯救他们的生物，虽然林派长老心中期望如此，但真实想来还是不信的。
十二派的人都只能束手无策，面对自家圣物无比痛惜的同时，还要默默等待那预言之中的那个人，结果预言之中的那个人只是一个看起来格外年轻的，极派的圣女。
就算极派有着通天之能，本身年龄的限制之下，极派圣女又能够有多大的能力？
根本不可能！
所以，当苏牧说出“破而后立，不破不立”这句话之时，林派长老就先信了三分。
“你在说笑吧？谁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你们的圣物本身蕴含的力量并不高的话，或许还有抢救的机会。但若是你们的生物自身抵制属于我们的力量，那谁来也没办法了。”苏牧当然不可能给林派长老打包票。
先不说现在两个人明显敌对，他们又不是记忆只有七秒的鱼，之前针锋相对的一幕，现在谁会忘了？
只不过是一个别有所求，一个别有所思罢了。
“没有把握？！”
林派长老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说要废掉我们的圣物，我能忍。
你说破而后立，不破不立，我还能继续忍。
但你说毁了我们的圣物之后还有可能失败......林派长老已经开始在想是否还要继续下去了。
圣物对他们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了苏牧的预料！
“是不是觉得林派的未来，不应该放在虚无缥缈，还有可能失败的年轻人手里？”苏牧像是看穿了林派长老的想法，冷冷一笑说道。
“你也不看你们的圣物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可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就算你现在让她停手也来不及了，你们的圣物本身，就已经支撑不了几天的时间了。”
苏牧这倒也不是完全的在骗林派长老，事实上修炼了这么久的岁月，哪怕是傻子活的久了，起码也会聪明一点。
正是因为言之有物，才能让林派长老一次次的陷入到沉思的旋涡之中，左右为难，为千山雪争取时间。
在青天神树的印记之中，苏牧本就已经感受到一股死而无声的死志，或者说，此刻他们面前的这颗青天神树，已经是只具其型，而无其志的死物了，缺失了灵韵之后，才能够存活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出乎了苏牧的预料。
至于千山雪是否能够拯救的了林派圣物，这一点苏牧却是报以一丝悲观的态度。
虽然他不知道千山雪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手段，可千万别忘记林派圣物的身份，那可是自长生种身上截留下来的精华。
就算千山雪能够有力量拯救，又该付出多大的代价？
甚至，这股代价的本身，极有可能超出千山雪的极限。
好像是一个死局。
苏牧感觉今日一场大战已经无法避免了，正是因此他才会百般拖延战斗的时间，给千山雪继续变强的机会。
不过......
或许有机会尝试？
一开始苏牧确实是抱着蒙骗林派长老的心思，但当他说出“破而后立，不破不立”之时，却觉得真的有机会来拯救林派圣物了。
如果林派圣物是别的什么东西，苏牧或许连想都不会想。
但青天神树，长生种的力量，苏牧好像还真的可以一试。
就算是不为了林派，苏牧也不想让这般浩荡的力量消失在人世间，那可是长生种的精华啊，消耗了一点就少了一点！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那是对于整个世界的损失，要知道长生种本身是可以直至大道绝巅的所在！
至于为什么不是，苏牧也不知道。
反正大帝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苏牧倒还真的不介意试试，如果林派的人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话。
面对苏牧针锋相对，毫不退让的言辞，林派长老沉默了下来。
事到如今，好像已经没有更加完美的方法了，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他们圣物上那原本晶莹的叶子，已经彻底焉了下来，已经占据了大半的枯黄，更是向着仅存的碧绿上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