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喋喋不休的张泉,史安不由坐在椅子上发愣。
是自己的体质有问题,还是得了什么病症,为何存不住灵气呢?师祖到底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些问题光想想也觉着头大。
还是别管其他的,按照师祖吩咐用灵石加紧修炼吧,也许这样就能把灵气留住,史安暗暗宽慰自己道。
手中的水灵石泛着淡蓝色的荧光,与那普通灵石的白色荧光有较大区别,用起来更是与用自然界的水灵气修炼大相径庭。一入定,手中灵石中的水灵气奔涌而来。如果说史安以前是在吸收天地间如涓涓流水般的灵气,那现在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冲进他的周天经络,整个经络连同十八处穴位都有一种被冲击的微痛感,虽然痛但非常舒服,一个周天的时间也由昨夜的一刻钟变成了现在只用一炷香的工夫。他内视气海,只见瞬间灵雾密布,越来越浓的灵雾已经开始膨胀,这气海空间有马上要撑开的感觉。
就在史安认为气海存不住灵气的问题已经解决的时候,灵雾又急速变淡消失。
看来这个法子也行不通,情绪又被打回冰点,史安已经想放弃了。
“看来我不是做修士的料,”他有些自暴自弃,“看来我也无法为师父师娘报仇了。”
想到师父师娘,二老的音容笑貌浮现在史安脑海中,他们慈祥的笑脸,嗔怪自己淘气的话语,无微不至的关怀历历在目,史安不由泪流满面。想到被夷为平地的坟地、被挫骨扬灰的尸身,他又不禁升起熊熊的怒火和昂扬的斗志,“师父师娘无儿无女,现在本该颐养天年,可我不但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反而在他们屈死之后不能报仇雪恨,史安啊史安,你如何有脸面对地下的二老?还没有坚持到我生命的最后一息,岂能轻言放弃?”
想到这里,他重新振作精神,继续开始自己的修炼。
又是两天过去了,史安依旧废寝忘食的修炼。每运行一个周天,就内视一下自己的气海,但气海中灵雾很快消散一空的结果每每总是重重的打击他。不过,这期间他也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气海中的灵雾总会在已经充满,准备向外膨胀的时候消散,不管是用天地间的灵气还是灵石中的灵气,总是如此。
元妙子也每天都来看看史安的修炼进度,他告诉史安,宗门内的典籍中并没有介绍像这种状况产生的原因和解决办法,所以他打算近期去一趟开元城中寻找相关典籍,那里是召国最大的修士市场。
史安在元妙子的带领下去觐见宗主元通子。元通子早已得知了史安的状况,面对这个新入门的内门弟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只是象征性的探查了一下史安的状况,便转向元妙子说道:“正安灵根虽好,可偏偏坏了气海,恐怕今生连炼气一层也难以突破。四象观中便是外门弟子中都没有炼气三层之下的,我看这个弟子不太适合在宗门中继续修炼,不如给些银钱,送他回世俗界吧。”
史安闻听此言犹如晴天霹雳,赶忙向元妙子望去。
元妙子听到后也是一怔,随后有些气恼地对元通子说道:“宗主师兄,正安是我找回来的,也是我亲自培养的,现在他的身体出了状况我不能坐视不管,更不允许把他放逐出山门。”
“不允许?宗主的命令你都不允许,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宗主么?”元通子目光一冷道。
史安见师祖为了自己顶撞宗主,忙对元妙子说道:“师祖,别和宗主师祖争了,我……,我走便是了。”说完眼神一黯,低下头来。
元妙子也知话有些重了,也没理史安,对元通子语气缓和道:“宗主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正安的根基不错,现在只不知是何缘由灵气无法存放,我相信这世上必有破解之法,三天后我准备带着他去开元城寻方问药。若真的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等我们回来再做计议也不迟,您看这样可好?”
元通子也知史安在元妙子心中地位一定很重,贸然推出史安必定会让元妙子与自己心生罅隙,在如今四象观各方面都在平稳发展的阶段,还是要以和谐为主基调的。想到此处便对元妙子说:“这样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开元城是吴洛堡最重要的城市,虽我们两个宗门不是敌对关系,但毕竟你伤过他们的长老,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小心行事。”
他又转过头来对史安说:“正安,你也别怨我,我毕竟是一门之主,四象观上下四千三百多人过日子,我总得从全局考虑,一来我不能给你开特例,没有修为还做内门弟子,还每天只修炼不干活,以后我还怎么管别人?二来修炼资源就那么多,你占据了别人就修炼不成,还不如把这资源给了修炼条件更好的弟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史安低头说道:“我明白宗主师祖的一片苦心,也谢谢您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
元妙子也说:“谢宗主师兄,我这就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出发。我们退下了。”说完带着史安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望着他们走远了,元通子喃喃说道:“但愿一切能如你所愿啊。”
接下来的一整天,史安仍在不甘心地苦苦修炼,但结果仍然和以前一样,气海中刚形成灵雾,就很快就消散一空了。不过,在第二天清晨史安发现,经过一夜的修炼,气海中灵雾消散的速度好像慢了一些,原先灵雾消散尽要半盏茶的工夫,现在好像差不多是一盏茶的时间。
见了元妙子,史安并没告诉他这个消息,毕竟还是存不住灵雾,多点时间和少点时间没什么本质区别,只说修炼没有任何进展。元妙子轻叹道:“也罢,看来必须走一趟开元城了,但愿这次能找到办法。”
元妙子从储物袋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套衣服,要史安与他一同改换装束。
元妙子做文人修士装扮,穿灰色儒生衫、步履,将腰中储物袋放在怀中,腰上系一条黄丝双穗绦。史安则头扎方巾,身穿淡蓝色短衫,做一书僮打扮。元妙子叮嘱道:“开元城是吴洛堡的重镇,召国的结丹期修士就那么有数的三十几个,我不想让人认出,所以这次我装扮成一个筑基初期的书生,你就装成我的书僮。你也不能称呼我师祖,要喊我先生。”
史安忙点头称是,又问道:“您怎么还能扮成筑基期的修士呢?”
“用修仙界一种做隐气诀的普通法术就能办到,在道真观我用过,凡人就看不到我了。其实在修仙界中也会经常用隐气诀来隐藏修为的。这次我将结丹期的气息隐去一大部分,就只显露筑基初期的气息,只要修为不高于我,就看不出来。”元妙子接着解释道:“修士在不同修为下有不同的气息压力,一般叫做威压。威压大小就可反映出修士的修为高低,所以当你的境界不高于对方,对方直接就能感受到你的真实威压,隐藏也没用,而你只能感到对方威压大,修为高,但不知对方真实境界;反过来,对方境界低于你,你就可判断出他的真实威压和修为,但对方只能感受到你放出的威压大小,这时隐藏才有意义。”
“那就是说,您把威压调到筑基初期,如果对方是筑基初期和筑基初期以上、同时在结丹初期以下的修士就会认为您是筑基初期修士,而结丹初期和结丹初期以上的还是可以认出您是结丹初期修为,而如果对方是筑基初期以下的,只能感受到您威压高,而不知您的具体修为,我这么说可对?”史安道。
“孺子可教,就是这个道理。好了,问题解答完了,我们也该走了。”说完,一拉史安驾起飞剑向四象观外的东北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