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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做贼心虚

血火流觞 流浪的军刀 6101 2022-06-1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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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尾一郎白了足利雅治一眼,对部下的少尉军医摆了摆手,少尉军医合上了已经由汉口陆军医院军医签字完毕的文件夹立即转身跑上船去。中尾一郎再才没有好气地说道:“请足利中尉转告贵方上官:我是医生,我知道他们是不是伤员,更因为我是医生,所以不想参与与治疗伤员无关的军务。以后这样的事情,请不要让医疗船来执行吧!”

足利雅治早就猜想到有点什么问题了,但是别的都不用多管,只听尚稚的建议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只想快点完成交接,立即躬身说道:“是!是!在下一定转告!”

此时尚稚和燕景宗都已经步下了台阶,看见随着那名少尉军医的身影从船舱里再次出现,注意力立即集中在了少尉军医身后的三个人身上了。

三个人的领章都是红色,显示是步兵,分别肩佩着曹长和伍长的军衔,军装破烂,好像经历了连场苦战似的,脸上都是血污满面,但都能依稀辨认得出相貌和神色,身形和姿态更是一目了然。

分站两边的曹长都是各吊着一条胳膊,中间那个伍长踮着一只脚拄着一根拐杖,但是看这三人的神情上根本没有什么痛楚的样子,两边曹长更是腰杆挺拔,走路迈步简直是日军军姿的标准化模板,而中间的伍长虽然站得不直,但那踮着的一只脚直接拖在了甲板上,这哪里有脚负伤就会本能的拒绝接触硬物的伤员自然反应。

这三个人都用不着专业军医去鉴别,但凡是个稍有观察力的人都能看出这伤就是装的,而专业军医却允许他们上船,这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哪怕这三人的伤势都是真的,但也不属于重伤,却占用了运送重伤员去大后方治疗的医疗船的舱位,那就只能认定是和伤势无关了,而是和上级的命令有什么联系了。

再看左右两边的曹长身形并不算十分彪悍,但是个子都高达一米六六到一米六八之间,眼神锐利,时刻闪烁着警惕或是戒备的神色,这个身高对比日本陆军官兵的平均身高,还有不那么一身横肉的体型,再加上这眼神,肯定是战地宪兵无疑,或者是负责战地情报分析收集的某参谋的部下。

中间那个伍长的身形也相对日本陆军的平均身高要高,一米六八左右,但是身形相对另两人更为削瘦一点,脸上连一点横肉也没有,腰板也没有那么挺直,顾盼之间还略带点惊慌,完全不像另两个战地宪兵的眼神是带着警惕和观察,如果说伍长的神情中也带着观察的意图,那么也是因为即将进入一个未知领域的而害怕或防备的心理本能罢了

并且伍长踏上下船的踏板之前,还有一个下意识的收回脚步的动作,还是另两个战地宪兵给架着下船的,符合一个军费紧张而营养不良的中国文职军人的外貌,而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加上那个因为害怕而观察码头上下环境的眼神,却又增加了尚稚和燕景宗可以达成目标的信心,已经占据了心理战术上的先手优势。

站在足利雅治身后的尚稚和燕景宗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间都确定了判断:‘情况还不错,目标只有一个人,容易控制,由十三师团的战地宪兵或者情报宪兵押送,看身姿和神情,还有并非精心伪装的程度上,多半是战地宪兵,难度更为减轻,而这个内奸自己心里也是虚的,从这几点都可以判定,这个人的表现完全不是回家的心理出发点,那么就不是日本籍,而是中国籍,是叛变分子,不是潜伏间谍,那就好办了,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

两个负责押送的战地宪兵和叛变分子已经站在了中尾一郎的身侧,看了一眼等待交接的足利雅治倒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看见这个海军少佐身后还有两个身着便衣的人,于是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并且这个气宇轩昂只穿着一件衬衣的大高个的腋下还挂着一个枪套,将一把德制手枪明晃晃的亮在海军的军用码头上,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尤其是两个战地宪兵,就算没有什么情报收集或者反侦察能力,至少也是能辨认出对方是不是日本士兵的,看发型都知道了,于是一眼就知道这两个便衣是不是中国人不知道,但至少不是日本军方的人,所以更为奇怪,警惕的眼神在这两个便衣人员身上更为仔细观察。

中尾一郎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抖开,拿出一张文件说道:“请足利中尉签字吧。”

“是!”足利雅治躬身,双手接过赶紧签字奉还。

中尾一郎的麻烦了了,接过文件就回头上船:“请务必转达贵方上官我的意见!”

“呼……”足利雅治直起腰来,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说道:“富士山峰雪封。”

左首的战地宪兵立即回答:“忍野八海流光。”

身份暗号确定了,足利雅治微一点头,再掏出了另一份文件,说道:“请三位其中的任意一位签字,然后随我来稍作休息,我会立即通知汉口宪兵队本部的服部课长前来对接。”

“请等等!”燕景宗上前一步拦住:“请足利中尉等等!”

两个战地宪兵很明显的听得懂汉语,所以听见这人说的还是汉语,居然连非军方日本人都不是,两个战地宪兵不自觉地把空着的一只手伸向了吊着胳膊包裹得鼓鼓囊囊的绷带下方。

燕景宗把这个动作收在眼底,立即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请别误会,我是武汉特工总部机动处处长燕景宗,我有公务与三位对接!”

包括叛变分子在内,三个人的眼神在足利雅治和燕景宗的脸上来回扫射,区别不同的只是,两个战地宪兵是百般警惕,叛变分子是更增加了为自己安全不确定性而引发的惊慌。

尚稚冷笑:“哼哼。”

这声冷笑又把两个战地宪兵和叛变分子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尚稚身上,不过也提醒了足利雅治应该怎么办。

尚稚当着日本海军陆战队哨兵的面,用岗亭的电话紧急对殷绣娘紧急报警关于那批药物的情报,然后赶紧回头拖住足利雅治,在等燕景宗完成准备工作的时间段上,使用语言暗示的技巧更为加深了足利雅治配合燕景宗行动的潜意识,诸如足利雅治的前途,还有尚稚干掉了这个生死仇敌之后私人方面上能给足利雅治的好处等等,无一不是挠着了足利雅治的痒处,让足利雅治更为幻想能和宗家子弟平起平坐的那一天,直等着燕景宗的动作愈大愈好。

所以当着这个尴尬的时刻的关口,足利雅治立即说道:“这二位先生确实是武汉特工总部的机关人员,机动处处长燕景宗,还有情报处处长尚稚,他们的身份没有问题。”

尚稚赶紧声明:“我只是偶尔路过,和什么任务的没有半点关系,各位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干涉。”

从医疗船上下来的三人立即把视线定在了燕景宗脸上。

燕景宗不动声色地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展开让三人过目,收了证件之后再才说道:“三位先生,我们可以找个私密一点的地方聊聊吗——请别介意,我这是请求,不是要求。”

三个人的视线又集中在了足利雅治脸上。

足利雅治:“目前的情况……我应该这样说吧,只要三位还在码头范围里,三位的安全就暂时由我负责,直到汉口宪兵队的服部课长来接收。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中,三位当然也不是犯人,只要不离开码头,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至于燕处长的公务,我除了能证明燕处长的身份不假之外,其余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所以关于燕处长的建议,请三位自行决定。”

燕景宗说道:“事实上,我只是希望和您……”燕景宗的视线投在当中的叛变分子脸上:“我希望和您一个人单独谈谈。请相信,会谈的结果对于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两个战地宪兵稍微站前、还靠中了一点,挡在叛变分子的身前。

燕景宗继续说道:“二位太君,我相信二位只是负责护送这位先生来汉口的,至于这位先生是什么身份、来汉口又有什么目的,我相信二位太君也并不清楚,只是在执行护送的命令。我可以很明确的说,我与这位先生要谈的事情,对于中日两国的长治久安都是有着建设性的。”

两名战地宪兵的眼神有了一点缓和。

燕景宗再道:“二位太君,虽然二位不知道这位先生的身份,但是从为什么必须化装护送来汉口这一点上,相信在心里大致也是有一个判断的——是的,这位先生是我方在重庆军中的潜伏情报人员,我方现在有紧急军情需要和这位先生对证。”

两名战地宪兵互相看了一眼。

燕景宗趁热打铁:“非常紧急的军情!事关西部前线的战事!相信二位太君也不想前线的帝国陆军遭受无端的损失吧?”

两名战地宪兵有所松动了。

燕景宗:“我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单独和这位先生谈谈,只不过几句话罢了,这并不影响二位太君的护送任务。事实上,二位太君已经将这位先生安全送到了汉口,所以二位太君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对不对?并且这是在海军的军用码头里,根本没有安全问题,那么二位太君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话一说完,燕景宗不给两名战地宪兵有丝毫的思考时间或是余地,干脆直接制造事实和心理上的主要责任者的态度,立即转头对足利雅治说道:“我想再次借用一下制图室,只需要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让我和这位先生谈谈。可以吗,足利中尉?”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足利雅治看看有点懵圈的两名战地宪兵,觉得直接就答应了好像有点不妥,但看两名战地宪兵也没有不允许的样子,再一想每个成功都是需要一点冒险的,反正海军也不怕陆军,别说这两个不知道是什么军衔的陆军了,哪怕是服部八重藏亲至,顶多也只是看在军衔高低的份上客气一点罢了,而且在码头上安全问题是完全有保障的,足利雅治现在也实际上是拥有监管权力的,有权答应,于是也就答应了:“如果这二位先生没有反对意见的话,我当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燕景宗向当中的叛变分子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吧,只是几句话的问题。”

可能还真的是把自己放进了一个任人鱼肉的心理定位角度了,觉得自己没有丝毫的决定权,叛变分子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回头看向两名战地宪兵,眼神中竟然有一种哀求之色,好像是在求两名战地宪兵救命似的。

尚稚冷眼旁观,立即把这个叛变分子的身份地位、还有现在的心理都给定位准确了。

这两个宪兵是战地宪兵而不是负责情报分析的,这可以确定,这就能证明日军并不是十分在乎这个叛变分子的剩余情报价值了,而这个叛变分子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这三个人一路过来可能连话都没有交谈过一句,仅仅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同船旅伴罢了,但是这个叛变分子竟然从潜意识里向两名战地宪兵求救,什么人才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的举动?

心虚、害怕,即将淹死的人!

燕景宗也知道已经成功了大半,但在这当口上更不能给任何人有思考的时间和空间,干脆动手轻轻揽过了叛变分子的肩膀,把拐杖也接了过来,温和地说道:“请吧,五分钟,几句话,就完事了。”

于是叛变分子一步三回头的被燕景宗拖去了制图室。

尚稚冷声说道:“足利中尉,真的来了。”

足利雅治会意,也不多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立即去安排部下加强戒备去了,只要燕景宗但有异动,立即抓捕。

尚稚再对两名战地宪兵说道:“二位太君,虽然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是我建议二位太君还是在楼下等着的好,省得以后有是麻烦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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