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一眼看穿了后说:“骑自行车那不是为了陪你嘛,而且我才不在技术没到位时载你呢。”
意思就是现在技术到位了?想想也是,高中就学了驾照,他在大学里两年了,肯定经常有开车。不过今晚肯定不坐他车,不管他现在酒醒没醒,危险系数都高。
周瑜那双利眼一直在飘我,观察我的态度软了后就来磨:“贾小如,咱不回去了行不,明天哥带你去吃日本料理,下午看电影。”
我闷闷地回:“不去。”
他凑上来,嬉皮笑脸:“那你想去哪?还是咱们就窝在酒店里?”
听出他后半句暧昧的意思,我脸一红,恼怒地瞪他:“你想得美。”
他脸皮厚极了:“岂止想得美,我还身体力行了不是?”
“你是混蛋。”我低骂,不过没了之前的恼意,却还有不甘:“你都没说喜欢我。”
周瑜表情滑稽:“这还用说吗?我不喜欢你能跟你在一块吗?好好好,我给你说,贾小如,我周瑜喜欢你,从初中起就喜欢你了。第一次亲你,我回去兴奋地一晚上没睡着觉。后面一直为你当和尚,好不容易等你高考完才抱到你。”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在大学里没交过别的女朋友?”
“怎么可能?我心里就你一个,谁还能入得了我的眼?”
“可是,”我迟疑了下,还是没隐瞒地说了出来,“上回我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卫莱吧,她喊你阿瑜。”
“打篮球那次?可能她接的吧,她是我们篮球队的助理。”他想到什么,朝我挤眉弄眼,“你是不是吃醋了啊?让我闻闻,嘿,还真酸。”
见我又要恼了,他连忙揽着我解释:“你要信我啊,吴觅那小子在追卫莱呢,你说我能跟兄弟抢女人吗?至于称呼,她喊吴觅也是阿觅,没什么特别的啊。我还觉得没你叫我周公瑾好听呢,也就我家贾小如能起这么有文化的名字。”
他那傲娇的样子是一贯的周公瑾模式,我虽习以为常,也被他的话哄开心了。
以至于当他再一次蠢蠢欲动时我的反对没有太强烈,尤其是他在耳边可怜兮兮地求着时,半推半就里只剩两人纠缠的喘息。
隔日,一众人都去游乐场看老爸表演了,周瑜请客。
我发现老爸现在的节目变多了,而且很受现场观众欢迎,甚至马戏团都打着“魔术大师”的旗号做宣传。钱小宝他们在见识过老爸“飞檐走壁”后,直接可以用震惊形容,满眼崇拜地来拉着我问:那魔术师当真是你爸吗?也太神了吧。
这时我骄傲得不行,台上那个满身光芒的男人是我爸也。
后来钱小宝闹着要我带他们去后台见老爸,我一口应下了,等走出几步发现周瑜没跟过来,回转头见他双手插兜还站在原处,一脸寡淡无趣状。
突然想起第一次带他来看老爸表演时,两人意见不一起了冲突。
似乎,他对老爸的魔术表演仍然不认同。
顿觉索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似的,带钱小宝几人过去找老爸时我也没了之前的兴奋。老爸被他们给围在了中间,听着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周瑜。
他正看向这边,与我视线对上就朝我招手。我立即小跑了过去,到跟前时他揽住我肩膀往外走,“我们先走吗?”我疑惑地问他。
“既然来了,去别处玩玩呀。”
“那他们呢?”
“管他们作什么,我们玩我们的。”
游乐场里有什么?旋转木马?小火车?NO,这些都是小case,周瑜钟爱的是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高刺激,比如,过山车、高空弹跳,还有蹦极。
前两个我被拖着一起玩了,脸煞白地下来了,等到蹦极时打死我都不肯跟周瑜上去了。他一脸惋惜地抬头看那高台,嘴里还呢喃:“本来还想和你一起试试呢。”
我坚决不受他动摇,等见他终于妥协要走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腿都是软的。
去京城学校报名前还有个插曲。
姜还是老的辣,说得可能就是老妈。
我以为跟周瑜的事瞒得很透彻,可当录取通知书发到家里,老妈就让我把周瑜叫到了家里。当时面对老妈,两人都心里惴惴不安。
老妈直接挑明了讲:你俩既然都读大学了,我就也不多管了。不过有一点必须有言在先——谈恋爱可以,不能跨越雷池!读书时就得守读书的本份,等到毕业了才允许你俩在一起,知道了吗?
我和周瑜面面相觑,心跳加速而慌乱,到底周瑜比我年长两岁要沉得住气,他立即嘿嘿笑了两声化解尴尬,然后拍着胸脯对老妈保证:阿姨您放心,贾小如在大学里的一切都我负责了,我们绝不会做您不允许的事。
此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是越来越大了,说个谎连草稿都不用打的。刚前几天那个天黑月高的晚上,还把我给欺负了去呢。
老妈狐疑的视线扫过来时,我心虚地垂眸,听见老妈轻哼了声说:最好是这样。
之后开学前期去学校报名老妈没有随同,等于是全权将我托付给了周瑜。而周瑜对这事得意极了,他说老妈认可了他,应了那句俗话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我没他脸皮厚,脸红到耳根了去踹他,什么丈母娘与女婿的,他想得忒多了吧。
去到新环境确实因为有周瑜而变得很轻松,几乎都不用我操心,全他在跑前跑后的。他的两个兄弟吴觅与钱小宝,吴觅是和我们同一所学校的,钱小宝是在这边的另一所学校,总之三个人还是形影不离。
用钱小宝的话说,周瑜是二十四孝男友,被我吃死了!
可事实上却相反,我被周瑜给吃得死死的。
这人拿捏了我所有的弱点,也拿捏了我的小脾气,知道什么时候点到即止。唯一能坚持的事就是老妈在我上京前的警告,有几次周瑜想诱哄我去他在外面跟吴觅他们一块租的房子,我坚决不肯去,因为知道这人的坏心思。
都说度过了昏天黑地的高中生涯,就迎来了春天。大学生活符合了我原先的一切想象,没有永远都做不完的习题与试卷,也不用每天到凌晨都没法睡觉,学业还算轻松,上课偶尔能跷课。最让我意外的是大学里有许多社团,其中居然有魔术社,我几乎没有犹豫就参加了。
因为老爸,我接触魔术;因为加入社团,我接触了表演。
然后,入社团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周瑜。从他以往的几次态度,总觉得他会反对。
却不可避免的,还是被他知道了。
那是一次几大社团共同组织的文艺会演,我们魔术社要出两到三个节目,我被选上了。本以为爱好打篮球又是大三的周瑜对文艺演出不感兴趣,可我还没上台就看见他了,跟吴觅站在一块很是显目,引得许多女生的目光频频望过去。
主持人报到了我的名字,只能硬着头皮从后台走出来,不敢去看他那边,但还是能感觉到强烈的目光射在我身上,并且疑似吴觅在吹口哨。
我表演的是一个手彩魔术,玩转小球在指间,但受周瑜那处的干扰,中间发生了点小失误,加上自己没有表演经验,听见底下哗然时整张脸都涨红了。
第一次表演魔术,以失败告终。
回到后台我很沮丧,社长来问我怎么回事,憋闷着不想说话。社长还在追问,却听门边一声无礼的唤声传来:“诶,没看见她不想理你吗?”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周瑜,他怎么来后台了?
社长被怼的有点下不来台:“你是谁啊?”
“我是贾如的男朋友。”周瑜冷着声回。
这下社长回看了我一眼,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应了句“哦”就走开了。
周瑜踱步到跟前,语气不善:“为什么瞒着我入这什么鬼魔术社?”
我别开脸否认:“没要瞒着你,就是……”
“就是什么?今儿要不是觅子拉我过来看这无趣的表演,我还一直不知道。”
看吧,你都说是无趣的表演了,我跟你说了能得到你的认可?
闷声不语时听见主持人激情昂扬的声音传来:“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压轴节目了,我们魔术社有幸请来一位魔术大师,据说这位大师走遍大江南北,无人不钦佩崇拜。你们将会看到魔术大师如何神奇的飞檐走壁!”
我愣了愣,对“飞檐走壁”的字眼尤为敏感。