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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自送罪证

血火流觞 流浪的军刀 5184 2022-06-1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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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尚稚产生了警觉而横生事端,韩畏等一行三人只带了十几个特务作为随身护卫就赶往日租界,并且为了抓紧时间把情况谈清楚,头车上只有韩畏等三人,韩畏亲自开车。

车才刚一启动,韩畏就边开着车边说道:“先给燕老弟交给实底,仅凭南田男的电话里说的情况,按照特工总部内部的条令,我和殷总监是有足够理由罢免尚稚的职务,并且进行囚禁的。我们也决定了,只要燕老弟手中确实掌握有尚稚的实证,那么我们绝不会让尚稚在牢里喘上第七十三个小时的气,所以现在真就是看燕老弟你的了。”

燕景宗迟疑了一下:“直接黑了尚稚?职部有把握按照公开程序铲除他。”

殷石愚淡淡说道:“那得先看看燕处长手中到底掌握了什么,我们再决定如何行事不迟。”

“职部明白。”于是燕景宗将自己这一方面得到的情报从头到尾托出。

自从尚稚进入一开始的警察总监部开始,燕景宗就受到了尚稚无时不在的攻击,而且是必置燕景宗于死地的程度,尤其是,无数次的交锋几乎全部都是由尚稚主动发起的,这几年下来,燕景宗不得不怀疑尚稚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私人恩怨了。

从警察总监部到特工总部,内部互相间确实存在着竞争关系,所以在客观角度上的争权夺利必不可免,韩畏和殷石愚就是其中的典型,但是远不到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程度,而尚稚却是这么干的,这有点不对劲了。

以名义上的上级机关上海极斯菲尔路七十六号里众人都知道的内部争斗来说,主任丁默邨和副主任李士群之间为了公权与私利已经是斗得势如水火,这事情简直在中外情报界里都已经不是秘密。按理说,权力、地位、资历都远胜于李士群的丁默邨应该是占上风的,但在大多数的结果下都是丁默邨大败亏输。

这个原因不难理解,李士群在上海宪兵队里面的人脉关系远比丁默邨更强、甚至还有影佐祯诏直接成为李士群的靠山,而南京政府的二号实权首脑周佛海又对丁默邨存在着化解不开的怨恨,所以名义上的正副两个字,就不能成为胜败的关键了。

而丁默邨无论怎么样被李士群打压,至少李士群没有丝毫威胁到丁默邨的人身安全,那是因为李士群根本不敢。

韩畏和殷石愚听见这段时虽然都没有吭声,但都深有同感,因为两人之间同样是争斗无数,但也绝没有上升到要了对方命的程度,不是因为没有这个能力,而同样是因为不敢。

道理很简单,上海也好武汉也罢,李士群丁默邨韩畏殷石愚等人无论有多么高的职位,哪怕是包括了南京政府一号首脑汪精卫在内,都只是替日本人打工的,哪怕手上的权力再大,甚至包括掌握了一部分的生杀大权在手,也只是个打工的,或者说得好听一点:官员。

而官员有什么职位和权力,完全取决于决策者。在这个官员很能干、可以满足决策者的利益获取的前提下,官员自然能权利兼收,反之,这个官员就被踢出局去了,至于怎么踢,那则是决策者视环境和条件来自由选择罢了。

李士群和丁默邨之间的敌对关系顶多算得上是个政敌,政敌之间有争斗很正常,却绝不到要了对方命的程度,因为官场有官场的游戏规则,再怎么争斗也有底限,谁也不敢玩得太出格,顶多只是毁了对方的政治生命就算罢了。

官员在大体上必须满足决策者的利益需求,在决策者觉得丁默邨的存在还是利大于弊的前提下,那么丁默邨再怎么输,也不会输掉一条命。如果李士群敢对丁默邨的人身安全下手,无疑就是破坏了官场的游戏规则,另算毁坏了决策者的收益,三加丝毫没有把决策者放在眼里。那么丁默邨是怎么死的,李士群就会怎么死,因为第三条理由最严重。

正常情况下的高层决策者是非常希望下面的两帮人、甚至是几帮人互相斗来斗去才高兴的,因为这是平衡需要,下面的人全部都精诚团结了,那么才反倒是对决策者不利了,所以乐见其成,但如果下面那几帮人互相间上升到了剥夺政敌生命的地步,那就不是斗了,除了毁坏决策者的利益之外,更是没有把决策者放在眼里,因为决策者没有允许剥夺政敌的生命。

而一个不经决策者允许就擅自剥夺政敌生命的官员,对于决策者的权威,无疑是最严重的毁灭性罪行,所以决策者不允许这样。所以政敌之间没有决策者的首肯,想从生命上消除对手是绝无可能的事情,那就远远超过决策者的容忍底限了,除非是决策者授意或者命令这个官员这么干,那性质就不同了,这个官员不过是在替决策者执法罢了。

所以李士群和丁默邨,韩畏和殷石愚,都很清楚日本人的底限,也都把自己的行为控制在游戏规则之内,而尚稚对燕景宗,则是视游戏规则于无物了,比如上次在民族路搜捕军统画眉的行动中,尚稚就想阴了燕景宗,所幸在场的最高指挥官是既不喜欢燕景宗又和尚稚私交甚笃的服部八重藏,更幸最后的结果却是尚稚偷鸡不着蚀了把盘锦大米,所以在最后的事实结果上尚稚还没有越过日本人的容忍底限,否则尚稚本人一定会给燕景宗陪葬,连服部八重藏都护不下来。

这些规则和底限,特工总部的基层跑腿特务或者技术文员可能不甚清楚,而作为积年的资深特工的尚稚,会不清楚?恐怕只用尚稚是个神经病加脑残废这个理由来解释,就有点苍白无力了。

燕景宗分析:“如果还真存在有别的可能,最合理的解释,尚稚不是军统就是中共的双重潜伏间谍,因为我剿灭反日分子的战果卓著,尤其是对军统的打击更见成效,为了除掉我这个对于抗日大业的阻碍者,尚稚才冒险屡屡踏过雷池,只有这个理由,才是值得尚稚这么干的解释。”

韩畏控制着车速,嘴上问道:“不过燕老弟已经准确的指出尚稚是中共?”

燕景宗正色说道:“部长,职部不是夜莺,并且职部不需要必须是夜莺或者军统才可以确定尚稚是中共,因为职部太过于了解军统,知道重庆的戴老板对于信任有多么重视,绝不会把特工总部情报处处长的位置给尚稚这么一个屡次背叛的人,而职部并不像了解军统一样程度的了解中共,如果尚稚是军统,我早就可以确定了,所以只能认定尚稚是中共的潜伏间谍无疑。”

“燕老弟太过认真了,我不过是无心一言罢了。燕老弟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早有定论了。”韩畏尴尬地一笑,转过话题说道:“那尚稚的目标为什么不是我或者殷总监?要说阻碍,我们是更大的阻碍。”

燕景宗:“如果尚稚能做得到,职部相信他一定会这么做的,但是部长,尚稚做得到吗?他连我都难以扳倒,何况是部长和总监。”

殷石愚对这个解释不示肯否,只是说道:“燕处长说了这么多,结论只能认定为尚稚越线的行为确实很可疑,但现在掌管宪兵队的人是服部,如果我们想把尚稚接出来就直接关进牢房里再杀了他,就必须让服部相信尚稚的真实身份,否则我们都必将受到宪兵队的追究。所以如果燕处长拿不出关于尚稚身份上切实的证据,我们也只能是关上他几天罢了。”

燕景宗:“切实来说,证据现在就等在日租界等职部去取,但这个证据恐怕不是很有力,在还没有切实接触询问的之前,我也不能完全肯定这证据有用没用。而引发我对尚稚怀疑的,也正是因为这个证据。”

殷石愚:“我知道这个证据是段建新,但燕处长所说的引发对尚稚的怀疑,也是因为段建新?难道在今天之前,段建新还向燕处长密报了关于尚稚的什么情报?”

燕景宗:“倒不是段建新提供的,只是职部在很久之前自己偶得的一条线索,让我把尚稚和中共联系了起来。”

殷石愚:“路上还有点时间,如果可以,请说详细一点?”

燕景宗:“段建新干过共党,还是共党地下组织中的交通员一职,所以他对共党组织那一套的活动方式比部长、总监、职部三人都要更为熟悉一点。这一点应该是我们的共识吧?”

殷石愚:“我同意。没有比共产党人更明白共产党人的人了。”

燕景宗掏出今天下午才由武昌返回的王彦朗送来的、并且是换装了符合四月份时节的衣服和稍微做过一点旧化处理的两张照片递了过去:“请总监看这几张照片。”

殷石愚打开车灯仔细查看,两张照片入手就觉得有点潮湿,看来燕景宗保存的地方不是很好,第一张照片的地点背景是一个巷子口,隐约能看见一点武昌宪兵司令部建筑物的一点侧边,虽然不多,但这是殷石愚常去的地方,所以足够确认是武昌宪兵司令部了。

照片里只有两个人,是一个穿着一套普通卦衫的的年轻小伙子和一个身材魁梧的身着西装的男子在交谈,小伙子是正脸,穿西装的男子是背影,但是小伙子当时位于一处跳梁下面,正好被一片阴影罩住了头肩部位,所以五官拍得不是太清楚,而从这两个人的穿着上看,时间上应该是春季或秋季,只是天色相当不好,可能快要下雨了,加上天色阴暗的原因,就更不能准确辨认小伙子的面部五官了。

“正面的这个人我没有印象,但这个背影……”殷石愚再辨认了一下,递向前排的韩畏:“韩部长请看看,我应该认识这个人,一时想不起来了。”

司机座上的韩畏没有接,说道:“我开车呢,殷总监确认就可以了。”

燕景宗说道:“部长和总监确实认识这个人,是王彦朗。”

殷石愚:“确定?”

燕景宗答道:“后面还有。”

殷石愚翻看下一张照片,是这个男子在往小巷深处走去,侧身走路所以露出了侧脸,认得不能再清楚了,不过这张照片上就只有王彦朗一个人了:“这有什么问题?”

燕景宗:“和王彦朗说话的这个人是共产党。”

韩畏的削薄如刀尖的嘴角抽了一下,声音极其细微地阴哼了一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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