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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三思而行

血火流觞 流浪的军刀 4724 2022-06-1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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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绣娘下班交接是早上七时正,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完成了交接工作,殷绣娘对同事们很是苦恼的表示了最近太累、想请假出去散散心的打算,然后询问有过请假经验的同事们请假条应该怎么写,写完之后来到了医院行政科找科长递交。

普爱医院行政科科长宋韶潼年三十七岁,籍贯湖北荆门,毕业于国立同济大学,因为内科医术精湛而提行政岗位,多年来在医疗行业内兢兢业业没有半点差池,兼之人品谦厚,深得同事们和武汉同业者们的尊敬。

宋韶潼才刚刚上班,还来不及办理别的业务,接过了殷绣娘的请假条看了一眼,于是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自从武汉的战乱一起,你没日没夜的救治难民,还业余时间组织同事和志愿者去街头免费救助,现在的病患没有那么多了,你也是该歇歇了。”

殷绣娘说道:“我要请一个月。”

宋韶潼立即变脸:“这怎么可以!?同济协和,还有几个大的医院都已经迁去了四川,武汉的医患比例已经非常失调了,而且日本军方还强制征集我们地方医院进行义务服务,简直是封建社会必须向朝廷服劳役一般,你一请一个月,谁来替你的班!?”

殷绣娘恳求了几句,宋韶潼不允,两人互相争执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大。殷绣娘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再回来小声说道:“我需要党组织帮我确定尚稚的具体身份,我实在等不急了。”

宋韶潼答道:“昙华林同志,你的请求我已经请示向湖北省委,暂时还没有得到给武汉敌工部的回复,你必须耐心等待。”

殷绣娘摇头说道:“没有时间了,你没发现倪伟光今天没有出现吗?”

宋韶潼:“他是晚班,现在不来是正常的。”

殷绣娘:“不是,他被我父亲杀害了。”

宋韶潼急问:“怎么回事!?”

殷绣娘把昨天傍晚和殷石愚的交谈完整的叙述了一次,最后说道:“我父亲他错了,倪伟光并不是我们的同志,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了我几次小忙,就被无辜的杀害了。”

宋韶潼愤恨地说道:“这是这个铁杆汉奸又欠下了全国同胞的一笔血债!”

殷绣娘垂头不语。

“当然!他的罪孽都是你在替他赎清!这么多年,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你才不得不留这他的身边,否则早就去延安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了!”宋韶潼惊觉自己情急之下失语,但这也是事实,只是不太适合在殷绣娘面前这么说罢了,改口说道:“尚稚确实什么也没有说?”

殷绣娘:“对于国家和人民,我父亲确实罪恶滔天,但在亲情上一心为我着想。无论能不能从我嘴里得到亲口承认,他都不会让我出一丝危险,所以事关这方面上,他给我的不会有假话。”

宋韶潼:“当天你为了见机行事配合外围同志们的行动,才主动要求你爸带你去出席酒宴,这本来就不符合你日常的生活习惯和行为准则,再加上你以前有过参与组织活动的个人记录,所以才招到了你爸的怀疑,或者说是认定。既然你爸能想到你没有脱离党组织,我觉得就算饭岛不清楚你的个人生活习惯,但也不是没有怀疑,毕竟你的政治记录不是很难查,你在饭岛眼睛里,现在最好的评价也仅仅只是迷途知返,不是没有可能还在继续和党联系,或者重新参与了党的事业。”

殷绣娘:“我知道。因为当时我才下班,没有回家,恰好包里带了一把需要回去给小狗做手术的手术刀,而且是临时起意刺杀尚稚,没有考虑到使用别的刀具,如果没有那个神秘的第三个人制止了我,并且在尚稚的刀口上用古泽的武士刀做了掩饰,恐怕我现在已经在饭岛的二十四小时的监视里了。”

宋韶潼:“昙华林同志,我必须再次严肃地批评你一次,这样不经汇报的行动,是非常危险的,很容易破坏整个行动,并且给你自己招致不必要的危险。并且现在你就已经非常危险了,那神秘的第三个人的身份未知,不知道是我们的同志还是自发的抗日志士,甚至有可能是饭岛在放长线钓大鱼,这些我们都暂时无从可知。鉴于你主动要求继续战斗在这个岗位上的决心,并且你爸的身份特殊,在很大程度上事实上的可以起到保护你的作用,组织上才决定暂时让你留下。”

殷绣娘:“是,我接受批评。是我犯了严重的工作失误,导致了暴露的危险,但是我能取得我父亲方面上来的大量情报,我的岗位很重要,不能轻易放弃。”

宋韶潼:“为了你的安全做想,我认为你爸说得对,先不管关于尚稚身份的结论,现在他醒来了却失忆,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就算以后指证你,旁人也无法把他的指证当正常人的指证一样信服,而且还有你爸的身份作为挡箭牌,你不会有太大危险了。现在你不能再自作主张了,出去散什么心,否则作为武汉敌工委负责人的黄鹤楼,我有权命令你立即撤离武汉,奔赴新的工作岗位,干脆去散个够,别回武汉了。”

殷绣娘:“不,我正想汇报这个事情。我当然知道现在离开只会更增加我的嫌疑,但是我父亲昨天说的话提醒了我,正是因为我现在不能离开,所以我才必须离开,只有我离开才能彻底洗清我的嫌疑,以后才可以更好的工作。所以请组织上尽快帮我认证尚稚的身份,我能不能这么做,全部取决于尚稚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宋韶潼:“哦?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殷绣娘命令自家的人力车车夫跑得快点,以期能在八时前殷石愚上班前赶回家里,但和宋韶潼交谈所花的时间太长了,赶回家时已经是八时十分,但殷石愚的座车还停在小花园里,这才放了点心。开门回家进入餐厅,见殷石愚果然坐在餐桌前正襟危坐,面前丰盛的西式早餐动也没动,殷绣娘坐下问道:“父亲,专门等着我回来一起用早点?”

殷石愚的脸色比起昨天没有半分改善:“你昨天上班前说今天早上一起过早,顺便谈谈,我能不记得?”

殷绣娘苦笑了一声:“有什么好谈的?昨天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殷石愚:“我等你考虑一晚上,给你十几个小时了,难道还是那套死不承认,就没点别的说的了?——洗手!亏你还是医生,医院里多少病菌?你一回来就这样直接动手抓!?”

殷绣娘愣怔了一下,这语调远比盘问自己是共产党的时候要严厉得太多了,但是反倒充满了温暖的亲情,只有在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管教着自己,才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这才是自己慈祥的父亲……殷绣娘笑着起身去洗手,再回来坐下,边剥着白水煮鸡蛋边说道:“父亲,我确实有点别的想法。我想去看看尚稚,可以吗?”

殷石愚正端起牛奶杯的手一顿,鹰隼般的视线投射过去,充满百般猜疑。

殷绣娘笑道:“我是去给尚稚补刀的,省得等他记起来了给我找麻烦。”

殷石愚点头说道:“我还真是这样想的。”

殷绣娘:“您信不过我,也信得过您自己吧。您的亲生女儿,而且教导多年,会做这样没脑子的事情?”

殷石愚:“如果你真敢这么干,除了自承是共党不说,而且是第二次在往饭岛脸上甩巴掌,也过于嚣张了,连我都保不住你了,所以你不会这么做。但是我觉得你也没打的什么好主意。”

殷绣娘:“这回您可真错了,我打的确实是个好主意。如果我的嫌疑不洗清的话,饭岛恐怕对您也会有所猜疑,您想把位置从韩畏手上夺回来的想法,也就很可能没机会了,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洗清我的嫌疑。”

殷石愚再三考虑,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为你也好,为我也罢,你不能再为所欲为了,你的那些个什么自由自主、放飞自我维护个人权利的的那套什么新思潮都给我收起来,你要想做什么之前必须取得我的同意,否则我就送你去美国,再也不准回来。至于你要去探望尚稚,现在恐怕还不到时候,平野没有从日本本土请过来……哦,神经外科专家,在还没有请过来彻底诊断下结论之前,尚稚还是只有几个有限的人有权探视问话。”

殷绣娘点点头:“嗯,我想也是,毕竟您和他的工作性质特殊,饭岛队长肯定做足小心。不过没关系,我等得起,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

殷石愚:“现在说说,为什么想去探望尚稚——别说尚稚和你同过学这个理由。”

殷绣娘:“如果我真是凶手,谁能保证尚稚不会在一见我就想起来我做了什么,不当场嚷嚷出来?当面喊出口的话,恐怕您在当场也只能让我先被扣押了再说吧?”

殷石愚:“想行险?我不同意。”

殷绣娘微笑:“确实是行险。所以,如果我真是凶手,我敢这么干吗?”

殷石愚盯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的厉色渐渐消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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