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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哥还给我准备了第二件礼物啊?”阿月笑脸灿烂。
“那是!也不看看你阿久哥是谁!”
望着一脸豪气模样的陈久,阿月瞬间化作一只蝴蝶,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叽叽喳喳的问着各种问题。
“阿久哥以前很厉害吗?”
“……”
“阿久哥你字写的这么好看,以前肯定是个当官的吧?”
“……”
“阿久哥,你家在哪里啊?”
“家?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陈久从来没想过,一向恬静温和的阿月,竟然也会展现出活泼而又——八卦的一面!
“到了!”快步来到目的地,他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不是村外的香谷吗?”
所谓的香谷,其实是村边的一个小山谷。妇女们闲来无事,在里面常年种植一些各自喜好的花朵植被,时间久了,便唤作香谷。
由于冬天刚过,初春凌冽,而今年的春天,似乎又比往常来得更晚些,好多应季的花儿还没绽放,这也是陈久第一个礼物的花朵,不得不用叶片编制的主要原因。
“阿久哥你带我来着香谷干嘛?不会又是看花吧?”阿月蹦蹦跳跳的来到一边,发现谷内尽是写还未绽开的花骨朵,不由朝着陈久撇嘴示威。
或许是见了那些树木的刻字,又或者收了陈久的礼物,她如今的心情格外开朗跳脱,就像换了个人一般。
“你先闭上眼睛!”
阿月少女心性,一路上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礼物,如今听了,立马双眸紧闭,乖乖的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个动作,惹得陈久生气,那即将到手的礼物便会不翼而飞一般。
见证自己给别人带来快乐,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陈久此刻的心情自然也是十分快乐。
此刻时刻还早,太阳更是被天空的云层遮住,偶尔才露出一丝光线。他抬眼四下张望,见那谷外葱葱的树林内,似有一丝光明反射,于是心中略定。
“咻……”清脆尖利的口哨声自陈久口唇中呼啸而出,刺得阿月的耳边一阵嗡鸣。
少女皱起黛眉,适时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眼睛却依旧紧紧闭着,不敢有其他动作。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她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听见“啾……啾……”的鸟鸣传来。
阿月是个极为喜爱动物的女子,此刻听见那鸟叫,还以为是陈久送她的礼物便是一只鸟儿,高兴的睁开双眼。
天际两个黑影渐渐扩大,它们身形夭矫,流线般的身躯,拨开天边风云,向这边缓缓飞来。
两只鸟儿越飞越近,身影渐渐看得清晰了起来,形如大雁,青蓝色的背部向着两边扩展,连住一对苍黄色的翅膀,尖喙利眼,眉心一点黑痣。
它们傲慢,凌厉,自信,冷静,冰雪聪明,又意志坚定!
“报春鸟!”阿月拍着手欢叫起来。
在浩瀚神州,报春鸟是一种极为聪慧的鸟类,他们一生都在追随这春天的步伐。当春天来临时,他们便接踵而至,第一道声音便由它叫起,声音高亢激昂;而当春天离开时,它们也会不舍离去,在这块陆地唤出最后一声,声音低沉婉转。
“我好久没见到这种鸟儿了!”阿月抬头望着远处的身影,心生向往。
陈久并未出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它们口中叼着的是什么啊?”
阿月像个好奇宝宝般,问向心中无所不知的陈久。
“不用急!”陈久一脸云淡风轻,殊不知内心深处中却也是极为激动。
“把眼睛闭上!”
“哦!”虽然不舍,但为了礼物,阿月还是乖乖地再次将眼睛闭上。
两侧耳边传来翅膀扑动的声音,激起的微风拂动两侧的鬓发,阿月不用猜也知道,那肯定是那两只稀有的报春鸟。
突然,只觉自己两侧耳朵一沉,紧接着,额头和左边脸颊便传来一阵凉意。
他伸手便要去触摸,却被陈久给拦了下来。
“好了,睁开眼睛吧!”
阿月依言睁开,看见陈久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把她的白纱给摘了下来,不禁又羞又急,眼眶也渐渐红了。
她急忙低下头,任自己的发丝垂落,挡住自己不堪的面容,待左手覆在脸庞时,却觉触手冰凉,不禁一怔。
陈久轻轻地将她的头抬起,为她理顺发丝,柔声道:“你心中其实还是害怕的!”
“你还是害怕自己的容貌被人看到!”
他笑了声,道:“不过,从今以后,你可以不用再怕了!”
说罢,拉着他来到一泓清泉边,示意她照一下。
阿月有些不情愿地探头,却见如镜的清水中,倒映出半张清丽无双的面容,而左边半侧,则覆着一张金银打就的面具。
那面具小巧,却刚好遮挡住少女脸上的疤痕。
只这一眼看去,更像是一位绝世的美女,顾影自怜。而那脸上的面具,更像是为了阻挡那些不胜其烦的登徒子,不得已才遮掩住自己的容貌。
“你看,我说过,我们的阿月,可是最漂亮的女子!”
陈久负起双手在后背,望着眼前高阔的天空,道:“我可是从来都不骗人的!”
“呜呜呜……”阿月望着眼前如沐春风的男子,心底多年的苦闷再也压抑不住,不禁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倒是弄得陈久手足无措,焦急地问道:“怎么了?不满意?”
阿月自然发现了陈久焦急的心情,不禁破涕为笑,声音哽咽地回答道:”没……我……我很满意!“
“那就行!走,咱们先去村里逛逛,等肚子饿了,再带你去取最后一个礼物!”
“还有礼物啊!”阿月两眼放光,惊叹着。
“怎么,还不相信你阿久哥?”
报春鸟振翅高飞,潭边,阿月挽着陈久的胳膊问道:”阿久哥,你是怎么让它们听你的话的?“
“这点小事算什么?你阿久哥的本事大着呢!”
“阿久哥,那……你是怎么弄到这面具的?”少女将话题转到面具上,疑惑地问道。
“说到这个,你得好好感谢你大伯,是他连夜出村,辛辛苦苦找了外边城里手艺最好的匠师打造的!”
“那……那师傅好厉害!你看,他都没见过我,居然还能打的这么合适!“
”可是,这个,应该很贵吧?
“不贵,你阿久哥有的是钱!“
“嗯?你哪来的钱?”
“当初你背我的时候,你就没觉得我很沉很沉吗?”
……
清风温柔,香谷内,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渐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